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陶兄何出此言?看来这次暂时的失败对你打击太大了。”张静江正色批驳:“对于突如其来的失败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如果循序渐进谨言慎行,稳稳地把握江浙之后再从容动。岂会有今日之残局?既然事已至此岂能悲观失望意志消沉?如此一来我们多年地心血岂不付之东流?因此,我们更应同心协力坚定信念,徐徐谋划事事努力,何愁没有再起的一天?委员长以退为进暂避锋芒实为上策,军队中绝大多数将领均属见利忘义之辈,武汉政府中各派官员全是钩心斗角争权夺利之徒,如今表明上精诚团结步调一致。假以时日定会冲突四起走向分裂!试想,步履蹒跚捉襟见肘的中央政府拿什么来维持巨大的开支和庞大的军费?我认为。我们之所以失败实乃我们当初的融资计划实施太慢,各个环节无法衔接,在尚未有充分准备之情况下又急功近利称王称霸的原因。只要我们吸取教训锲而不舍终能达成目地!”

黄金荣无可奈何地回答:“有什么办法,答应了只得给,你又不是不知道老蒋的脾性,不然哪一天他打过来哪有我们的好果子吃?月笙,我看答应老蒋组织‘工人联合会’地事情不能干了!传言这个刘存说话一是一二是二从不食言。我听法国人讲,很多到广西去打探的人从此杳无音信,这人手段高明啊!象我们和周西成一起做的生意,他一句话就免掉我们许多的中间环节,分文不取还派兵护送到我们的地头,比从海上过来安全快捷获利多了两倍。从这些事情分析此人恩怨分明,而且是极讲信义的。”

“刘师弟!什么时候到地怎么不通知一声?卫平快去把你师母叫来。说家里来人了。”余峻放下手中的袋子和烟斗连忙给刘存和李纯孝添茶。那位叫卫平的年轻人瞪着惊讶的眼睛转身小跑而去。

刘存轻轻摇摇头:“夫人过奖!刘存只是尽到一个国人应尽的责任罢了。要感谢的是那些先贤们,还有那些不屈不挠坚定不移为实行祖国统一民族富强而奋斗的人们。刘存的点滴之劳竟换取到侧身庙堂之高位,惭愧啊!”

“实在对不起!我太鲁莽了,请先生原谅!”

蒋介石微微一笑放下杯子:“今天中午李宗仁送来两卡车满满的白瓷瓶桂花酒和三卡车‘军刀’牌特制香烟,上面还印着‘纪念伟大的北伐战争’这么一行字,说是广西政府支援前线官兵的慰问品,人家不但有钱更懂得花钱啊!”

蒋介石沮丧地坐下来对谭延闿说道:“李济深是何态度?”

黄旭初和陈雄面面相觑,心中的震动无法言喻,黄旭初直到这时对刘存地最后一点疑虑终于打消了,这位博学豁达诚挚善良的年轻人心中真正装着人民的利益!在他平和通达的言行中,没有考虑个人的权力和荣誉。相反时时刻刻想到官兵的生死人民的负担,想到身边人地利益,从而轻易就将军权放落!

黄旭初和孙逐良韦雄辉紧急商议之后,不顾两人的强烈反对毅然决定亲自向人们做出解释。韦雄辉在孙逐良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孙逐良严峻地点点头便追上黄旭初,用尽办法拖延了近十五分钟时间。韦雄辉在这宝贵的十几分钟时间里连续下令,十余辆军用卡车徐徐倒车靠向院墙,情报局几百名精英换上便服沿着院墙偏僻人少的地方滑向外面,迅消失在人群之中,总部警卫团的狙击手爬上各个制高点做好了准备。韦雄辉这才来到两人身边。与孙逐良一起护着黄旭初登上车顶,一左一右站在黄旭初身边。

一看时间快到中午,两人走进一家门面不大但也整洁清爽的小饭馆坐下,三十出头一脸笑容的老板娘来到两人身边殷勤地招呼起来:“两位老板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新鲜的鲈鱼、石斑、膏蟹、海蛇还有对虾鱿鱼,两位喜欢哪样尽管点。”

第二天中午,灰色的天空渐渐放晴,久违地阳光普照大地,黄绍纮率领的新桂军第七路军与第一、二、三路军完成了防务交接工作。黄绍纮在一个连卫队地跟随下乘七辆大小汽车来到李宗仁的指挥部,不久白崇禧也闻讯赶来汇合,久违了的三人情形激动亲切无比,李宗仁一声令下大摆宴席。三个军的十余名主官闻讯坐着越野车先后到来。

张成换了脸色苦苦哀求道:“大哥。你知道小弟的志向一直是策马沙场,如今整天呆在黑洞洞的房子里早就霉了,况且第五路军责任重大交给别人大哥你能放心啊?”

