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拉开被子,然后看了看我的胳膊,那处被咬伤的地方已经被包扎起来,他用不知什么玩意放在我心脏,另外两头插在耳朵里,听了一会,然后拿开在本上记了记,后来又拿起我的胳膊,两只手放在我的手腕处,好久一会才放开,也做了下记录。然后摸了摸我的额头,以及翻开我的眼皮,看了下,然后记录下就合上本子。示意一个同样穿着白衣服的女孩帮我拉上被子。后来才知道这女孩子是个护士,长的蛮漂亮,两大眼,我想将来做媳妇肯定中,另外就是她的屁股比较大,听村里的妇女说:“屁股大的女人生儿子!”

我躺在哪里也不管是在哪里,只想让脑袋清醒会,这次剧烈的震动,要是去医院拍个片子,肯定也得是脑震荡。周围一片黑暗,反正闭眼睁眼都没什么两样,我就睁着两大眼,等脑袋休息过来,再爬起来往前走。

跑了良久,东南西北是铁定不知道的,就照直跑的,那度我感觉要是让我去参加百米赛跑不拿第一也能拿个第二,反正我就是感觉我跑的呼快,因为跑的快耳朵边的风声就大嘛。大约也跑了也有两地远的时候,我就停下来,心想就是万人坑也该跑出了吧。

我心底涌起求生的意志,但却苦于没有法子,只能耐心地等待,这大致也该午夜了。听张奶说过:“鸡鸣三更,神鬼让路。”也就是白天属于阳间的人,夜晚属于阴间的鬼,而分界点就是三更时的鸡鸣,这个时候世间的阳气就开始逐步增长了,而阴气逐步退弱了,那些鬼也就回到自己的地方了,不能在阳气太旺的地方行走,否则形神俱灭。这离三更天还有几个时辰,而且这是正是阴气最旺阳气最弱的时候。在看过的书里曾这样说过,午夜是鬼气最旺之时,更适合行凶吃人。而且似乎有这样一篇文章说是用活人祭祀鬼神时,通常选择在午夜。念头到这,顿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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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挠了挠头,又想了一阵,摊开双手,摇了摇头。

我心里明白,但就是不由自主,随着那些鬼脸做着各种各样的表情,我想那一会我这辈子都没在那么多短时间做出那么来,要是当时让我去拍电影,说不定真还成为影帝。更可怕的是伴随着每个鬼脸,我的头脑就会浮现出一副画面,那些画面就是这些表情生成时的情景,尤其在我望向那痛苦的鬼脸时,现我仿佛置身在那些诞生痛苦的情景里:一个小孩子身上长满了各种疮,他母亲在他身边一直在毛巾擦拭着他额头的汗,小孩子身子不住扭曲,口里说着:“娘,疼!疼!娘,好疼!”那妇女抽泣着柔声说:“孩子,别怕!有娘在这儿,娘给你煮个鸡蛋去,吃了鸡蛋就好了,就不疼了。”说罢,那妇女转身去了灶屋,而小孩子眼角不停地流泪,牙齿紧咬着嘴唇,脸色青,似乎痛苦得难以抑制,他相信娘说的话,等吃完鸡蛋就好了,他就他娘煮完鸡蛋,可是那鞋疮都开始蠕动了,流出了好多脓水。突然间,小孩子一阵抽搐,嘴里含着:“娘!娘!我疼,好疼啊……。”然后就不动了,那妇女听到孩子的叫声,赶忙从灶屋端着煮好的鸡蛋过来,但现孩子已经脸色白转青,一动不动了,再去探鼻息,已无,那妇女一声悲泣,扑倒到小孩子身上,昏死过去。而这时小孩子站在他娘的后面,看着母亲扑倒自己身上,喊了无数声但他娘听不到,然后转身就出门去了。之后,小孩子就被扔到荒野里了。小孩子现找不到自己尸体,也没出可去就四处游逛,面目就是临死前的模样,痛苦得狰狞。就象我此刻做出,我仿佛身上也长了他的浓疮,疼痛的无以复加。我意识到这是不真实的,赶快闭上眼不去看那些东西,但忽然听到一阵狂笑声,好象来自夏风,趁着打闪电那会我看到夏风在张大嘴大笑,估计也被这鬼脸给迷住了。

当下的事情,由于死亡的威胁,我两已经彻底没有了主见,尤其有种随波逐流的感觉,力气渐渐小了很多。这阵子工夫就被往里拖了五六米,眼见离低头越来越远,我两连哀叹的心情都没了,只好听天有命了。

天空中阴暗的不行,连一个破星星都没,平实都那么多,这天气也够怪的,本来今天天气预报说没雨的,这回看起来非下大冰雹不可,冷的不行,我牙根都在打颤。我望向夏风,却看不清,真个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感觉他的手冰凉若冬天刚玩过雪的手,我开口说道:“风子,你冷不冷啊?”

