看两女抢一男看得正津津有味,被突如其来的一吼,潘紫嬣着实吓了一大跳。难怪外传这家伙脾气阴晴不定!一手拍抚着卜通狂跳的心脏,她没好气的怒瞪他一眼。

后方的车夫也立即揪紧缰绳,一辆接一辆,惊险万分的停下马车。

“这么想念河水的味道啊,跟我这个主子说一声就行了,本少主很乐意帮你一把的。”

在可以回后台时,晴子很胆小的第一个下去了,在你们没有看到的后台,晴子还差点跌倒,真是笨死了!

“呃,老夫只是想,这航程离码头最多也只剩三天,上岸后再到轩腾堡大概也只有半天路程,是不是可以让小贤——”他说得迟疑“呃、老夫的意思是,她其实是个家道中落的千金小姐,如果在这一段时间,她让爷不满意——”

闻言,一旁的两名黑衣大汉脸色丕变,心虚低头。事实上,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们就真会被那张绝丽的脸蛋迷惑,傻呼呼的将她送到岸上了。

事实上,从潘紫嬣在昏睡中被人送上船醒来后,就一直是这副模样,莫怪船上的两名老汉、船东都以为她是个疯丫头,压根不敢跟她交谈,虽然拥有精致五官的她可是世间少见的绝美佳人。

年轻的小厮脸火速一红“我叫彭尧。”他羞涩的看她一眼,再拿起斧头,不一会儿工夫,就将好几捆柴给劈好。

“谢谢。”潘紫嬣甜甜的又问:“尧哥,我要去挑水,是要去哪里挑?”

一声“尧哥”叫得彭尧飘飘然“我看你没什么力气,我来就好!”“谢谢。”她嫣然一笑“小心点喔。”

“嗯。”他傻笑,拿了水桶走人。

长得美就是有这种好处,平常她是不会利用美色的,只是,那些眼中只有少主的奴婢们,除了小澄外,大概也不可能跟她做朋友,而她要逃离这里,唯一能依赖的也只能是朋友,所以,只好出此下策累积人脉了。

不知道小贤还好吗?唉,她希望冷耆那个病痨子昏迷不醒,无法人道,她才有机会救小贤…

“当个婢女还能奴役在这里工作三、五年的小厮,你可真行。”猛地,沉厚的嗓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吓──”她猝然转身,抚着胸口咬牙瞪他“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少主走路都不出声的吗?”

“是某人洋洋得意过了头,没听到我的脚步声。”

“你!算了,你是主子,我能说什么?”

“这么认命?”康尔奇笑。

他在调侃她?也是啦,做主子的总是比较闲!

“抱歉,奴婢还有很多事要做,没空跟少主嚼舌根。”说罢,她转身就要走,康尔奇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她柳眉一皱“君子动口不动手,快放开我。”

动口吗?原来他们心有灵犀啊。他忍不住坏坏一笑。

勾引她?这家伙大白天的想做什么?“少主想使坏请找别人──唔!”

话都还没说完,薄唇已霸道的印上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她倏地瞪大了眼睛,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一群婢女正往这里走来时,更是倒抽了口气,慌乱的对上那双邪魅的含笑黑眸,才顿时明白,这家伙是故意吻她的,因为她不肯屈服,所以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嗯唔!”她气愤的要挣脱他的唇,但他箝制的双臂不容她逃开。

原本只想戏弄她的康尔奇同样震惊。没想到她的滋味如此甜美,抑或是他太久没有尝到抗拒他魅力的女人?总之,她恼火的味道如此呛辣迷人,将他体内早已休憩太久的叛逆因子全唤醒,她愈是抗拒,他愈是要征服她。

无疑的,这是个令人神魂颠倒的热吻,潘紫嬣不知何时已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只能柔弱无力的瘫靠在他怀里轻喘。

康尔奇则是有些困惑。自己竟真的沉沦在这一个吻中?他不解的放开她。

而从忘我中回魂后,潘紫嬣立即感觉到数十支冒火的无形眼神妒箭射向她。同一时间,被轻薄的感觉也涌上心坎,她气愤的推开自己依靠着的怀抱,怒气冲冲的指责“你怎么可以…你凭什么?主子了不起吗?!”

