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良的脚动了,这五个人半包围着他和赖华在一栋建筑物的旁边,怕他们趁机找空隙逃跑,所以包围圈并不很大。钟良的脚一动,立刻就缩短了和一个小青年的距离,抡起了右掌,不敢太用力,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赖华瞪了那个服务员起码有十几眼,最后决定还是坐下来,她觉得自己要是去把那钱要回来,估计撕破脸还是可以要回来的,可是自己这个男同胞的脸还要不要?其实她也觉得解气,只是她在日本这么久,深知钞票的不好赚,更况且是这种末日逃亡的路上,省着点花钱才是正道,这位倒好,把钱当武器扔,看不出来倒是个大款。不过不管是不是大款,她还是得帮人家把能少损失的,就尽量拿回来。

“(汉语)就这么算啦?”钟良伸着脖子问。

站在这样的黑暗人潮中,钟良仅仅几分钟就见识到了人间百态,有生碰撞,却没有时间生口角就被人潮推涌而行的,摩擦的双方最多互相瞪了两眼;有忍受不住手上行李的重量,忍痛把它们丢进海里的,有些人还会挑挑拣拣一番;也有逃难中不忘轻薄女性的,钟良就看见一个脖子长的很长的无赖,把自己的手紧紧的贴在前面的少妇屁股上乱摸,可是那个独行的少妇却丝毫不敢吭声,只能不停的用手去拨无赖,然后小跑着在人群之中穿梭前进,怎奈何无赖也跟着她一路小跑继续轻薄,看起来反倒像是少妇在拉着无赖逃难似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分两部分行动。”

森田石冈也在这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在告诉他们获救事情的时候这几个人的表现那么怪异,并没有普通人欣喜若狂的表现,还有他们为什么要用专属餐具的事情,不仅仅如此,他也看出来,西野彩香和伊泽兰已经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她们不可能早早的就是僵尸,然后潜伏在北大路家好多天。这样子,他也可以想象到自己的命运,和西野彩香、伊泽兰一样——就要成为这些僵尸的工具。他猜测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到日本的大后方散播病毒……

“让你们所有人都必须上这架飞机是上面要求的,毕竟你们是从病毒爆区出来的,回到安全区还必须做一做身体检查,我们这些人也要跟着一起。担心是难免的,不过我不怕,听说那些僵尸咬到人,人就一定会感染变成僵尸的,你们都在那座房子里待了几天了,都还很正常,一定没有事的。”

稻叶一辉的脸上掩盖不住喜悦,晃动着手上的军用移动电话,告诉了正在吃午饭的大家这个好消息。

“应该是慢慢恢复了吧。”五月的心里这样想着。其实她也不知道钟良是中国哪里来的,以前做过什么,这些只有钟良在次意识告诉他了之后才知道。美国人虽然“劫持”了钟良,却也并不会去调查,所以此时,唯一知道钟良身份的势力反而是中国的高级情报部门。

“嗯……我记得你。”

“你们是在哪里,用什么听到无线电广播的?”

“(英语)你看见那把枪了?”五月又轻轻的靠到了钟良的耳边。

“它们是僵尸,我必须杀了它们……”稻叶一辉正在解释,他的声音就被打断了。

真司径自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外面的凌乱带给她的冲击已经慢慢的减弱,她在看到路上的景象时,就知道这里大概也无法逃脱僵尸的魔齿,好在她没有现外面的房间里有血迹,这起码给她一个可以幻想的假象:妈妈已经逃走了。暂且算是安慰吧,真司在自己的床上安静的坐了几分钟,就开始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

“什么?”真司的脸上显露出一股迷茫和错愕:“你刚才说什么?僵……僵尸?我?你?别开玩笑了……我只是得病了而已吧,得病了而已……”

钟良有些不满了,要是以后她们讲话都用日语,他岂不是什么都不能知道,也插不上嘴了。同时,西野真司规规矩矩的神态也让钟良对她失去了兴趣。如果这样可爱的女生只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他也是不会感兴趣的。女人的美丽在于灵魂,如果喜欢的不是她们的灵魂,那还不如去玩充气娃娃,据说越做越像真的了。

“(日语)你能说话吗?”黑川五月向前走了两步,钟良则开始仔细的打量这个房间。

美国媒体说:“1999年到2ooo年跨年的时候会有千年虫!”

尽管亲密闺友们几乎以断交来阻止她去那个在她们眼里充满了恐怖的过度,但丹默尔还是义无反顾的接下了这个连男人都不愿意承担的工作。毕竟连她的团队都是一些落魄、破产的业余人士,如果不是为了这次出行的惊人报酬,他只怕依据欧美人珍惜性命的传统,宁愿在国内乞讨,也不会来冒死。

“哪里哪里,我的智慧怎么能跟柴山大人相比呢,要不然为什么是大人当内阁大臣,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呢。柴山大人的事情我是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办的,还请柴山大人明示。”

钟良:“也就是说我可以借由这个来惩戒五月?在她不听话的时候?就像唐僧对不听话的孙悟空?”