当时我两来时还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风景里晃悠,这会现不知哪来的云把太阳给遮住了,且起风了,当时按照正常天黑的话还得至少一个半小时,可这会现天会很快就黑下来。

但我怎么也睡不着了,到底那天晚上出现的灯笼怎么会被水淋不灭,都是纸糊的灯笼不可能淋不灭的啊,四爷接下来的故事,该是什么呢?我一定得抽个机会让四爷把这些东西讲出来,如果四爷不讲,我就去问张奶。

刚开始,四爷朝着有声音的地方前进,钻进包谷地里大概有五十来米,那响声似乎还不绝于耳,而且还是和在路旁听时的响声一样,四爷就一个劲地往声音的地方前进,但是走了很久,似乎还没走到地方,总是这种不远不近的。四爷有些纳闷,停下来点上支烟,狠狠地吸了两口,破口大骂到:“谁家的王八羔子,看老子逮住你不把你示众!”但那沙沙之亦然不停,而且似乎离他越来越近,四爷就火了,看来这贼完全不把他当回事。这对于四爷来说简直比揪掉他两把头还让他火冒三丈,当下把烟往地上一扔,狠狠地踩灭,然后奔着那声音就又冲了过去。

大致有走了十来米,摸到一棵树,幸亏当时手在前面,不然真碰到了,就象人家没看路撞到电线杆一样,可惜这次准备充足,未曾如此。我就摸那树,树很粗,我张开双臂抱了抱,到不了头,我就沿着树一直抱,想量量这树有多粗,量了大概四五次,好象都未到头。我认为是我当初没做记号,这黑灯瞎火的估计绕多圈了,然后我就用手扣了块树皮,树皮很硬,扣了几分钟才抠下来一小块,我心想这就可以了。

于是,我就重新从记号开始,开始抱了,大约抱了十来圈,还是没到记号处,我心里就想:“这啥家伙树啊,这么粗?”我就不相信了,继续作战,有大概用臂量了十来次,还没触到记号。我就心量了,抱着树不动了。再粗的树也不可能这么粗啊,我家里最粗的树也就直径一米左右。这树大概和我村后传说中的老柳树有得一拼,我没见过老柳树有多粗,但从后来的痕迹来看,应该和这差不多。

听村里老人说了,树粗的话,如果时间又久,就会成精,从情理上讲,这树一定年头不小了,这么粗,那么得藏有妖精了。想想那会看那个《倩女幽魂》那里的老树妖的模样,我就脑子里感觉一阵悬乎,要老树妖坚持太丑了,整个兰若寺都是她的躯体所化。不知道,这树精啥模样,是男是女,树似乎男女之分,变出来的模样不男不女的就更吓人了。

我如是想着,脚下也不敢动了,手臂慢慢收了回来,就想往回跑,可我扭头四处去看,现那火堆已经不见了。脑子仿佛有种断路的感觉,这是他娘的什么鬼地方,按道理我离火堆应该不算远的,火堆也不应该这么快连一点火星都不见了。

我想转身跑,但现跑不动,好象被定住了,脚下不知什么玩意,锁住我的脚脖,由于没有知觉,但就觉得有点象长虫,但又有点不象,没有声音,无声无息地就缠住我的脚脖。我蹲下去,用手去摸,摸起来湿湿的,有点象树枝。我就想把这东西扯断,双手就拼命地撕,但那树枝显得比较坚硬,就扯不断,而且似乎有灵性,我越扯越紧。我现我力气太小了,最后就不扯了,我摸了摸脚脖,觉得树枝已经勒入肉去了,不知皮破没啊,但是不疼。幸亏没知觉了,要是有知觉了,我非得疼的大呼小叫不可。

更可怕的是那些树枝开始往上走了,逐步由下而上,要把我捆住,我拼命挣扎,没什么效果。更客气的是,我把捆在了树上,我啥也看不清楚,只觉得全身不能动弹。就就开始大声喊:“风子!风子,你在哪?快来救救我,我被这该死的树精缠着了。”

反正我当下就认定,这树肯定是树精,不然这树枝怎么能缠人,好象有灵一般,和电影上演的树妖一样。说不准那黑山老妖就是它了。

但我喊破了喉咙,也不见夏风的回应,不知道夏风去了哪里?我顿生绝望,虽然我眼下整个人生死难辨,但也不能被这树妖给吃了,要是被他吃了,那我的魂魄再也回不去了。也不知道我那部分丢失的魂魄在哪里?

树妖眼下把我包的象个粽子捆在树上,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比昨天晚上更让我觉得折磨,动弹不得,又不知接下来要生什么,从今晚遇到的一切事情都十分的玄乎,也不知道这回咋样?当初是能跑,跑出来,碰到夏风救了,这回夏风不见踪迹,人也跑不了了。

我变得又开始绝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