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伍子回到店里,经过一天的调整,心情平静了不少,他突然想起楚珊。楚珊好像说要参加什么模特公司,伍子猛一拍额头,该死,当时怎么没劝劝她呢。他赶紧拨通楚珊的手机,好半天对方才接通电话。楚珊说她刚刚辞掉了幼儿园的工作,准备明天去模特公司报道。伍子心里一沉,她怎么会做出这种选择呢。他有心劝她,还是不要去的好,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既然她做了决定还是尊重她吧。真正的爱情,自然会经受住各种考验。

伍子暗暗打定主意,如果老吴怪罪,大不了把剩下的这一幅古画给他,自己什么都不要。毕竟古画是从自己手里没的,责任应该自己负。

第二天凌晨,伍子把几幅画收拾好,重新用袋子装起来,放在店里最秘密的地方。周晓晓起床后见老舅和伍子还在一楼,好像一宿没睡,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也没好意思问,她眼里老舅和伍子向来都这么神神秘秘。

伍子的担心有些多余,瘦小男人一口气从袋子里抽出五幅画,往伍子跟前一推:“喏,这是五幅古画,兄弟先过过眼,觉得是真品,咱再谈价钱。”

伍子把想法跟老吴一说,老吴立马同意,“开古玩店这是件好事呀。要开店就开个大的,多了不敢说,三五十万吴哥我还能拿得出。到时候你做大掌柜的,股份咱俩一人一半。”老吴对伍子的想法十分赞成。

“我说我们哥俩被同一个人给骗了,就是那个马尾辫。”伍子对着老吴的耳朵大声喊道。

胖男人扭回头一瞧,身后站着一位贼眉鼠眼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正一脸讨好的盯着自己,还时不时四下张望,一副机警的神色。

“兄弟,别走啊,八千您要嫌贵,六千,五千……两千总行了吧……”跟屁虫紧跟着伍子不放,不用别人还价,他自己把价钱就降下去了。

后来马尾辫也去卫生间冲澡,卫生间的门是磨砂玻璃的,影影绰绰透出一条玲珑的曲线。伍子的头有些大,此情此景,教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情何以堪。

“那当然,别看咱来天津的时间不长,可小玩意儿还真淘换了不少,什么古玉、古钱币、紫砂壶、民窑的青花、竹雕、佛像……少说也有那么几十件。”伍子说着这话好一阵眉飞色舞,好像沈阳道就他一个识货的。

伍子不动声色地走到古琴旁边,准确地说是走到那个令他魂不守舍的“马尾辫”旁边。他不动声色地蹲下,开始煞有介事地观察这副古琴。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九,鉴定工作告一段落。韩笑雨上午自驾车回了老家,公司其他人也走了大半,伍子草草收拾收拾东西,从天津站坐火车直奔桃城老家。到了天津火车站,伍子才体会到什么叫春运,什么叫人口大国。购票的队伍从车站大厅一直排到广场,并且队伍还在不断拉长,民警随处可见,忙碌的维护现场的秩序。春运以前在伍子心里只是一个词语,现在体会到其中的内涵,春运两个字,包含了多少回乡旅客的辛酸,又包含了多少铁路工作人员的辛劳。

汽车缓缓启动,李彩奕问伍子:“你的家怎么走?”

“瞧你说的,哥们我就那点出息?”伍子不以为然,见识过楚珊和韩笑雨之后,他不相信还能有谁能超过这二人的合体。他钻出车外,怀里抱着装翡翠原石的盒子,另一只手拎着水果礼品。别克凯越缓缓从他身边驶去,看着汽车走远,才按李凯生告诉他的地址走进小区。

伍子和韩笑雨跟前这地摊上的,就是以c货居多,偶尔也有B货出现,A货嘛根本见不到。这其实也很正常,不要说普通的地摊,就是大型的珠宝商场也不一定全是A货,有的珠宝商店往往B货还唱主角,c货则属于商场里打折最厉害的那种。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商家没有傻瓜,打折的东西当然没有好货,那些绝对上乘的A货,即便好几年卖不出去,恐怕也不会打折。

