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有点儿困,先去睡觉了啊。”

女人穿内衣,漂亮的女人喜欢性感的内衣。

“晓楼。”冷歆语轻悄悄的走到顾晓楼的身边,停留在她后脑勺的目光有一刻是温柔而暖人的。她说:“我来帮你一块儿做吧,两个人做菜会快些。”

“啊?不是的,我不是故意害你弄湿衣服的。”

清陌:改天带你做,今天太晚,我要下。

一个小时,冷歆语是个极有时间概念的人,所以她清楚的记下了这一幕所维持的时间。而一个小时后,或者说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刚刚跳过一分钟,冷歆语给‘沈凉之’去一个组队请求。她这么做是带有一定的目的性的。她想知道,对方在这段时间里是否只是把游戏放置一边去做其它事情,又或是跟她一样始终守在电脑面前,默默地体会这样不算唯美又没有太过的‘温情’。

大概是顾妈跟冷歆语打完又拨通了别人的电话,顾晓楼就听着顾妈在客厅里一口一个姐叫着,家常聊完后又问对方冷歆语平时都喜欢吃什么菜。不用说,顾妈一定是为了周六要做的菜给冷歆语的妈打去了电话。

“啊?我今天就不下去了,手上还有工作没做完。”说这话时,冷歆语正从办公室里出来。她自然是听见了顾晓楼的话,没说什么,只是依旧踩着那双出惊悚声音的高跟鞋下楼,留给张姐和顾晓楼一个笔直的背影。

沈凉之:师父!你把我摔死了!!!

“干吗?”听到门把手的转动声,顾晓楼做贼心虚的把游戏界面最小化到桌面。当然,在最小化之前,她没忘记跟刚刚才交易过烟花的师父说一声有事儿离开一下;也没忘记停下嘴里啃着的薯片,并把桌子上的碎屑通通用面巾纸擦包扔进脚边儿的垃圾桶里。“干吗啊妈?”打开门,顾晓楼的脸上挂着一丝不耐烦,好容易在游戏上找到点儿事情做,就这么被她老妈打扰了,好不开心。

清陌:我不记得有你这个徒弟。

“已经快下班了。”冷歆语面无表情的瞅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她今晚还得在公司加一会儿班。换做平时,她会让职员把工作带回家做。但顾晓楼显然不是那种可以回家做工作的人,在公司都能把工作做成这样,回家后还不定放水放到什么程度。想了想,冷歆语决定给她一个不算太大的教训,她把打印好的订单撕掉扔进垃圾桶里,走出去把顾晓楼遗落在办公桌上的两份订单拿给她,说:“你第一天上班,我本来不想留你,但你真的很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工作态度。你把订单重新做下整理,什么时候整理好了,什么时候走。”反正这两份订单并不繁琐,只要把报价看清楚就好,整理完它们也不过是一个小时的事儿。

“啊?呃”看看显示屏上的时间,确实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不过,顾晓楼可记得刚认识的张姐说中午吃饭的时候要带她去食堂,顺便认识一下公司的同事。这会儿冷歆语要带她去食堂,顾晓楼的眼神不自觉的瞟到不远处的盆景那边,现张姐压根儿就没出现在那里,顾晓楼随手把整理了大半的内容保存起来,低着头绕到冷歆语的后面,说:“我好了,呃我们去吃饭吧。”

虽然没在正是公司上过班,顾晓楼多少在电视剧里瞧过有关会议的剧情。不算太大的会议室里零散的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物,顾晓楼按着冷歆语的指示把复印好的文件一一分放在‘大人物们’的面前,又依着冷歆语的淡然眼神溜到会议室的角落,坐在那里准备记录会议内容。

“已经填好简历了,她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

花和尚:你是妹纸还是汉纸?#阴险。

房间外传来粗暴的敲门声,顾妈几乎是用双脚轮换着踹门,踹的顾晓楼的心脏一颤一颤,移动鼠标的手稍微一抖,直接选错了攻击对象,被怪群撸。“妈,再踹门坏了!”先前‘清陌’一直陪着任务,顾晓楼怎么都不好随便找个理由下线遁匿。这会儿她老妈踹门,顾晓楼赶紧给‘清陌’了条‘老妈来袭,师父我先撤了’的紧急私聊,趁顾妈还没把门踹坏赶紧下线,又点开桌面上的音乐主页,这才把门打开,接受她老妈的审视。

一只臭皮将:什么需要师父?

“那也麻烦。”顾晓楼吧唧吧唧嘴,想再说点儿什么反驳,又不敢挑战顾妈此刻极具权威的姿势。没办法,她只能在顾妈的油腻腻的炒勺面前妥协,嘟囔一句:“反正我明天去面试就是”顺手夹几口现炒的鸡蛋塞进口中,慢吞吞的回屋把那台有点儿‘大老爷’的电脑打开。

有缘无份,什么叫有缘无份?这就叫有缘无份。明明喜欢彼此,一个寝室呆了几年都没有表白,好容易等到对方表白,竟然没办法给对方回应,甚至不知道何年何月能跟对方联系。一条不算再见的短信,就这么着断了顾晓楼全部的念头,为她三年来的辛苦暗恋画上一个‘被老天爷耍了’的半句号。

她该不该怨这小孩儿的奇葩的睡姿呢?冷歆语低头往顾晓楼的方向望去。她其实并不习惯和别人同睡一张床,她以为顾晓楼的睡相很好,大家会各自呆在自己的那边儿床位睡觉。当她思绪弥漫的时候,顾晓楼抱住她让她的思绪开始混乱,她以为顾晓楼会适可而止的。可她怎么忘了,睡梦中的人哪里懂得适可而止?顾晓楼的膝盖碰撞到她的敏感部位,手臂更压着她的胸部,连唇都不甘寂寞的从她身上肆意的揩油,这样,又怎么能是适可而止?!

“唉。”冷歆语终于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不似刚才那么慌乱无措。她想抱着被子去客厅的沙睡,又不想被顾晓楼和顾妈看出什么端倪;她想开灯把顾晓楼叫醒,让她重新睡到床上,又不想再生一次刚才的事情。最后,她把棉被轻轻的盖在了顾晓楼的身上,靠在床头坐了一夜,听了一夜的雨声,一夜的顾晓楼的轻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