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晓无声的在那里笑:“至少咱们现在还活着,不是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吧。这一路上,和我说说这个时代的故事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和白痴一样。”

方知晓雪雪呼痛:“姑奶奶,你压着我伤口了!要亲热再找机会吧,我们这里到处都是人…………人家,人家会害羞嘛!”

“这下他**的没得玩了,美女,咱们二十一世纪见吧…………我要看你穿露脐装……”

在黄河的下游,同样有一队在准备渡河的人马呆呆的看着那一团团翻涌的雾气。剽悍的家将们都扎束整齐,拥着一个高挑的少女目瞪口呆的看着着一切。女孩子细长的丹凤眼都瞪圆了。似乎被刚才的银光现在的雾气震慑得忘记了一切:“爹爹…………你说的逆天灵宝真的有啊…………好惊人…………”她用力的一抖长长的马鞭,大声下令:“南宫大叔,命令大家加快渡河,绕到前面去,我们要抢在猎军头里把那小子和那个丑八怪抓到手里。这是爹爹最关心的事情!”家将们一个个神色凝重,不知道是被这个景象吓着了还是担心慕容宙的破军剑和破军剑气。轰然应诺了一声,催马就奔上了冻住了黄河河面。

“星序于翼轸之分,贪狼大火侵位。星运流转,而利罗睺计都之南…………”一直跟着方知晓和慕容秋的那个黑衣人影。这个时候却在一片小小的林间空地里面,用石头和树枝摆出了一个巨大的阵图。喃喃的在那里自言自语。这个时候这个黑衣人也没有了之前的轻松从容。从她紧张的语调当中也可以看出这个巨大的阵法非同小可。

慕容宙沉沉道:“怎么?”

慕容宙扬起了手,面甲朝那个军官那边一侧,看着愤怒金刚像上的银光一闪。那军官顿时吓得低下了头:“秋郡主是将门之女,警惕心一时不会低的。她那个家将,也相当不凡。不能一下解决,就真的是玉石俱焚!我们跟着,等着他们觉得放松的时候,再用弓弩!”

“好,谁也不欠谁,咱们就这样死在一起,倒是也挺干脆的。”方知晓淡淡一笑。在这场噩梦当中,能有怀中这个香软美丽的骄傲女孩子陪伴,似乎也不见得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了。他翻身站了起来,将慕容秋挡在身后,再一次的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的上来吧!”

方知晓一把抓住了他们送过来了两匹健马:“把你们的马都杀了!”这下可没有人犹豫,刀剑齐下,几十骑马长嘶着倒在尘埃当中。那个女孩子倔强的侧过脸来,不顾自己的脖子会被虎牙军刀划破,恨恨的看着身边的方知晓。她细长妩媚的丹凤眼里面,这时却满是将这个黑小子恨之入骨的光芒。方知晓心里面也是不爽,要不是突然被你们这帮家伙耽搁,说不定自己早他**的跑远了!看着慕容秋咬牙先爬上了战马,他猛的将怀中女孩子往前一推,那女孩子顿时跌跌撞撞的朝前跑了十几步,她的手下都朝这位大小姐那边涌了过去。那边方知晓早就大笑一声,翻身上马,飞也似的逃走了。空气中还有他的声音悠悠飘荡:“平胸女……”

对这些眼光,方知晓向来不在意,心里说不定还得意呢。老子的马子正点吧…………转了几个圈子,就来到了一群人马扎堆的地方。这里的马看来都是好马,高大健壮。鬃毛都剪得整整齐齐的。人声嘈杂也不乱动。一看就知道调教了许久。卖马的是个穿皮袍的草原汉子,正比手划脚的和一群人在那里谈价钱。慕容秋顿时就看中了这些马。一捅方知晓:“这些是好马,去买下来啊。时间不多了,可要抓紧呢!”

看来这是一个身份颇高的军官了,才能这么和慕容宙说话。慕容宙在马上转过脸来。那尊在面甲上的愤怒金刚像就这样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副手。那位将领吓得一窒,在马上就低下了头。

他对着女孩子一通比划。朝山的方向指指。女孩子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惶急的不住点头。两人飞也似的爬上了马,帐篷都来不及收拾了。方知晓只来得及抓了睡袋和自己的大背包。给马加了一鞭仓皇的就朝东面窜去。

在皎洁的月色下,一团银光突然在方知晓的马裤裤兜当中爆开。将他整个的笼罩在这片银光当中,银色的光芒带着微微的温度。人沐浴在其中觉得竟是十分的舒服。这个时候的方知晓已经丧失了正常的判断能力,他慢慢的伸手进口袋里面将那个捡到的圆环掏了出来,银色的光华就在他的手中绽放。越来越强烈,直到周围方圆的景物都被映照得一片的惨白。圆环似乎活了过来一样,再不是古朴陈旧的模样。晶莹的不同色彩在圆环当中飞快的流动。

