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x99布高占道讨了个没趣,一缩脖子,不敢吭声。

mx99布嘿嘿一笑,杨浩摇头道:“你这人就是直脑筋,自古来名关险隘,能正面攻破的屈指可数,大多是迂回夹击,离间反间,招降利诱,虎牢虽险,也险不过人心,裴仁基手握重兵,树大招风,此番两路围攻,刘长恭兵败,他却毫毛未损,你道那洛阳君臣会作何想法?”

mx99布此话正中秦叔宝人生痛处,立时面沉如水,悻悻在旁边坐下。

mx99布杨浩费力抬头,只见跋锋寒一脸惊奇的站在面前,不禁暗骂了一声“靠”!冷然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mx99布沈落雁无语,稍顷,才黯然一叹,闭目盘坐,开始运功疗伤。

mx99布他整个人此刻散出一阵刀锋似的寒气,轻轻放下酒杯,无声无息间,白瓷杯子忽然竖着裂成两半,裂口滑如刀割。

mx99布沈落雁一呆,错愕的扭头看向跋锋寒。

mx99布“都坐下吧!”杨浩抬抬手,让众人安坐:“现在事情很明显了,沈落雁定是奉了李密之令,为打探龙头的虚实而来,现在龙头不在,大家理应同心协力,共渡难关,王司马,沈落雁随行有一千兵力,我想知道,她会不会直接带兵进城!”

mx99布王儒信忙从地上爬起道:“皇上放心,臣也熟谙翟让的功法,皇上龙体为重,且待臣一看!”

mx99布翟娇怒哼一声,却也不还口,只低着头闷声道:“爹要见你!”

mx99布翟让冷笑一声,道:“若要老夫放你,你先答老夫一事,你认得老夫也不稀奇,但老夫被李密所伤,此事何等隐秘,你是如何得知!”

mx99布先前在江都,虽然形势险峻,但亦不失为安乐之所,如今一路行来,到处兵荒马乱,四地强人辈出,自己现在又拖家带口,身怀重宝,真是由不得杨浩不担惊受怕,此刻唯一能让他稍微安心的,就是继续苦练九玄了。

mx99布杨浩大点其头:“是啊,想当年我跟贵帮云老帮主相交莫逆,咱们是世交啊!”

mx99布素素自识得他来,每每都见他英雄气概,小姑娘家又哪识得人心险恶,芳心日渐迷醉,早已是难以自拔。

mx99布杨浩心头一松,那舵柄刷的弹回原位,竟把杨浩带个踉跄,停下来时竟是全身脱力,眼前黑,身后更汗湿重衫,缓缓坐倒在地。

mx99布夜深人静,素素早已在小床上睡下,杨浩自在大床上盘膝而坐,闭目修炼九玄,通过近段期间的亲身体验,杨浩算是真正领会到有武功在身的好处,自是勤练不辍。天交子时,一股气机流动于杨浩丹田下的会阴与督脉尾闾之间,任凭杨浩如何宁神静气,催动神念,也只是徘徊不上,最后杨浩心中微急,杂念方生,气感便倏的散去,无影无踪。

mx99布说到翟家小姐,杨浩不禁心中感叹,真是要怪翟让这外号起得的不好,大龙头的女儿,不就是小恐龙么。

mx99布只见林中泥路崎岖蜿蜒,左盘右绕,这村女马术好生精熟,放马狂奔,眨眼便将身后贼兵甩得没影,杨浩扭头四看,早已认不清方向,只好任凭这村女带着穿林过野,翻过一道山丘,跃过一条溪水,往前又是山势盘回,杨浩赶紧凑在村女耳边道:“追不上了,快停下,再跑就迷路了!”

mx99布“天马流星拳!”

mx99布“自古风云除我辈!”

mx99布杜伏威冷眼扫了他一眼,他连宋鲁都不放在眼中,何况武功又低了一筹的宋师道,岭南宋家全体加一块,所忌者也只是天刀一人而已。

mx99布杨浩心中一阵感动,抬起手揽住傅君绰的柔肩,微笑道:“放心吧,将来我们不但有田有地,还会养鸡养鸭,多多的生儿育女,等你回高丽时,那就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子,身后还背着个胖娃娃,依呀依呀喂!”

mx99布“你的手怎么样了?”杨浩故作随意问道。

mx99布“哈哈哈哈!”那人果然爆出一阵大笑,直笑得身体前仰后合,仿若开心之极,最后笑到极处,声音又转低沉压抑,不断的摇着头,竟是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mx99布“是么?”出乎众人所料,杨广听了这话,只是反应平平,淡然开口道:“天下间欲对孤不利者多矣,不外乎要孤的江山,给他便是,孤也不失一个长乐公之位!”

mx99布一丝杀意,正从傅君绰目中明白无误的流出。

mx99布就这样二人一个床上,一个床下,彼此相安无事,杨浩却也耐得住寂寞,始终一言不,直到中午时分,那卢公公又带人送饭食过来。杨浩照旧放下床帐,开门接过饭食,便匆匆打几人离开。

mx99布事起仓猝,台下众人中能反应过来的已是极少,反应过来又能叫出声的更是没有,杨浩正是其中一个,不过他惊讶的却是:“好厉害的小娘子!”至于杨广的死活,那是全然不会上心的。

