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不凉,只是起了点微风。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罗沙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乱糟糟的,下午于力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父亲的死,陈子凯的失踪,他没有任何头绪。一直想查明父亲死亡原因的他不知道是喜是忧,原来他问过他的江叔叔,可江文天的回答却是不让他管,闪烁其词,好象要故意隐瞒什么。

“小心点,早点回来。”

张太太文茹看也没看她一眼:“大立柜第二个柜门,进去。”

湘月并没有马上打开看,而是叫来了帮忙干活的伙计阿亮:“我有点累了,想回屋休息一会,你看着摊。”

“前几天你江叔叔到咱们家来看我,说起这个事情,我知道小虹一直想去工作,就答应了。”罗母现儿子神情好象不对,“怎么,你是不是不同意?”

罗沙走了过去,问道:“你家孩子怎么了?”

“局长?”

江文天随便翻了翻,笑道:“不错嘛,收获不少。”

“你们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联系的?”

女人神色恍惚地回到家里,坐在丈夫的书桌旁,盯着油灯,愣愣地出神。

“是啊,”何三点点头,“每次都是有人通知我,一指谁,我就跟上去。我有时候也想问问,可是他们威胁我,警告我不要打听太多,我也就不敢问。”

“你一般都和谁联系?”

“一般都是他们联系我,告诉我做什么。”

“你有上峰吗?”

“有,不过他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代号叫‘老虎’。我每次行动都必须得到他的同意,别人如果想指使我也必须有他的证明,否则我不敢做的。”

“你见过他吗?”虽然已经猜出答案,可吕一泰还是问了一句。

“好象,”何三想了一会,“好象见过。”

“什么时候?”罗沙赶在吕一泰前面问道。

“应该是四八年三月份。”何三回忆道,“那天他好象非常着急,走到我面前就命令我去跟踪一个人。他说自己已经被现了,所以就来找我,让我去。”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老虎’?”

“他自己说的。”

“那你相信吗?”

“我当时确实不太相信,让他拿出证据。”

“什么证据?”

“他每次让我办事的时候都要写个字条给我,我认得他的笔迹。没办法,他只好写了几个字让我看。”

“是他吗?”

“字迹潦草,但仔细辨认,像他的字。他当时逼得很紧,把枪都掏出来了,我非常害怕,来不及认真查证,就去了。”

“他长的什么样子?”

“他穿的黑衣服,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楚。”何三回忆道,“那会风比较大,把他的帽子吹起来了,我好象、好象看到他脸的左边有一条长疤。”

“你能肯定吗?”罗沙继续问道。

何三摇摇头:“他很快就把帽子拉下来了,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罗沙略略失望:“还有什么特点?”

“让我想想,哦,对了,他的声音比较沙哑。”

“如果他现在在你面前说话,你能认出他吗?”

“应该可以。”

“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有了,我知道的可全说了。”

“好。”吕一泰说,“你提供的信息对我们很有帮助,估计以后还有找你的时候,希望你配合。”

“是是是。”何三应着离开了房间。

待何三把门关上,罗沙转向身旁的吕一泰:“你怎么看?”

“什么?”罗沙的突然问让吕一泰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他说的人是不是‘老虎’?”

“是不是‘老虎’暂时无法定论,因为何三并没有看清。但起码我敢肯定他也是一个特务。而且我觉得他就算不是‘老虎’,也和‘老虎’有一定关系。”吕一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罗沙点点头,“此人了解‘老虎’展的帮手,而且能够模仿他的字迹,如果他不是‘老虎’,那也是与之相处很久的一个人。”

“罗队,记录整理完毕。”姚露递上笔记。

罗沙翻看了一下:“我去找局长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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