“这么多?”蒋介石瞪大了眼睛,随即笑哈哈地对李宗仁说:“德邻兄,能否再留下三五十辆大卡车给我?哈哈,当然了钱一定照付,我知道伯庸老弟喜欢银子,我就全给大洋好了。”

吴佩孚带领十余万大军沿江布置,以纵深配备构筑链环工事,将大部主力集中在贺胜桥一带。素以雄才大略能攻善守著称的儒帅吴佩孚,迅调度堪称华夏最精锐部队的下属军旅,他坚信自己的部署万无一失!在视察防线的时候他自信地对众多部下侃侃而谈:“昔以汀泗桥一战而定鄂,今以贺胜桥一战而定天下!”

二十二岁的李纯孝一入江湖犹如龙归大海,两年间做下无数惊天大案却无人识破,经验丰富信心大增之后来到岭南游历,谁知造化弄人竟然与广州城中一个叫晓春的青楼女子一见钟情,此后深陷其中一不可收拾,哪知晓春是广东都督龙济光的禁脔,龙济光闻报后大怒派遣侍卫荷枪实弹前去捉拿,正在青楼与晓春温存的李纯孝仗着一身功夫连毙数人得以逃脱,而晓春却当场被带走。最后被龙济光下令手下**致死,尸体一丝不挂抛到荒野,悲痛欲绝的李纯孝在青楼姐妹的帮助下找到晓春的尸体时也被野狗啃咬得面目全非。埋葬心上人人后李纯孝展开了疯狂的报复行动,无奈龙济光身边有三位请自福建莆田的贴身高手,龙济光先后三次险些授,最后一次三位高手被李纯孝掌毙两人,李纯孝也被手枪击中小腹忍痛逃匿,龙济光画影图形严加缉拿,身负枪伤步履蹒跚的李纯孝终于在梧州被擒,正要解送广州之际天下突变,护**与龙济光冲突骤起,当时的梧州督军倒戈讨龙,危险分子李纯孝被铁链穿过锁骨关进死牢随后竟然无人过问。

钟祖培想起刘存的严格要求后怕不已连忙开口求饶:“大哥,这事你可千万不要让伯庸知道,不然回去后他一纸命令下来我又得到干训班受罪了!”

“哦?静江兄有何妙计?”蒋介石一下恢复了常态,聚精会神地盯着从容洒脱的张静江等待他的回答。

第二天,李宗仁陪同唐生智的代表刘文岛等人前往广州大本营催促中央政府尽快北伐。编号为国民**军第七军的新桂军则在衡阳以北开始了长达两个月的轮战,第七军几乎所有官兵都得到热身,新桂军武器装备研究所仿制的五具七五口径迫击炮也得到了检验。

刘存想了想回答:“日已近午不如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到工人栖身的城北住宅区看看如何?我几年前去过几次,那里是梧州的下层人民聚集地,也是梧州人最不愿去的地方,我们将看到穷苦工人的现实生活。”

鲍顾问此时心情舒畅,对身边恭敬的刘存和黄绍纮说:“新桂军的训练内容具有很高的示范性,希望你们在全体**军中推广。不过我还没有检查你们的政治教育情况,看你们军营里的标语全是出汗啊家园啊乡亲啊这些低层次的内容,就知道你们的政治教育方面相当薄弱!你们怎么不想想,没有**思想武装的军队是不可能打胜仗的!我要抽个时间给你们几个最高军衔的将军上上课!今晚,不!明天吧,就安排在明天上午,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的军队!”

刘存宣布的以上决定得到了大家的拥护,李宗仁尽管心中大感失意但仍是满脸喜色大加褒扬率先表示赞同,众人都知道没有一个安全稳定的大后方就不可能走得多远,听刘存说这是留在广州的白崇禧提出的建议后大家都十分佩服,原来对刘存心存疑虑的李宗仁也不由大感意外,暗自对白崇禧的作用倍加重视。

刘存此言一出广西各级官员齐声赞成,李宗仁、黄绍纮和陈雄等人满脸笑容频频点头称善,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找到了最佳的解决办法,最后全都以期待的目光望着汪精卫和宋子文。

女侍者有些歉意地对刘存说:“先生,我们这里不供应这种低档酒的,要不给你换贵州茅台或者洋酒?”

黄绍纮爽朗一笑:“这有何难?诸位不如回去与赵省长协商,一道加入**阵营,如此一来所有难题岂不迎刃而解?只要赵省长轻轻点点头,贵军讨伐吴佩孚我军都会全力襄助!”

刘存也爽快地承诺:“谢谢你,我们的产品您和您的国家将享有优先购买权,而且我们愿意按照即时的市场价格降低百分之五到八供给你们。”

更令人气愤的是,那群愚蠢的短视的急功近利的德国人,根本不顾远东的行业惯例与这群顽固的猴子平等合作,听说每个月都有从欧洲开来的万吨巨轮在这帮家伙新落成不久的钦州港卸货,然后装上广西政府下属的桂华公司从安南买回的大量珍贵原木兴高采烈地回到欧洲。想到这罗德也不得不承认这种见不得人的合作确实给双方带来很大利益,也很生气这个港口几乎所有装载设备都是自己国家卖出的,现在受益的居然是别人!德国人卖出了大量的民用机械设备和夹带的武器加工设备,赚取了丰厚利润,又与这个狡猾的政府合资建造柳州钢铁厂和西北部的轴承厂,这几天有传闻卑鄙的德国人又拿到了百色钨矿的联合开采权,如果总部再坚持原则犹豫不决,桂西北那些罕有的高品位的锡矿和锌矿又要落入可恶的日尔曼人手中了。

