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航从里面拿起一个碧色玉佩,这玉佩做工很精细,入手也很温润,是一块好玉。上面细细的白色水状花纹惟妙惟肖。翻一面,上面有楷书繁体文字“混堂司陈”。混堂司陈?什么意思?这能暗示我什么?这与我身世有什么相关?

“一间磨坊,一间柴房,还有一间是厨房。”木儿忙答道:“那间磨坊里还有一口水井。”

“怎么啦?”小翠拉上童航跟着秋儿后面,悄声问道。

“现在怎么办,哥?”李德有点担心的说:“二公子可是要两个的。”

桂园阁楼上,一个丫鬟走过来,轻轻说道:“夫人,他们走了。”

“巧儿,你带翠儿八儿。”老夫人转过身来,对小翠吩咐道:“翠儿,你比八儿大,老太爷把你给了八儿,现在你也十五岁了,今后你就跟着八儿吧。徐娘没了,八儿这几年跟徐娘感情很深,你要好好劝慰他,好好照看他。”

“小姐,是桂园里面的房子着火了。”

童航不禁一阵胆寒。不是说这三小姐对自己很好么?怎么这么凶啊?听这声狮吼就知难以善了。自己年仅十二岁,可这阁楼上任意一个丫鬟都比自己大,如果有事怎么逃出啊?磨蹭着刚上到二层楼梯口,便被涌过来的两个丫鬟左右夹住架起来。

“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你肯定吃了很多苦的。姐姐这就告诉你,你以前告诉我的一切。”小翠看着童航傻愣愣的神态,不禁心里一悲。难道这就是我的命么?以前是许给丁松,丁松没了,老太爷开恩,把自己许给了八儿,可他却有这样了。

“我跟那二公子没仇啊。”

“玩啊,呵呵,李哥,二什么都不会,就这会。”尖嘴猴腮的张二不禁眉飞色舞起来。

“我想也是,涉及到自家性命怎会不小心从事。”李二管家点点头道。

几天后,东院那边传来消息,老崴醉酒失足落水淹死了。尸体是在赣榆县城里安坊河段发现的,被巡城卫兵指挥那些发死人财的泼皮,搬到后庙街让人认领时,被人认出是李府的老崴。于是有人发现了李家集李府后街河岸边老崴的鞋子和酒壶。

童航掀开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一咬牙齿,见屋角有一根撑门的木柱,忙冲过去抄在手中,探头向门外望去。见那老崴正背对自己这边,拳打脚踢着倒在地上的徐娘,徐娘已经没有声息了。他大爷的,简直是欺人太甚,既然没有王法,那我就做没有王法的王法!

“出去?”徐娘忙摇头说道:“不能。八儿,如果让别人看到,二公子他们又来要你过去怎么办?”

“进城的时候,别让那小子喊叫,让官兵听见就不好了。”那送口信的家丁说道。

“谢谢?”那圆脸汉子诧异的嚷道:“这小子该不是摔坏了脑子吧?他还谢我们抓他。”

见远离了众下人,李翼问道:“孙账房,如此小心,到底何事如此惊慌?”

“事情倒也不大……”,孙账房嘶了一下,他在想怎样将憨子挑入此事中,出一口自己心中的恶气。

“到底何事?”虽然账房是由大少夫人分管,不容自己和李东林伸手。可一个小小账房要是消遣自己,那就得掂量掂量了。李翼只因为相信他不敢,所以才没有发脾气,肯定是有事,不然他跑这么远来找自己所为何来。

“是这样的,二管家。本来少夫人安排一笔银两,要派人去县城买些老妈子和丫鬟,我已经跟王总管过通了,要派你去的。”

这是个油差,不错!“难为孙账房了。”李翼不禁眉笑颜开。

“听说晌午牛八去了趟老夫人那儿,后来老夫人派人来说,把银两派给大管家,让他去。”孙账房偷偷瞄了一眼李翼,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也是听说的,做不得准。”他忙撇开自身。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了,孙账房,这些时娟儿老是念道兰儿,你带个口信,让兰儿带着她表弟去和她堂姐聚聚。一家人总要常来常往才好。”

孙账房不禁大喜,知道二管家要安排自己那儿子进府当差了,忙连连施礼答谢道:“二管家,以后有什么事情只管言语,我定当下大力。”

“好说,好说。”李翼知道孙账房所求,把他儿子抓在自己手上,还怕他不给自己卖命。“你也快回去,免得别人看见,要生出是非来。在人前,我们还是要疏远些好。”

“明白,明白。”孙账房忙边走边告辞。

李翼站在原地,等孙账房走远了,他才慢慢的踱下来。这牛八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什么?老夫人居然拦着不要我去。那李东林不是在忙着修厨房么?还要他去。牛八,你个臭小子!有你哭的一天。

李翼走下来,却见来喜等人在坟场一角围成一团,不知在看什么,他忙走过去。

“干什么?干什么?诈死啊!”众人听出声音是李翼的,一哄而散。

众人散开他才发现,原来是牛八那小子正在指挥一个壮实的傻小子在搭建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