箭射得很深,但是箭头却没有透出来,方知晓拿着消过毒的虎牙军刀,咬着牙齿比划了半天。看着女孩子恬静的面容,还在微微眨动的金色睫毛。他实在不忍心下刀。可是伤口都紫了,不动手也不成,终于一刀割了下去。

轰隆一声,尸体倒下,他背上的女孩子也被摔了出去。劫后余生的方知晓这时才感觉到浑身脱力酸痛。刚才肾上激素的剧烈分泌已经透支了他全部的精力。脚下躺着两具尸体,还有一个瞎了眼睛的家伙跌跌撞撞的捂着眼睛胡乱的挥着刀,惨叫声就如同狼在嚎叫一样。几匹没了主人的马悠闲的在吃地上的枯草,天空很蓝,气候虽然挺冷但是还算温和,可是脚下的尸体还有身上的血迹和这个场景是那样的不协调。这他**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才站起身子,他就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眼前的景象。

说着她就一扬马鞭准备朝坞内冲去。祖铁一把拉住了她的缰绳,眼神里面也微微有些怒气,但是刻意压抑住了:“他们是鲜卑人,咱们是汉人,这样对他们天经地义。你忘了坞主的教诲了?大小姐,他们本来就不应该是我们祖家坞的麻烦!”

祖月猛的打开了他的手:“至少方知晓不是鲜卑人!”说着不顾祖铁的拦阻,催马就直朝坞内冲去。祖铁愣在那里,看着她的黑马掀起的雪土,长叹一声。身边一个最心腹的家将凑了过来,低声道:“管军,大小姐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祖家后人,你还是由着她吧…………”

祖铁脸色已经铁青,冷冷的问道:“那个鲜卑郡主的家将是不是叫方知晓?”几个人都默默点头。祖铁哼了一声:“大小姐为什么…………”

一个家将长叹一声:“管军,你就是对大小姐太好了。”

方知晓正咬着牙齿走路呢,几步走下来现伤口的疼痛倒是也不怎么难以忍受。不过看着慕容秋在身边万种温柔看着他的样子,故意装出了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正暗爽的时候呢。就看见身边祖月催着黑马飞也似的掠过,就听见她叫了一声:“方知晓,我去把你保出来!”他一下怔住,喃喃道:“这丫头又打什么主意?她应该恨不得砍死我才对吧…………”

慕容秋白了他一眼,女孩子还不知道女孩子的心事?他这么张牙舞爪的对祖月从来没正经过。人家天天在家受宠的女孩子哪有这么新奇的经历。看一路上两人没事就斗嘴就知道了。再加上他刚才保护女孩子的英雄表现…………这个直脾气的祖家小丫头估计莫名其妙就对他有好感了。嗯…………这个醋该不该吃?

两人一路被押送到了中流堡东北角的地牢,走进这座城堡更能感受到里面的规模。中流堡分有内城外城两大部分。内城更高于外城城墙,里面显然就是中流堡最重要的人物居住的地方。内城和外城之间,都是整齐的小房舍。虽然也是泥墙草顶。但是都显得干干净净。和方知晓曾经到过的古里镇那些歪七扭八的建筑不一样,排列整齐得倒像军营。人们多是黑衣,和押送他们的家将的区别就是家将们多了一条红巾。看着他们两人走过,好奇的眼神就纷纷投了过来,方知晓的古怪装束,慕容秋异族的美貌,都成了他们低声议论的对象。但是一个个又都显得守礼温和,没有人围上来观看。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汉民们?方知晓也同样好奇的打量着这些装束简朴的自己的祖先。

比起后来那个时代,这些先民们看起来更加的朴实,虽然人头涌涌。但是老人和孩子们都受到照顾,穿得最好的也是他们。青年人们一个个都体态结实,生气勃勃。人们相遇都是客气有礼的揖让进退,恭敬如对大宾。置身他们之中,方知晓恍然觉得,有些我们汉民的传统,在千年之后,在忙碌的时代当中,已经越来越淡了。

慕容秋似乎明白他的心思,低声道:“晋人自来守礼朴实,敬老尊书。这些哪怕是在乱世都没有变,这也是我们这些异族人比不上的地方,一个国家永远是他们贡献的赋税最多,忍受的苦难也最多,只是我们有些族人,却总以为可以无休止的从他们手中索取一切。他们在马背上就能永远统治他们,可是天命就能永远眷顾我们这些异族人么?认真想过的人不多,我也想过,但是没有答案…………知晓,你是晋人,对么?”

方知晓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晋人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我和他们一样,都是汉人。”

昨天的中流堡城墙,应该是4~5米,写连一起了。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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