“我想我得原谅她,其实那些什么错事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吗,我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也不急于一时了,用暴力有点……”钟良在脑子里想着,可是他的次意识可不会同意他的观点。

既然自己的命运不可逆转,已经变异成了一名僵尸,那么自己显得比较“高级”一点,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吗?再抱住这一切的起源、仍然有无数未知秘密可以探索的初代僵尸——钟良,做为自己的靠山,有什么不对?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选择?选择人类?选择已经丧失自我意识的僵尸?算了吧,她现在只能选择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和自己同种族,并且思维正常的雄性僵尸……

没想到五月笑的更灿烂了,迅转身背对钟良,解开了衬衫的扣子,然后又转了回来,大声的说:

“(英语)你不穿吗?”钟良提起枪,跟了上去。

黑川五月在这样的问题下思索了十秒钟,组织了一下语言,告诉了她认为钟良可以知道,而且对他们安全有用的一些信息。

当走廊转角的那张脸消失了之后,她的心里就关上了一扇窗,却又悄悄的打开了一扇门。除了那挥之不去的失望伤心怨恨之外,似乎也有某种包袱放下来的轻松。她应该感谢忘记戴着黑框眼镜和钟良见面,有时候第一印象足矣影响一个人很长时间的判断。

交通瘫痪后,现事情不对的民众根本无法借助这些公共交通工具逃亡,而有私家车的人家在糟糕的沦陷区街道根本寸步难行,只要出门,沦为僵尸的命运就几乎无法改变,这并不是有没有运气的问题,在可以狂奔猛跳狂扑的新型僵尸面前,感染变异是唯一的结束。

“可是……影响太大了……”

黑川五月拧开一瓶矿泉水,刚刚凑到嘴边,却闻到了一股口水的味道,不由一阵恶心,从包包里拿出纸巾使劲的擦了好多下,这才皱着眉头喝了一小口,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红色警报,快离……开……”

“白痴~你要……”

她很无聊,也很烦躁,因为她在这里待了太久,久到让她感觉到厌烦了的地步。虽然她是黑川宾的女儿,而且也是病毒界稀有的女性研究员,但也不可能对病毒这类东西报有男人们的那种热情。

在这个事件里,美国人得到了珍贵的僵尸病毒和初代感染者样本,但中国也在美国人自动放弃的情况下,找出了一大串隐藏很久很深的间谍名单,可以说是收获巨大。当然,哪方的收获更有价值,那就要看双方的价值观了。

“亲你个头亲,你个强奸犯,变态!有钱不去搞鬼子女,来强奸自己同胞,你对得起谁呀你~”钟良突然感觉手掌湿湿的,原来赖华已经开始流眼泪:“老子在这里三年都没**,怕的就是将来我丈夫知道我在日本待过,不干净了,这下子全完了,我就不该相信你,不该呀,呜呜呜,呜呜呜……”

女人的眼泪让钟良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不过他还是要继续解释,把这件事搞的这么复杂他自己也有责任,傻傻的想跟一个人类讲道理,让她心甘情愿当僵尸,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走到黑了。最多下一次遇到一个人类,直接感染了再解释,也比搞的这么进退失据强。

“我真的没想强奸你啊……”

钟良的解释并不能阻止赖华的哭泣,可能她已经绝望了,这才开始带着哭腔说着:“你以为我想这么粗鲁啊,我操,不这么粗鲁,我早被人给非礼了,我在这待着容易嘛我。学校里有混混骚扰,打工的地方店老板也不怀好意,他妈的我都忍了!不敢穿漂亮衣服,不敢打扮,说话还要总带着粗口吓人,你以为我喜欢吗~操的,连个抱怨的人都没有,又不敢跟家里人讲,怕他们骂我为什么选择来日本。我以前又不知道在日本这么难,靠……”

钟良轻轻的从赖华身上挪了半个身子下来。

“你们这些男人,在国内有点钱,就他妈的想到日本来搞鬼子女,靠,我见的多了。不就是援交吗?老子要是不自爱,早他妈赚够钱回国花去了,找个不知道过去的男人嫁了。可是我不愿意,以前我还认为处女膜不就是一层膜嘛,为啥男人就没有啊,干嘛为男人留着。来日本了才醒悟,这玩意还真他妈珍贵,凭什么让恶心的鬼子摘了去呀,我找个好男人自己给,我乐意,他乐意,多好……”

钟良从赖华身上全下来了,她的一席话说的钟良心里怪怪的。

“你说我在日本过这么辛苦容易吗我?”

钟良喃喃的说:“不容易,不容易。”

“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钟良赶紧回答:“有,有。”

“那你能不能看在我还是个处女的份上,别强奸我呀?”

钟良话不经大脑的说:“不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