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他就算再怎么失忆,也不可能忘了你,你看他笑的,这坏小子!”爱永转过头时我已笑得前仰后合了,嗔怒的她拳头象下雨般的砸到我的身上,全然忘了我从晕迷中刚刚苏醒。

“不错!对了,最近听说村里来了一个奇怪的陌生人住到了村招待所里,谁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明天我得去察察他。”

“我倒觉得今年的彩凤祭办得最有特色,多好的祭品啊!我想彩凤王一定非常满意!哈……”

“再叫一下吧?照说这关键时候,村长不应该会睡过头吧!”

在这洞天奇景之内我们相对无言,似乎有许多话语要向对方倾诉,却又欲语还休,只是天上的云彩对着我们唱了,风儿笑了,连夕阳也醉了,不知不觉间暮色已降临。

正争吵着,忽然在周围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嘻笑声。我们好奇的向声音的来源走去,转过一棵巨大的槐树之后,一位穿着绿色上衣的姑娘坐在地上,年约十五六岁,只见她左手拿着一朵红色花儿,右手正一瓣一瓣的将花瓣儿扯下,嘴里不断的哼着曲子,时不时的笑出声来。

“我看你那个小龙早把我们给忘了!”我看了看四周,停车场只剩下我和爱永在午阳下傻傻的站着。

“不,我叫做满阳,是取之‘落尽梅花春事了,满地斜阳,翠色和烟老’。”他这人的修养极好,我故意将他的名字叫错,他都一点也不生气,不过,越是这样的男人,越是虚伪,一定是为了讨爱永的欢心和好感才这么忍耐的,我暗想。因为此时爱永正在我的身旁用力的揪着我的后背,从她所使的力道令我清楚的知道那女人已经倒戈相向。

“唔……是嘛……”我的双眼已经慢慢的合上,只隐约的听到身旁的爱永正轻唱着她以前在龙凤诗社时经常吟唱的一歌谣:

“你有这种联想很正常啊!”

“他是怎么死的?”

“凶手似乎十分痛恨他一样,他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全部被利器割开了,眼睛也被挖了,身上的血都快流光了,然后又被弃尸到臭水沟里,更恐怖的是……他的嘴里啊,胸前的伤口里啊……眼眶里啊……都塞满了死蛾……”

“啊!”爱永出一声惊呼,不自觉抓住了我的手,可以感觉得到她的身体正在微微的颤抖,手心里也全都是汗。

“从臭水沟周围地上有许多血迹来看,那里应该是第一凶案现场,凶手应该是从背后一下子用利器划开他脖子上的大动脉,让他连呼救都来不及,随后才会弄进臭水沟里,整个臭水沟被他的血染红了……”洛飞看着手上的报告分析着案情。

“铁村长的验尸报告出来没有?”我问洛飞。

“死因也是利刃刺入心脏,另外没有什么大的现。我也一直在猜想那凶手是如何杀完村长后逃之夭夭的?”

“密室么?的确,如果把这个迷题解开了,也许案情会有重大的突破呢?王队长进行的侦讯工作已经展开了吗?”

“已经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现?你看看吧。”

那报告内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大家的口供与不在场证明。因为大家都在忙着准备祭典,所以当时大家几乎都有人证可以证明自己与案件无关,不过还是有几点疑问:

一、云芳虽然证明阿龙与他都在忙着为大家送祭衣,可在五点到六点之间,也就是村长遇害的时间内阿龙没有人可以证明他在作什么,他只说独自在家换衣;

二、胡晴的供词有存在着很大的疑问,因为,据她所说她是当天坐长途汽车回的村子,长途车上很累,所以回家后一直独睡到晚上参加祭典的时候,可这明明就是慌言,因为我们就在那班五天一趟的长途汽车上,根本没有遇到她!

三、林婉秋说因为自己初来乍到盘龙村,那时正一个人到处闲逛,没有人可以证明,可她一个即将举办婚礼的女孩为什么会独自闲逛呢?不是应该忙着操办婚礼的吗?