竟然公然挑衅他?从来没有任何奴才敢这样撒野。黑眸浮现轻挑笑意“我是主子,只要我高兴,有什么不可以?”

像要印证他的话,他无预警的再次噙住她的唇瓣,这个吻同样狂野,将她吻得快喘不过气来。

当他再次放开她时,她脸颊冒着红晕,娇喘不休,一张精致的粉脸也因此变得份外迷人。

但康尔奇的眉头却是拢紧的。他刻意上演这出亲热戏码是另有打算,可怎么他也浑身炽热,像火在烧?

潘紫嬣勉强退后一步,但倔强的眸子仍是带着控诉的怒光直视着他。

见状,他眸中再现笑意“记住自己的身份,要不然,下一次就不只是这样而已。”

待他离开后,她再也撑不住发软的双脚,软趴趴的跌坐在地,但还来不及喘口气,眼前就多了好几双绣花鞋,抬头一看,就见好几个婢女叉腰怒叫──

“新来的,衣服去洗一洗!”

“东园的门窗要擦干净!”

“中庭池塘的落叶要捞起来,四周的落叶要打扫…”

她们看到少主与这个新丫头吻到欲罢不能的样子,早已是怒不可遏,好不容易忍到少主走,绝对不会再让她好过!

那个祸害!一听到这么多的活儿都落在她身上,潘紫嬣忍不住咒骂。

接下来的日子,恐怕是更难过了!

潘紫嬣的预感是对的,接下来的日子,她简直被孤立了,除了小澄外,只要是女的,看她都不顺眼,就连想对她好的彭尧,也在那群恶势力下,不得不跟她保持安全距离。

更惨的是,后院的资深奴婢都将她使唤来使唤去,偏偏轩腾堡的楼阁多,门坎多,只要一个不小心,她就会被门坎绊到,跌个狗吃屎。

她从早忙到晚,不仅要打扫、劈柴、挑水,还要洗衣服,差点没累死的她,最多也只能用双脚上去踩一踩,再将湿淋淋的衣服一整坨扔上晒衣竿,结果没多久,风一吹,就见原本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晒衣架摇啊晃后“砰”的一声,倒了一地。

做针线活嘛,对女红一窍不通的她左袖缝到右袖去,还扎了自己好几针,她都快疯了,那些奴婢们还对着她哇哇大叫,狠狠骂了她好几顿。

之后又要她洗菜、炒菜,快累毙的她只能将菜叶像洗衣服似的上下冲一冲就扔进大锅里,结果,一样被骂个臭头!

而康尔奇虽然没叫她干活,却更加恶劣的找尽机会吃她豆腐。

他动不动就出现在她身边,大手一揽,便把她抱入怀里吻个痛快,哪管整天缠着他不放的杜纤纤脸色发白后,便鬼哭神嚎的猛吞东西吃,更加无视杜珊珊狠瞪她的眼神,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她的杀父仇人咧!

说来说去,千错万错都是康尔奇的错!

可恶!可恶!她边擦桌子边在心中大骂。

蓦地,某人再度像背后灵般出现,从她背后抱住她,一手托起她的下颚,将她的脸转向自己过份俊俏的脸庞。

咬咬牙,潘紫嬣立即伸手摀住他要落下的唇,再以另一手肘用力往后撞,但这阻止不了康尔奇,他的另一手又趁机摸上她的脸,她火冒三丈的再次打掉他的手,但他的侵袭没完没了,就是有办法东摸西摸,不停的偷香。

“够了!”她火大了,原本一直不想展露的“功夫”是要在最有机会逃离轩腾堡的非常时刻才要施展的,但现在她真的熬不下去了!“该死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