李凯生坐在椅子上很长时间没有表态,越是这样伍子越感到其中隐情巨大,心里咚咚直跳,那是一种谜底即将被揭开的激动。李凯生长叹一声,把老花镜摘下来,用手指揉搓着镜片,“伍子啊,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还不能告诉你,你知道了对你的成长反而不利,甚至,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这也是你爷爷和外公不告诉你真相的原因。我想等到时机成熟,他们会把真相告诉你的,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搞事情的真相,而是要让自己成熟起来、强大起来。”

伍子听完这话随之一愣,想不到李凯生把自己叫住是为这个,“是吗,姓伍的人虽然不如李姓、王姓那么多,可也不少。同姓的多得是,李老师会不会认错了?”伍子解释道。

李凯生微笑着点点头,对伍子的判断不置可否,“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呢,竹筒上雕刻的刘备这个人物可不太对劲,他头上还带着王冠。刘起可是雍正年间的高材生,雍正十年入过国子监,以他的高学历,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吧?”

从六朝坊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天说黑就黑。两人刚钻进凯越车里,韩笑雨伸出小手狠狠掐了伍子胳膊一把。伍子毫无防备,疼的险些叫出声来,拿眼睛瞪着韩笑雨。

伍子刚才鉴赏这件竹雕,太多注重于宏观,这个微小的地方没有在意。而韩笑雨毕竟是女人,看东西喜欢从微观入手,很敏感的发现了这个细微的疑点。

伍子和韩笑雨挤进人群,韩笑雨紧紧拉住伍子的衣角,生怕过往人流把他们挤散了。两人还是老样子,只在地摊上寻摸,古董商铺一概不去,比较而言,在地摊上捡漏的几率要明显高于商铺。

出租车司机无疑是每个城市中消息最灵通的一个阶层,对于鬼市,他们当然不会陌生,鬼市旁边一拉溜停着几十辆出租车,都是为鬼市里的收藏爱好者服务的。伍子叫上一辆车,直接返回公司。伍子心里挺高兴,这件瓷罐要是明清的老东西,价值翻上几十倍、几百倍不成问题。退一步讲,即使东西是假的,也不过损失一千五百块而已,这点儿损失伍子还承受得起。人要是高兴了,看什么都顺眼,一路上连街道两边的枯树都显得亭亭玉立、婆娑多姿。

所谓鬼市就是指天黑后出摊,天亮前收摊的买卖市场,这种市场通常不见阳光,故称为鬼市。想当年,那些破败的大户人家,去当铺换钱花怕“栽面”,于是借着天黑偷偷摸摸出来卖家底;还有顺手牵羊、所卖物品来路不正的;也有打家劫舍、盗墓挖坟的脏品……

“应该是一种制作瓷器的胎料,附近不是有一座瓷窑遗址吗。至于具体什么材料,还得找行家问问。”伍子没有明说那可能是制作元青花的麻仓土,倒不是故意瞒着王帅,而是怕他受不了这份刺激,直接把车开到路边的栏杆上。伍子突然想起了韩笑雨,要是她也在的话,应该可以给自己拿个主意,帮忙分析一下到底是什么土。可惜她早走了。伍子有一种预感,韩笑雨的提前离开,跟楚珊似乎有关系。当然这只是他自己内心的一种感觉,永远不可能跟别人说,也不可能去验证。

伍子甩开王帅的手,对李哥喊道:“李哥,先别动手,我打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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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楚珊是我女朋友不假,可她刚从老家过来,才两天,我一直住宿舍你又不是不知道。”伍子解释道。

伍子和韩笑雨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点点头,这可是捡漏的好机会。两个人蹲在摊位旁边,用手拨弄着摊位上这堆“破烂”,试图从中发现什么宝贝。

张文平最后以148万拍得这件瓷罐,比起拍价高了将近一倍。不过为了收藏大亨的面子,赔赚已经是次要的了。拿下这件瓷罐,刚才失利的颜面总算找回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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