不用这三人出手,杨浩等人已经杀散弓骑,继续放马前追,此时徐世绩的队伍已经拐入一处山角不见,杨浩想也不想便率众急追,刚刚拐过山脚,进入一个狭长的谷道,便听一声呐喊,两侧箭如雨下,伏兵齐出,杨浩只大喊一声:“冲过去!”根本不与他们交手,冒着枪林箭雨飞快驰过,这队伏兵正待掩尾追杀,后面秦叔宝部堪堪赶到,顺势就杀了上去,前面杨浩驰出一箭之地,又下令转马回冲,可怜这队伏兵也有五六百人,却被杨浩他们两头一堵,不多时便杀了个一干二净。

“殿下!”两军汇合,秦叔宝拨马上前见礼,杨浩只略一点头,直接问道:“你是沙场老将,这里地形你可熟悉?”

秦叔宝道:“此处是横岭,岔道直通百花谷,出了百花谷就是巩县,然后再往西就是洛口仓!”

杨浩眼前一亮:“李密定是想逃回洛口,你来带路,我们往洛口方向追!”

秦叔宝恭身应是,点齐本队人马,率先前行,程咬金和罗士信的两队人,则被杨浩拨至麾下补充兵力,两人包括高占道在内都战场老手,不用吩咐便整好队形,合并成一军,继续往前追去。

中间经过百花谷,又遇一拨伏兵,更在路中下间了鹿角栏,秦叔宝不愧猛将,胯下黄膘马亦非凡品,一马当先跨栏而过,只两锏上去就挑开一个大口子,然后后队紧跟上前,又将这拨伏兵杀散。

出了横岭,眼前又是一马平川,从一大早杀到现在近黄昏时分,杨浩等人已穷追了大半日,个个人困马乏,不过见杨浩脸色铁青,一点放弃的意思都没有,众人也只能强打精神紧紧跟上,又行了半里多路,忽见前面树林上空冒起淡淡炊烟,杨浩大喜,急忙喝令众人前冲,一进林内,果不其然是徐世绩部正准备生火做饭,篝火都还没有升起几堆,万没料到杨浩竟然连破三路伏兵,追杀至此,个个都惊慌失措。

杨浩奋起精神,双手持刀,闷不吭声的见人便砍,众人有样学样,也闭嘴狠杀。

此时天色已黑,密林之内只听马蹄震耳,惨叫连天。处处刀光闪目,如同雷电一般。杨浩抱定宗旨,带着众人认准一条直线,来回冲杀,不知杀了多久,林中几乎没有站着的人,杨浩才下令四散搜索,擒了十几个半死不活的俘虏,一问才知道徐世绩率着百来人的亲卫,已经往东面扶春方向逃去。

分别隔开盘问了十几名俘虏,确认消息属实,杨浩立时下令众人上马出,程咬金早已疲累不堪,闻言立刻嚷嚷起来:“哪有这么打仗的,你要累死我们啊!”

杨浩冷眼一瞪他,也不说话,拨马便走,高占道宣永等人立时跟上,秦叔宝叹了口气,也拨马跟上,剩下罗士信,向程咬金呲牙一笑:“你留下好了,我要去给张帅报仇!”说完也追上前去,程咬金无奈,骂了一声:“俺地娘咧,要姥姥命了!”也只好带人紧追上去。

连夜穷追了三里多地,只见前面火光迤逦,出现大队人马,杨浩微微一惊,知道对方有人接应,于是勒马住缰,候秦叔宝上来,问道:“此处离扶春还有远?”秦叔宝细看了一下,忽然笑出声来:“殿下放心,此地就是当日我跟沈落雁交战之处,往前半里有处平原,从左边山道可以抄近路赶至,当日我就是以之设伏,才打败沈落雁的!”顿了顿,脸色讪讪的又道:“……只是后来轻功冒进,又被这婆娘在盘踪谷搬回一盘!”

杨浩没心情听他表战功,直接命他带路,乘着夜色,众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抄到平原左侧山口,静候了半个时辰,才见对方人马行至,合共三千余人模样,火把照耀下只见中间走着三骑,两名将领打扮,一个白马银尖,一个手持双尖矛,还有一人处于两人护卫之下,身穿黄服头戴平冠,瘦长脸型,蓄着长髯,看着温文儒雅,却是衣衫不整,冠零乱,一只手还捂着左胸,似乎身上带伤。

秦叔宝跟瓦岗为敌多年,自是认得清楚,逐一指点给杨浩道:“那提银枪的是徐世绩,使双尖矛的是王伯当,他是蒲山公营仅次于李密的高手,中间那个穿黄衣服的,就是李密!”

徐世绩、王伯当、李密,听着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杨浩心中不禁浮起一丝怪异的感觉,暗暗吸了口气,只觉精力虽然旺盛,但体内却是血气翻滚,似乎一开口便会涌出来,情知已近自身极限,不敢再迟疑,待那队人马行至一半,一声大喝,便率众杀出。

“秦王浩!”中间的李密尖叫一声,脸上露出如见鬼怪神情,自他入瓦岗以来,一直百战百胜,威震群雄,何尝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人逼到这般田地,眼前这个人对他而言,几乎就是一场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