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琳儿,你想不想我……”穆诺岩的声音,温柔地足以融化冰雪。

“我能去拜拜她吗?”良久,薛琳小声地问道。

薛琳拿过牌子道:“怎么会,我娘明明姓林的,怎么会是姓木?”

伏子成点了点头。掌柜忙让小二招呼伏子成去上房,而让薛琳去普通客房。

“不寻常的事?”小室迟疑了一下,回道,“贾叶国已经贴出榜,说太子病重,国之根本不可动摇,另立太子,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咳咳,是的。”卫英奇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略微有些唐突。

“是,我从小就喜欢他,但我不像招驸马,我希望跟嫂嫂一样,是嫁出去。”

安知荣摇摇头,回道:“昨儿个太一开了副安神的房子,难得皇上睡了觉好的。皇后娘娘宣了懿旨,让太子去主持今儿个的早朝。”顿了顿,又继续道,“夫人可是有急事?需要奴才同传一下吗?”

穆诺惜这才正了色,立刻反应过来,说道:“是不是哥哥出了什么事?”

薛琳却看也不看她,这宫里,只怕不喜欢自己的人也多了。皇上对自己格外好,只怕是没哪个妃子会待见自己。

大家纠结了几日,大大小小的染缸也换了不少,却始终无法解决确保颜色无误又不掉色的办法。

穆诺岩刚走的那几日,她几乎都睡不着。一是不习惯空荡荡的房间,再者,也担心他的出征情况。在府里,穆诺惜几乎都不怎么搭理自己,亲近些的人,也大多去了绣庄,也就自然更愿意在绣庄呆着了。

匆忙来到偏厅,一见到小室,薛琳就开口问道。

看着画上的沉寂的夕阳和那一片灿烂的稻田,薛琳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摸一摸,却在她伸手的同时,另一只手也伸向了这幅画。薛琳一愣,转头看向他。

“王爷,你想要孩子,妾身只怕不能给了,你还是纳妾室吧。”

“既是好事,本宫自然乐意成全。”穆星阙听到这里,忙不迭地应道。

“严睦,你!”薛琳一脸气愤的模样,“唉!”

最后,又看向刘志。“刘志,你最大的任务,就是继续保护聆缘公主,还有本宫。如果太子真的要做什么,他觉得对诺岩硬的无效,或许会从他的软肋下手。本宫想,诺惜一定是王爷最大的软肋。当然,也有可能会是我,太子和太子妃,对我的情绪,已经很明显了。”

但他还是不放心,立刻下床就要去找人,推开门,就看见薛琳端着药走进来。

穆诺岩一拍桌子,大喊了一声。“滚!”他即刻找来了刘志和杨藩。

杨藩领着穆诺岩和刘志,赶到了今天去的那家大别院。院里已经空空荡荡,毫无人迹可查。

“焦王,我想我的两个婢女之前已经和你谈过了,我也大致看了一下,也还算满意,你就出个数吧。”

秋月显然沉静得多。薛琳还记得,刚见秋月那会,就跟以前的刘志似的,看到自己永远是不会抬着头,更别说看着自己讲话了。现在那两个人也算是调教得有些薛府家仆的味道了,只是今天带着的这个杨藩,依然是一副比较死板的木头样。

穆诺惜看着薛琳铁着的脸,一点也不像在吓唬自己的模样,恐惧了起来。

“太子殿下请自重……”薛琳皱着眉,刚想要斥责一下,却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严睦年纪大些,也比较沉稳,不像杨藩和刘志年轻气盛的,做事比较有分寸,也最适合作为内线。但杨藩和刘志重情重义,又都觉得被自己救过性命,显然更适合成为心腹。

光是这一出口,薛琳便瞬间觉得,自己织构的幻想,已然倒塌。

“嗯?”没有绑架?这又是怎么回事。她相信伏子成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但确实是他的人传的信,而且穆诺岩也查到了,确实是圈养在余元国太子府不远处的别院里。

“不过皇兄说,要亲自和你谈一次。”看着惊讶地盯着看自己的薛琳,又很自然接道,“没事,皇兄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我相信你。”

这是他十九年来,第一次有人陪他度过这一天。从前他都是一个人默默地在这枯木桃林边独自站着。

听着薛琳的话,衣儿也破涕为笑。

“你疯啦!这是在箭塔上,下面还有士卒呢!”

“雪儿是我封国最优秀的女子,多少男子梦寐以求想要当驸马都没能有机会。偏偏父皇许给你,你却不但退婚,还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宫内侍卫众多,还有众多朝臣在内。穆诺承高坐于皇位之上,太子和皇后坐在两侧。

小室一听这话,憋红了脸,正要解释,却被拍桌而起的穆诺岩吓了一跳。

当所有将士站定,他们敞开了一条道,伴着“滴滴答答”的马蹄声,穆诺岩身披战甲,手持长刀,赫然而立。

他下了马,和严睦杨藩一并跪在地上。

“属下领命。”

薛琳奔向了房间,拿出那个宝贵的虎符。

在贾叶国宫里的几个细作,恰好有近身服侍皇上和太子的,询问了一番,发现,恰好在薛琳出嫁那日之后,太子身边的近身侍卫,换了几个人。拿了画像给那细作认,细作一眼就认出是在太子身边守卫的人。

“琳儿,这个是可以任意调遣聆王军的虎符,你收好了。”

“臣妾愚钝,不明白这样的景象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想到太子的那些不耻行径,想来,他应该是被娇宠惯了,才会文弱又心胸狭隘。

“诺岩,你睡了吗?”

“为什么不行,你离开我多少天了,你算过吗?”穆诺岩不满地说完,强行将薛琳转了方向。

熟悉的呼唤声传了进来,薛琳扭头望去,门口站着的,真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被穆诺岩这样一说,刘志也反应过来。确实,骁王总是笑容爽快,对人不会去摆他王爷或是将军的架势。而薛琳也是一样的,她总是笑得很真诚,没有心计,也没有距离。

心里忽然平静了下来,仿佛可以看见薛琳和刘志不分尊卑结拜的情景,还有她温暖而甜美笑颜。

“娘娘!”刘志听到薛琳此话,仿佛可以感受到她心里的委屈和疼痛一样,竟不忍心再听她往下说了。

“张妈,给刘大哥去找一套合身的衣裳换上,我们赶了五六天的路程,身上衣裳想必穿着也难受了。”

许久,刘志才无奈地回道。

这一咳嗽,也让刘志清醒了过来,忙说道:“娘娘千金之躯,刚刚怎么可以为属下冒此危险,何况娘娘如今的身体尚在调理中……”刘志突然住了嘴,语气也从惊慌变到了疑惑,“这些时日,王爷不是和太医一起,在给娘娘调理身子吗?”

躺在床上休息的几日,薛琳的记忆也渐渐完整了起来。

躺在身边男人的怀中,薛琳大脑还有些转不过来。明明恢复了神智,怎么还会和他……

夜还冗长,穆诺岩的每一个吻,每一个动作,侵略而又温柔。

“臣参见清雅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