四、胡怀仁的司机小韩证明在昨天回到村后,胡老板的‘奥迪a6’的四个车轮胎全部被人用利刃割破了,很显然是凶手故意这么做,以防胡怀仁会乘夜逃跑。

五、村招待所内确实有一个省城的叫李强的男青年,他只说是来这里散心,招待员说他经常外出,神神秘秘的,无人证明当时他在何处。以他的口供交待称自己在盘龙山上游玩迷了路。另外,那个叫满阳的记者下落不明。

六、据一些上了年纪的村人说十几年前在村子里确实住过一位叫做白凤天的人,他孤苦伶仃一个人,是个风水算命先生,村子里人都很排斥他,有一天他上了盘龙山进入了那个盘龙死地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他住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人理他,只有好心的前任村长还经常帮助他,所以他失踪了也没有人去寻找,都以为或许他离开了盘龙村,或许已经死在了那盘龙死地内。村里人都说盘龙死地内有障气、猛兽和妖怪,大家平时都不敢进入,不仅失踪了的白凤天,许多村人也都一去不返,就连那前任村长秋尚言也是因为走进盘龙死地结果被鬼上了身,直至一命呜呼!

看完报告,洛飞正站在窗台边独自着呆,时不时的挠着乱,爱永依然坐在我的床边注视着我,王队长已不在房间内。

“我觉得这起案件一定有什么不得人知的隐情!而那隐情也许正是这起事件的杀人动机!也许与那个叫白凤天的人有着密切的关系。”我大声的对着洛飞说道,他转过头来,好奇的问: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于是我将刚来到村子时所遇到的怪事以及那‘彩凤’的童谣都告诉了洛飞,他边听边不停的或点头或摇头,待我说完,他才肯定的说:

“极有可能,枯泉就是个白字,彩凤彩凤飞上天,就是他的名字‘凤天’二字,这也就可以解释在第一起凶案现场,为什么杀一个老人会有那么惨烈凌乱的现场,凶手的目的一定是那族谱柜!是不是白凤天有什么后人!那白凤天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被村长知道了,要杀人灭口?”

“对!有可能!”我由衷的欣赏洛飞的推理,也顺着他的话继续分析,“要藏匿树叶的最佳地方就在树林里!那满地的族谱并不是因为双方搏斗而散落满地的,而是故意制造的混乱现场!凶手所真正要隐藏的也许正是那蕴藏着凶手真正身份的族谱!”就在我们两人谈案情谈得都有些兴奋的时候,王队长领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来人正是胡怀仁的堂妹胡晴。

“她有些重要的线索要提供给我们!”

“哦?”洛飞显得有些激动,挪了一张板凳给胡晴,催促着说:“请坐,你快说说看。”

“是这样,昨天我在家里收到了一封信,是寄给我堂哥胡怀仁的。”胡晴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悲伤的表情,比昨天看到她时反而精神了许多,“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许多的死飞蛾,还有一封恐吓信。

“信的内容我已经看过了,和村长收到的是一样的内容。”

“是嘛!凶手肯定是同一个人。”洛飞点点头,取出一根香烟燃上。

“那天我和爱永在胡怀仁家门前看到你时,你就是因为那封信的缘故吗?有那么紧张吗?”我盯着胡晴问道,她与我的目光一碰后马上闪开了,显得非常紧张,因为她知道如果我那时看到她,就恰恰推翻了她先前给的不在场证明。这一点我在当时并没有点破。

“昨天夜里,你为什么会经过小树林呢?”洛飞站了起来,走到窗台边吐了口烟。

“因为送堂哥回家后到我住的地方要穿过小树林。”

“你堂哥也真是的,为什么不送你呢?”我岔上一句,

“天那么黑,你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再加上村里刚刚生那么可怕的血案……”洛飞也依言与我一唱一和,配合得极是默契。

“他本来就是那么个东西,难道你们还认为他是那种绅士不成!”胡晴狠狠的说道,银牙不停的咬着嘴唇,显得十分的气愤和激动。

“我们只是随便问问,请不要激动!”洛飞笑了笑。

“对了,我在经过小树林时捡到一个钱包。你们看?”说完她从包内取出了个黑色的钱夹递给洛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