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然一身,陆枫想要找个说话的人竟然一时都不到。陆枫心情莫名有些低落,郁闷的他掏出烟袋点上。

死去的兄弟一家分到一百两白银补偿,家里每个月都能得到一贯钱的生活补助。

“不是,不是,吕大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陆枫是真心想要把生辰纲分出一半给吕波,但没想到会遭到吕波这么的反应:“你的为人我清楚,兄弟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去猜忌你的心。上次你也知道,兄弟们有伤亡。那些钱本来就是你跟兄弟们拼命所得,要是我一人全部留下,岂不是寒了兄弟们的心。”

陆枫用汉话问他,他用金国话问陆枫,两个人都想要了解对方。奈何语言不通,最后只能干瞪眼。

陆枫不退反进,不管头上朴刀,右脚为轴,左脚向一边滑开,同时身子一矮,整个身体微微错开黑衣头目,几乎同他身体处于同一条直线。

黑衣人想法很不错,可他低估了陆枫的出刀度,身上还是留下一道伤口,鲜血喷而出。黑衣人受痛,右手杵刀,左手捂住受伤的地方,半跪在地。

几分钟过后,一阵爽朗的大笑从门外传来,取笑的意味更浓。

这让吕波很难下手,本想打算趁夜黑采取夜探的方式,在折过两个人手之后,吕波不得不放弃这个主意。

李东本想劝费金义早些上路,办完事情早些回来,但这一张饼确是不够填饱肚子的,也就任由费金义:“好,我去后院拴好马车,你去找桌子。”

两人的马车走到一处还算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场景,让两人充分领略到大城市的风景。

门外敲门人神sè一凛,他深知自己这个主人的脾气,看似好说话,其实心肠狠辣。但自己要通报的事情十分紧急,让他忘记了主人的习惯:“小人知罪,公子大人大量。消息已经打探清楚,特快马加鞭回来报知公子。”

这刚合眼,睡意刚来,陆枫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陆瑶见到陆枫这般模样,心xing善良的她一时没听出陆枫在逗弄他,以为陆枫真的生她气,差点哭出来:“哥哥,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你误会我了。本来瑶瑶是要给哥哥送饭的,可爹爹说你事情多,还不知几时能回来,送饭怕凉了,就让我来家给你做。”陆瑶越说声音越低,不自觉的低下头:“来了以后,看到宋伯伯在这,他说是你的朋友,我便先做饭了。”说到最后,陆瑶的声音细若蚊鸣。

喊了两遍,不见李有志反应,陆枫笑道:“你这小子,见到火药比见到谁都亲。”说罢上前一巴掌拍在李有志肩膀。

平时里也不再闲着无事可做,大人可去开垦荒地,修建河渠,或去煤窑找些事来做,小孩妇女也可去田地帮些忙。陆枫不让他们白做事,也些铜钱补助。

“额,县尉?小生不知大人何来此言?”陆枫让他说的稀里糊涂,怎么一下子变成县尉了:“大人莫要逗弄小生了,我一个穷酸秀才,又无功名在身,如何当得了官?”

马也主动跟陆宝天去门口值守,屋里只有陆枫、陈文昊、宋松涛三人。

其实唐仁一直以来也是有这样的想法,这也是他厌烦如今的科举,不想再继续科考的原因之一。

陆枫对唐仁印象不错,虽流浪破落至此,但身上那股读书人的该有的气质还在。还能以一己之力,带着一大帮子人一路从相州走到陆家庄。

这也就解释通了,宋监司为何会被撤职押送回京?

“这位小兄弟,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谁走了?”蔡斗名轻声问道。

张天、张地兄弟两个也急了,燕林就死在眼前,现在只能靠自己哥俩指挥了。

嘴上话不停,手中长枪更是不停。

从山坡顶到坡底只有短短几十米距离,不等他们排好队形,陆枫一伙已经杀到跟前。

刚合上眼没几分钟,身边传来刷刷的声音。

这些年轻的小伙子,心里承受的压力恐怕比陆枫想象的还要大。

宋朝之所以有数目巨大的军队,却没有战力群的能力,就是军队指挥权太乱。

陆枫看着陷到回忆的费金义,没打断,端起桌上的茶壶给倒了一杯茶。

“就这么说定了,有志莫要再推辞。对了,温叔,有志刚来对咱这的情况不是很清楚,您多费点心带带他。”陆枫转过头,对一旁的一个老者说道。

还能说什么,陆枫苦笑着带着人往煤窑去,同时心中也安定下来,这下是找对人了,不用再为煤窑的事担心,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开拓销路,把黑金变成黄金。

饶是陆枫知道陈文昊跟宋监司的关系,他也只是以为两人关系较好而已。从陈文昊的表现来看,两人关系绝对不一般。

倒是李量大哥,不知从哪又给陆枫弄来两个人,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木匠,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壮年。

“大人,司徒跟随大人多年,岂会不知。少爷的死我也悲痛莫名,恨不能现在就去沂源把凶手惩治,为少爷报仇。”白衣男子名叫司徒达,跟随孙海威十数年头,稳坐孙海威的第一谋士之位。

陆枫向吕波告辞离去。

“不能走,不能走。”一急之下孙勇也不结巴了,倒是脸sè突的红了起来。

开始慢慢着急

约有盏茶功夫,兄弟两人终于是止住了哭声。

“好钢,好钢啊。所谓百炼成钢,陆兄弟这把匕的刚xing十足,似乎其中还夹杂其他物料,要不不会出有些沉闷的响声。”陆枫现在对李力是刮目相看,刚才自己还以为对方是个不错的铁匠,现在陆枫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李力了,李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

“也罢,那就叨扰了。”陆枫不好拒绝,只能应下。

无比狗血的情节就这么在陆枫面前上演,一辆不知是失控,还是故意为之的马车正以飞快的度冲陆枫他们这个方向冲来。

“喂,我说王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这莱芜监要换天了。”就在陆枫三人埋头大吃的时候,旁边桌子上一个瘦瘦的人对着旁边一个同样瘦瘦的说道。

“我这碗就不喝了,早晨刚吃过饭,现在还不算很饿,你拿去给这些百姓吧。”岳母没有理会呆的陆枫,端起石桌上的小米粥递给陆枫。

走了大半天的路,此时距离陆家庄大概已经有三十余里。

想不透是什么,陆枫干脆不去想,早晚都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