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几声惨叫,那站着的几人已被砍翻在地。黑脸蛮牛笑了,是一种胜利的笑。

黑脸蛮牛余来发正在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斜眼看着坐在对面的书生陈岚。

“小四!”小米高兴的跑过去,拉住小娃娃的手。

那身材瘦长的年轻人右拳叩胸,应道:“海大哥,何来如此客气。教官但有所命,属下定当赴汤蹈火。”

童航忙翻滚几下,滚到路边一块大石头后面,探头向憨子那边望去。

马成海这下真的哑口无言了,只能颤抖着嘴唇,看着童航那带着稚气却又显成熟的脸,无语以对。

“怎么回事?憨子受伤了?”童航紧张的问道。

童航点点头,抬腿往那演武场走去,马成海忙跟上。

童航一扭头,见马成海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问道:“莫非海大哥觉得有什么问题?”

“是兄弟!不放弃!不抛弃!”五十人齐声高喊。

童航微微一笑,说道:“走,看他们唱什么戏。”

众人一听,各自散去。他们虽然散去,估计此时脑子里一定满是问号。一向英明果断的帮主怎么今天却如此婆婆妈妈的,一再恳求一个小娃娃加入黑虎帮,这小娃娃是什么来历?竟让帮主如此看重。

童航不禁一滞,他料到马成海厉害,却不料他如此厉害。

此时的海州,实际上已经是百姓稀少,田野荒芜。

“裤衩?什么东西?”憨子纳闷的问道。

“陈档头,有……有……”

“小心,慢慢来,声音别太大了。”

众番役齐声应诺,纷纷随陈档头追过去。留下的两人,忙去搬开井盖。

就在童航三人跑进竹林的同时,怡园楼终于腾起了大火。

童航一见,忙挺身而出,向那边奔去。

再不走更待何时!童航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没人!他连忙从花墙的藤蔓中抽身而出,在黑暗中向荷香园那边摸去。记得那边也有一个后门,不知道有没有番役守着,先再说。只是不知憨子和马成海俩人不见自己,会不会知道出去。

“有人过来了!”一声高喊,前面几个跑动的番役一听喊声,唰的转身回跑。

“桀桀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

更娘带来的人,分批从怡园后门三三两两的进来,此时十五人都聚在怡园一楼大厅里,分成三桌在那饮酒作乐。

“这个,倒时再说吧。”童航自己也没有计划,他皱了皱眉。

“官府开的路引。就是证明小的是哪里人用的。”

“奴婢告退了。”香莲见有些下人背起了包袱,她也慌了,忙匆匆告辞。

童航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离开李家,显然危险要小得多。跟着李家,被他的仇家遇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西梨园有十亩水浇田的田契已换成你的名字了吧?”老太爷不动神色的问道。

不知过了多久,小翠悠悠醒转过来。那汉子一见忙站起来,走过来扶起小翠。

小翠大骇,拼命地双手扑打着像八爪鱼一样的小癞子,双脚紧紧地曲着。大哭着叫道:“救命啊——”。

“那会是谁呢?”李勋周说道:“走,我们。”

一人脚步声向阁楼后去了,这边那李德骂骂咧咧的像一楼东边那房间走去。

“那你还这么大惊小怪?”李巧巧把手中布料放到另一边,用手拍拍说道:“记着了,这是用来做肩披的。”

小凤忙跑进来。

小凤点头答应着,把他们送出四合院门,目送他们走远。

李德正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下不知如何应答,一听叫唤忙答应一声,钻进五门账房去了。

深夜拦住自己就问这事?一个小p孩,居然令他如此忠心耿耿。秋儿心中很不舒服。她故作思考的说道:“你说的那个牛八,确实在后院。不过那次后院起火,他和他那干娘都被烧死了。”

好不容易挨到太阳落山,庄户们都交完夏租,匆匆推着木轮车离去。几个库管和阿林收拾好库房,库房头把铜锁和一串钥匙扔给阿林,招呼另外几个库管头也不回的走了。谁叫阿林是新来的,虽然他是二管家招呼的人,可另外几个却是跟大管家沾亲带故的呢,他不点数锁门谁干?

“嗯,看来还能使唤。小凤,拿过来,每个人面前放一个碗。”童航吩咐道。小凤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按照童航的吩咐,把碗放在了每个人面前。

“住口!”老夫人脸色大变,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什么胡话也敢说,跟你亲娘一样的德性!”

“臭小子,哎呦……哎呦,你想……死,小子……哦,不,八……八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哎呀,请……歇手吧。……谢谢,八公子……”李德吃不住疼,他居然求饶了。

“小凤,公子让你去照看木管家!”

“他是下人,怎么能跟公子比呢。”木儿忙说道。

“无法无天了,官府就不管么?”童航简直不敢相信。

“别说你没有。”李德皱皱眉,说道:“你都是主管了。听来福他们说,以前你不是主管时,手上都有小钱,现在还会没有?”

“平时他不走前院?”

“他喜欢坐在书房的躺椅上,用书盖着脸,闻着那红桧熏香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