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啊。”

罗沙走了进来,把记录本放在他面前。

“没有,我们只是纸条和电台联系,而且每次传递纸条的都不是同一个人。”

“你也别担心,”临家大婶安慰道,“或许先生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你不用太着急。”

自从知道父亲被国民党特务机构害死后,奶奶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得了一场大病就离开了人世。母亲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将兄妹二人拉扯长大,含辛茹苦。罗沙15岁那年,他们遇到罗风行以前的战友江文天,根据两个孩子个人的意愿,罗沙跟着江文天四处打仗,由一名八路军战士一路成长为一名解放军团长;妹妹罗虹和母亲被转移到北平,罗虹在专门的学校接受正规教育。解放后,罗沙跟着江文天来到云城,担任侦察队队长,随后,母亲和妹妹也被送了过来。此时,罗母已是疾病缠身,罗沙为此愧疚难当。是以,只要是母亲提出的要求,他都会想方设法地满足她。

正想着,前面传来一阵孩子的啼哭声,罗沙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妇人蹲在地上一面哄着一个孩子,一面着急地四处张望。那孩子只有3、4岁模样,不管那妇人怎样哄逗,孩子的哭声还是不止。

罗沙走了过去,问道:“你家孩子怎么了?”

“这不是我的孩子。”女人抱着孩子站起身,看着罗沙,不好意思地说。

这女人一身浅褐色布衣旗袍,腰间围一白色围裙,红润的嘴唇,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细细的柳眉,光亮饱满的额头,乌黑的短垂至脖间,散而不乱,婀娜的身姿自有一段*之态。

罗沙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那女子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低下头去。

为了避免尴尬,罗沙四处看看,问道:“那这孩子……”

“我也不知道。”那女子抬起头,说,“他刚才一直在路上哭,喊着要找爹娘,可能是迷路了。”

罗沙也走过去,打量着那个孩子,问那女子道:“你以前见过这个孩子吗?”

女子摇摇头:“没有,我在这里有一年多了,不过还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个孩子。”

“你是说他是新来的?”

“可能。”

“那我帮你问问。”当罗沙站起来准备喊几句的时候,就见一个妇人急匆匆地从街那边跑来,一边跑一边哭喊道:“芽儿,芽儿。”

罗沙赶紧招手:“大婶。”

那妇人愣了一下,飞快地跑了过去,激动地抱起自己的孩子。

罗沙和旁边的年轻女子看这情形,都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过了一会,那妇人才抬头感激地看看罗沙:“谢谢解放军同志,谢谢解放军同志。”

“没什么,其实是这位姑娘先现的。”罗沙指指旁边的女子。

妇人急忙向那女子俯身鞠躬:“谢谢姑娘。”

女子有些受宠若惊,扶起那妇人:“大婶,别这样。”

“你们是刚搬来的吗?”罗沙问那妇人道。

“是啊,我们一家是上个月才从乡下搬来的,现在住在这个街后面。”妇人指指自己家的方向,“孩子还小,贪玩,又不记得路,经常找不到家,多亏二位了。”

“大婶怎么称呼?”

“夫家姓王。”

“王大婶,以后还是别让孩子到处疯跑了,这个地方这么大,容易走丢的。”罗沙提醒道。

“知道了,谢谢。”王大婶抱着孩子就离开了。

罗沙看向身边的女子,道:“你住这儿?”

“恩。”女子微笑地点点头,指着身后的木牌,“这是我的店面。”

罗沙看着那招牌,上面写着“陈氏豆坊”,不由地兴奋起来:“太好了!”

“怎么了?”女子莫名其妙。

“你这里有豆腐买吗?”

“有,有,刚做好的。”

“给我切一块。”

“好。”女子走进自己的铺子,小心翼翼地在一大块豆腐上切下来方方正正的小块,用纸包好,递给他。

“多少钱?”

女子看了一下,说了一个价格:“3ooo元。”

罗沙递上钱,道:“谢谢姑娘了。”

“不要姑娘姑娘地称呼,这样太见外了。我叫陈湘月,大家都叫我湘月。”陈湘月大大方方地介绍着自己。

“你好,我叫罗沙,很高兴认识你。”罗沙热情地伸出了手。

“你好。”陈湘月也友好地握住了他的手。

罗沙因为记挂着母亲和妹妹,没怎么和她聊天就匆匆离开了。陈湘月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嘴角不由地缓缓上翘,露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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