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在喝茶救火之际,小二手脚麻利,又将酒给众人满上,有几个人低声埋怨,为何还不上菜,小二自然解释,厨房已经在做了,马上就好。

修桥的资金本来已经落实,由郡里拨付一部分,剩下的由抄没唐胜的家产来补,但李清考虑到山中常发洪水,便想修一座能用几百年的石桥,这资金就有了缺口,但县里实在拿不出钱来,他和帘儿一商量,决定不足部分就由他们自己掏钱垫上。

李清瞥了一眼他身后一群呆呆站立的挑夫笑道:“怎么?黑帮老大做腻了吗?现在竟做了挑夫头。”

“放开她!”一个低沉雄壮的声音传来,门口的帮众纷纷让路,副帮主来了。

“前几日刚刚交了年表,恩师怎么来了义宾县?”

他走到门口,找一个衙役低声嘱咐两句,那衙役领命去了。

喊了半天,除了另一个李清在答应外,再不见有人出来应承,在李清想象中,官衙应该威严肃穆,两排衙役执棍而立,上面明镜高悬,下面坐一个七品县令,那模样,李清突然想到了柳随风,虽然仪陇县县衙黑了点,可就应该是那股子威风,而眼前的县衙,就仿佛是一座废弃的山神庙,香火皆无。

“找我?”自己刚到义宾县,人地生疏,怎么有人找,他突然醒悟,急问道:“是什么样的人,多大年纪?”

对于李清,公文上的任命状说他干练有为,造福一方乡民,故被推荐为官,但公文背后的消息却更准确、更全面,此人商人出身,由剑南节度使和剑南采访使联名推荐,朝中嗣宁王担保,吏部只用一个月便批下来,这种少见的效率,立刻引起南溪郡乃至剑南道官场的普遍关注,李道复当即发密函给唐胜,命他盯住李清。

想到老婆,他心热了起来,抬眼偷偷向帘儿望去,却正好与帘儿眼睛相碰,帘儿妩媚一笑,却让李清心中‘砰’砰’乱跳,心中骤然紧张,做贼似的将手收回,可又见她好象并不在意,胆量渐增,触摸她臀部的手由手背变成手掌,并慢慢张开五指,不过,想到对方竟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李清喉咙里不由发出一声哀鸣,一个帘儿十五岁,一个小雨十四岁,自己是不是有点恋童癖。

“不错!”

十几个小娘七嘴八舌,拉扯着他衣服不肯放手,李清被吵得头昏脑胀,一指其中顺眼点的小娘道:“就你吧!”

杨花花大喜,如此一来,自己真的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了,也不管母亲兄弟在场,一双妙目直向李清瞟去,眼光炽热得几乎将他融掉。

几名大汉一拥而上,左右将杨末架起,杨末拼命挣扎,无奈人还年幼,哪里挣得脱,“娘!娘!”他又急又怕,竟大哭起来。

李清又回头对杨钊道:“我今天就在杨家,大哥拜访过县令后,可径直到杨家来找我。”

在不经意间,杨钊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由想起堂妹的风流姿态,杨钊所说的堂妹便是杨玉环的三姐杨花花,后来的虢国夫人便是,她先嫁入裴家,现夫死寡居,其人风流不羁,与杨钊素有勾搭。

“具体原因属下也不知,这几日成都市面上的蔗糖突然缺货,引发蔗糖价格爆涨,我们的成本是十文钱,若按现在的糖价买入,可能就要涨到十五文,这样我们亏得太多,属下的意思是暂时停工几日,等新糖进货后再生产,或者我们提高雪泥的售价。”

林掌柜恍然,急将大门关了,又开了小门,“李东主请进屋细谈此事!”

海澜瞥了他一眼,放下鱼杆,拍拍旁边的石头,“你过来坐下!”

海中天没有吭声,头却低得更深,他兴冲冲赶到翡翠楼,将银两给了老鸨,老鸨便应了将嫣如给他,正当二人喝合欢酒,郎情妾意之时,老鸨突然翻脸闯入,说一阆中大商人托人传话来,欲以六百贯买走嫣如,要他除非三天内也拿出六百贯来,否则就走人,嫣如拉扯着他,目光凄婉欲绝,海中天心都碎了,立刻咬牙应了下来,可是要他再拿出四百贯,除了找李清借钱,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让他进来!”

李清停住脚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突然想到了对策。

转了一个弯便到了正门,伙计又小心地将他搀出来,随即无声地退下,海澜抬头,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辉煌,将巨大门厅前照得如白昼一般,几十名美貌的胡姬身着五彩榴裙整齐地站成四列,笑颜如花地欢迎着前来就餐的客人。

“你们是谁?”他狂喊一声,惊惧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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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他又瞥了儿子一眼,黑暗中他肥硕的身子和自己一般无二,可他若能有自己一半的本事,自己也就多了个帮手,可偏偏是个浪荡公子,海明又恨又无奈。

满月听李清此言,是又喜又惊,又恼又忧,喜的是自己没看错人,此人当真是阔少;惊的却是他出手阔绰,竟拿出十两银子;恼的是此人不解风情,竟不懂得含蓄,让自己如何拉下脸皮;而忧的却是若他真没兴趣,自己陪他喝完酒不就白白损失了五两银子吗?

她忽然又想起一事,急道:“公子,刚才小二跑来说,大门外好象有人找你。“

“请转告老爷,我知道了。”他拍拍王管事的手,遂告辞而去。

章仇兼琼回头看了看李清,淡淡笑道:“想不到李东主的面子这么大,今天连剑南节度使和益州刺史都惊动了,你跟我下去吧!李道复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