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梅生不停地用眼睛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跟我说。孙县长问我学校的事情,是不是适应这里的生活,我说一切都很好。接着,他谈起他宏伟的计划:

夜里,我到树林里勘查了一下,借着幽冷的月光,我找到了那些桃树,长得有碗口粗了,一株株枝繁叶茂,遮住了月光,地面上一片黑暗。我估摸着方位,找到了“天权”位置的那株桃树,这一株长得格外粗壮,枝叶却出人意料的少。树根处的泥土微微隆起,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谁会认为这是一座坟墓呢?

“这个,不妥当吧?”

“那么白天,你在哪里?”

我整天郁郁寡欢,时间一长,父母多少有点觉察。母亲说我一定是在家里闷坏了,提出让我出来散散心。于是逢到节日、集市或者某个菩萨的生日需要进香时,他们都带上我出门。

“当然可以了。”

“是的。不过很担心它在这里能否成活。”

“这菠萝是啥玩意儿?只听过和尚念过波罗波罗蜜什么的。”福全插嘴道。

饶来萦去魂消,

“我也是随便说说,不合格律,算不得诗。”

“怕什么?”我好奇地问她。

孙县长摇了摇头。“这是件极为机密的事情,我希望你暂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你没什么……事吧?”

这一枪,连那猎户老普都赞不绝口,我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孙小姐,你出过国吧?”

高队长在前,两个胖子在后,押着我往西边走去。走了半天,我问:“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呢?”

我立在墙头,想了半日,也未想出什么头绪来。我受过现代科学的熏陶,自然不信鬼神荒谬之说。可是这夜深无人之时,三位女子行走于荒郊野外,怎么也想不明白啊!尤其是那黄衫女子,蓦然回,眼若秋水……那惊鸿一瞥,足令我心中陡生波澜……

“他呢?”高队长指着地上已经僵硬的洪九。

难道是洪九出事了?我心中一凛。

“行啊,”洪九答应得倒是爽快,“只是要找个保人才好!”

谁知他竟然对着我笑了笑,说,只要是人,谁见了好东西不起贪心的!既然你来了,就是我们有缘份,也不让你空手回去。但是,这里的事情跟谁也不许提,更不准带人进来,不然我也无法保你性命了!

先生对着外门努努嘴:“那个人叫洪九,琉璃厂聚珍斋的王老板领过来的。”

“我是从北京城来的,来一趟也要十来天,不容易……”

“镜子呢?你说的那面镜子怎么办?”

“镜子!是啊,镜子!我怎么如此自私呢?我已是孤魂野鬼,为什么还不承认呢?人鬼已是陌路,何况他早已越了凡人之道!我怎么能为一点儿女私情影响他?困扰他?我这样做实在太自私了!”

“你说什么呢?”

“一切都随缘吧,我不能要求你什么……”从她哀怨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毅然决绝的神情。“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所遭受的痛苦和损失,都将会得到回报。因为这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

我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抹了抹眼眼,除了从窗外漏入的惨白色月光,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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