黄旭初细想一下神色平静地回答:“没有!不过伯庸的用意我能体会一二。两年来我广西经济飞展,百姓生活逐月提高,税率税种虽然远低于其他各省,但藏富于民财政也逐渐丰实进入健康流转之轨道。当年我八桂满目疮痍嗷嗷待哺之时,中央政府以及各方势力有谁眷顾一眼?全都唯恐避之不及更不奢谈慷慨援救!在伯庸领导下我等众人精砺图治含辛茹苦取得些许成就之时,包括大本营在内的各方势力不知出于何种目的,表面满嘴赞誉,暗中竟然横加干涉安插细作甚至挑拨民意妄图陷我于灾难,实在难以理喻!之前我政府执法机构的叛乱报告就有八十份之多,何况伯庸严密庞大的情报局?伯庸此举也是心如刀割迫不得已啊!”

孙逐良没有与刘存对视,望着桌面小声回答:“曹处长调到总部已有十天,由于将军的机要参谋贾裕丰中校此次晋升上校,已调到军校担任教务处长一职,一时没有恰当人选,曹处长便自告奋勇兼任将军的机要秘书一职,总部也作了相应任命。原打算今早向将军汇报,没想到将军来得这么早。”

第二天上午,正当刘存要返回梧州的时候,李济深领着廖仲恺先生、胡汉民先生、军校的蒋校长以及周主任一行来到广西驻穗联络处,大家先对新桂军的大力支持平定粤西粤南表示谢意,对歼灭唐继尧和协助范石生统一滇省给予很高的赞誉,称骁勇善战军纪严明的广西新桂军是全**队的楷模。随后各人详细询问广西经济展情况和军队建设情况,刘存据实一一回答。

四月初,广西军政总部广州情报局回密电:杨希闵部和原桂军刘震寰部擅自从粤东东征前线回兵广州。两天后,香港情报局来密电:杨希闵秘密前往香港与燕京政府段祺瑞的代表联络协商,有动政变取代广州政府呼应北方军阀之兆。

刘存对着陈雄说道:“这三个月来德广兄抢来的烟和现钱,加上收取的保护费恐怕也有五千多万了吧?这次战役除大烟外的所有缴获应该都给我了。”

刘存与黄绍竑趁此机会一同前往香港检查工作。香港情报局局长李定略少将今非昔比,现已成为声名显赫风度翩翩的香江名流,香港局在册人员展到一百一十人,产业涉及运输、建筑、码头、夜总会和商行,并成立了以码头工人为主的帮会,会员竟多达三千余人。

黄旭初听后非常高兴连连称善,一顿饭大有收获。

刘存广泛征求军中的意见之后召开军政会议,经过认真细致的研究和讨论,同意了李宗仁提出的建议。十月十日,广西国民军总部召开全省军政会议,会议通过了广西军事力量的改革方案:成立广西军政总指挥部,总指挥刘存上将,副总指挥李宗仁上将、黄绍竑上将(兼党代表)、总参谋长白崇禧上将,下设总政治部、总参谋部、总装备部和总后勤部。遵照中央政府的指示精神,将广西全省之军事力量重新划分为如下三个部分:

众将校听完齐声欢呼,喜悦之情难以言表,立刻回去动员准备。李宗仁镇定下来成竹在胸,一系列命令脱口而出:“命令:胡综铎二师六点正向大寺守敌实施阶段性炮击,若现敌军后阵混乱,立即起全面攻击!”

刘存一个多月来与黄旭初李宗仁走遍了广西的大部分市县,领着广西政法学校的两百余名师生深入农村厂矿视察调研,掌握了许多情况看到了许多问题,师生们纷纷表示此行学到了很多东西,收集了大量的资料也遇到了很多挑战,以后每一届都将坚持走向农村走向基层之优良传统。

到了傍晚,已不知自己喝了多少酒的刘存,与同等程度的黄绍竑和夏威搭肩搂背步履蹒跚地高歌而回,惹得前后左右一群侍卫欲笑不敢只能拼命强忍,一个个神色怪异憋得脸儿时红时绿。

上午九点,韩彩凤埋伏于西安镇之三千人马惊恐地现,自己已被七八千人马从西、南两面夹击,刚想向北逃串,只见一面绣着金色山鹰的红镶边黑色大旗高高地插在北边的山坳上!绝望之下两位团长拔枪自尽,其余弃械投降,两个小时后驻守雒容镇的杨祖德也投诚归附。自此,刘存部和李宗仁部对桂林形成了西、南、东三面夹击的态势。

刘存连忙回答:“明日上午德邻、季宽即到,健生要待下午方能到来。”

第二天上午,满载着八千套军服等配套装备、两千支长短毛瑟枪、五百支双管猎枪以及十五万各式枪弹的十二条木船从长洲军用码头进入藤县河道向郁林方向开去。七天后,广西政法学校和广西6军军官学校分别接收了五十名和七十名来自郁林地区的插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