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照着马健的指点坐到吧台前。马健走到调酒师的位置上,整理了一下酒架,“想喝点什么?”

跆拳道级别的划分非常严谨,以腰带为例:白带黄杠,黄带,黄带绿杠,绿带,绿带蓝杠,蓝带,蓝带红杠,红带,红带黑杠,黑带由低到高标示出九个级别,而在黑带中又从一至九分开九个段位。一般黑带3段以上就有为师教学的资格,因此在中国道馆老师多数为4段。现在梁晓的1o级就是压根没有进门的级别。

当然,作为这个班级的状元郎梁晓自己恐怕在别人眼里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一伙人也乐了,他们可都记得梁晓最后一次和他们踢球时被一脚远射踢中裆部时痛苦的模样。

在杨昆听来这个略显僵硬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关心她,低头送给梁晓一个大大的笑容,“还好啦。”

“你们是什么人?不怕警察抓你们吗?”杨昆紧张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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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安静,让梁晓给你们讲一讲思路。”罗老师大声说道。

“别人到无所谓,要是8班许愿那个暴力女知道了,肯定要找我麻烦。”

许愿脸色立刻变了,挑挑眉毛,“不想说就算了。”

杨昆趴下继续的嘤嘤哭泣。鲍文这个她最好的朋友也帮不了她,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坏女孩?年幼或许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但17岁的现在,杨昆深切的感受到她对梁晓的感情。这几年来一次次碰壁,他的不冷不热伤害着她,既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可是“原罪”在自己啊,当年为什么隐隐的对刚强一点的男孩子有好感呢?那是梁晓最脆弱的一段时间啊,自己竟然对别的男孩有了一丝好感,结果这一丝好感被班里那些好事分子越传越大,甚至她自己都迷糊了进去。可是当她看见梁晓再一次走进教室,满眼平静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坐到最后一排的时候,满心的疼。他知道了,敏感的他一定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可恨的自己竟然还犹豫,犹豫自己这么漂亮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非要向他投降。当她故意做出一种游离在两个男孩之间的姿态,却只等来他眼中闪过的讥笑,她就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甚至失去了挽救的机会,也失去了他对她最后的信任。

叹了口气,罗老师还真没见过这么顽固的学生。“知道出这卷子是为了什么吧?”

到了1998年,梁晓的伤已经完全好了。除了留下几条恐怖的伤疤,和一到阴雨天就疼痛的骨头。但既然已经休学了半年,也就不在乎再休学半年了。反正梁晓现在也有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忙。

张倩焦急的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她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望着正在面前焦急的来回走动的梁晓的父亲,在看看坐在椅子另一边哭泣的他的母亲,张倩这才相信这不是一个梦。梁晓要死了吗?那个喜欢惹她生气,喜欢和她顶嘴,一点也不让着她的弟弟就要消失了吗?

梁晓放慢度仔细一瞧,还真是的。随即停下车子和微微一起过去看看。见死不救不是梁晓的所能做出来的,何况身边还有女孩子呢。不过,这么晚了,躺在地上的人……不会是黑社会杀人吧。汗,果然不愧是上辈子看过无数yy小说的梁晓,想象力丰富。

“老师啊,你干嘛非把我拉到球场来?我真不想加入校队?”

突然,张倩就像一个泄气了皮球,蔫了下去。

梁晓兴匆匆的跑到水池边,拿起一把菜就洗了起来。张阿姨在锅里炖着许诺给梁晓吃的酸菜鱼,正认真调整着合适的火苗。

“行了,这么大的姑娘了,也不知道让着弟弟一点。”张阿姨有点责怪的语气说。

梁晓翻了翻白眼,把一口饭咽下去,“怎么每个人都要问这个问题呀?我们班主任是倩姐姐的妈妈拉。你见过的。”

{8}(o)o小『说』[网]

狠狠的白了梁晓一眼,女孩用手绢仔细擦着两个人的桌面,“我是担心你啊!笨蛋!”

“还有我还有我,我跟你挑街霸!”大洋洋不甘示弱。

梁晓、大洋洋、吴鹏偷偷跑出来坐在花园的草地上。

“噗……”“老黄牛”笑岔了气,把一口的水都喷了出来,“咳咳,这可不是健美比赛,哪有强壮就能赢球的。”

“还疼吗?”她嘟着嘴,眨着可爱的眼睛问。

梁晓敏锐的现那些本来同样准备看戏的13、14岁的大孩子也都面色惨白,不过看到逃离的小孩都出“哈哈”的大笑声以掩饰自己的胆怯。

梁晓羞愧欲死,原来这句讽刺了他十几年的话这时候就已经产生了啊。估计是上届世界杯的时候2岁的小梁晓夸下的海口。真是美好的愿望啊,想想尘封在柜子里的小足球梁晓就郁闷,他这个3分钟热度的毛病看来是来自基因。上辈子7年后初二的梁晓曾经又踢过一段时间足球,那是在山东鲁能双冠王造就的足球**中的跟风行为。不久受了一次较严重伤,他就转行去打篮球后卫了。

梁晓在心里咋舌不已。这幼师真不好当啊,入门的东西就要编段故事出来,要再往深里讲下去还不知道要编多少故事呢。不过效果真是不错,至少这些孩子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一个个眼睛光,好像自己也去表演踩钢丝一样。

现在能重新看见这个可爱的老朋友梁晓非常的高兴,尽管这不是他回来后第一次见到他。每一次梁晓心中都有些许温馨的感觉。

“去玩积木阿,大洋洋等着我们呢。”

“哧!我还是警察的人呢!”舒克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真大丈夫也!”不知何时,张仲言也出现在了这虚无的空中,他略带豪气的一笑。片刻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挠挠头,“哎呀,我竟也学着你们文绉绉的说话了。”

“琴弹的不错,练琴有许多年了吧。”柳如眉捉起梁晓的手,“你的手指真漂亮,简直是为钢琴而生的。”

神色坦然的任她端详着他的手指,梁晓道:“6岁开始练琴,是有很多年了。以前的事情都开始模糊了呢。”

“不过刚才弹琴时现你的乐感有点生疏阿,最近练琴练的少了吧。”

尴尬的笑笑,“高中比较忙……”

“呵呵,其实我自己何尝能专心下来每天练琴呢。”柳如眉看出了梁晓的尴尬。

“柳姐姐,”梁晓岔开话题,指了指吧台上喝酒的马健,“他真没事吗?”

“柳姐姐?好啊,我就做你的姐姐好了。”柳如眉抿嘴一笑,撇了眼马健,神色又黯然下来,“他每年的今天都这样。”

果然,梁晓大体明白了生过什么事情。

“你知道《少女的祈祷》的作曲者吧。”见梁晓点头,她叹口气接着说,“那个波兰姑娘也真是可怜人。22岁就写出这么有意境的曲子也算得上才气逼人,可惜的是26岁离开了人间。我表姐,也就是他妻子,4年前也是26岁时去世了。”她顿了顿,仿佛要回忆起另一个早已不在的女人的音容笑貌,“她是个喜欢音乐的人,我弹钢琴还是受她影响呢。4年前的今天一场车祸……”

柳如眉没有说下去,也没有必要说下去了。

梁晓又想起了练跆拳道馆内马健爽朗的笑声。4年,感情真是奇妙的东西,越想压抑却越压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