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府位于皇城的最前的一条大街,其建筑面积要比梅府大得多。它依山而建,从远处而望,连绵不绝的好一大片。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这比皇宫小不了多少的地盘,都属一家所有?

可这些又怎么好告诉她?所以她只能眼望车外,装听不见。

“刚才去哪儿了?”

总之太震撼了。

只是现在却不能表现出相识,她走过去笑问:“小公子,你有什么事?”

没有易容药物辅助,饭饭对这手大变样一点信心也没有。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就怕他忽然大叫,“啊,你不就是打我头的那个……。”

一干侍卫十来个,都看傻了。

“霍大夫确认你只是伤风吗?”

“当然是要死的病,而且还会传染呢,生病的人先是满脸长斑,接着皮肤一点点烂掉,最后只剩下白森森的一具骨头。”

“早起了,八小姐说今天要正式拜见两位姐姐,应盛装打扮,马上就出来了。”春梅笑着回禀。

现在她应该已经出了监牢了?……

不知为何,眼前这小子虽长得不怎么样,但他却一点不觉讨厌,反倒有几分喜欢。他欣赏她的勇气,喜欢她的洒脱,甚至有刹那的恍惚间,觉得她是自己熟识的人。可究竟在哪里见过呢?仔细再瞧瞧这张脸,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桃颜是个很讲原则的人,在他眼里律法大于亲情,不然也不会狠狠罚桃凡了。

她暗暗咬牙,今天若栽在这小子手上,日后可如何在人前立足?所以她必须胜……打定主意,便伸手探入怀中。

提到桃颜,梅六脸上竟染上一抹不自然的霞色,好似是对人家有点意思。

这时饭饭才想起来,临出门前她是画过妆。特意在脸上沾了两个大黑痣,眉毛也画粗了些,看着跟以前的奶油形象判若两人。也怨不得他认不出了。

被饭饭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桃颜。看刚才他拿人簪子的神情,那叫一个暧昧。此时就算他撇清关系,恐怕也没人相信了。

“这由不得你。”饭饭笑得满脸奸诈。

饭饭不是男人,所以她感同身受,深深体会到身为女子的悲哀。或许在这个的世界要想生存,单是有美貌还远远不够的。

不知是不是看出她的心思,盈盈冷冷一笑,然后转向槿秀。

“这是今科的传胪唐亚公子。”

皇帝一见,安慰道:“不用怕,朕给你做主。”

家院撇了撇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她,然后扯着她就走。后面几十家院有能走的也一瘸一拐跟在后面。

“是不错。”饭饭对他笑了笑。

掌柜的急得直搓手,“您老可别逗啊,我都不认识您。”

要她向那男人低头,正室的颜面何在?

偶遇大姐,饭饭觉得怎么也应该打个招呼,所以对着她走过去,学着电视剧里道了个万福。那姿态果然做的柔美飘逸,妙曼无限。

书房内有一个小间,应该是梅御读书累了小憩的地方。

见饭饭不再理他,桂花花很无趣,只好找漠然说话。

等了一会儿,桂花花和漠然都出来了,两人左右张望着,似在找她。饭饭叫小二过去把人叫过来。

男人有一身结实的肌肉,他应该是练武出身,每一块肌肉都弹力十足,带着一种青春爆的活力。是金子总会光,他现在就在光,浑身的每一根毛都闪着被太阳投射出的光辉。

饭饭紧咬着唇,她还在做思想斗争。

那人影喊的疾,到的也快,不一刻已闪到眼前,紧接着收剑,傻眼。

就因为此,李家两位少夫人都快用眼神把她剐了,每次看见她除了不屑就是冷哼。老夫人也频频叫她去坐坐,说说话,她似乎有意想娶她做李家的三媳妇,时不时地会问她对李悦可有好感。

“把她抓起来。”管事嬷嬷气势昂扬地下令。

其实想想也是,一个少爷,却喜欢做低等人的事,也难怪别人会另眼相看了。

“能告诉我是从哪儿听的吗?”突然一个男音从后面冒出来。

纵身跳下草垛,一眼看见靠着堆草睡的正香的绑匪二号。这个人高鼻子小眼睛,正是叫自己喝茶的大叔。她心里这个恨啊,一抬手奔他后脑勺扇了一下。就这一下,好家伙,后脑勺整个都扇扁了。那人扑通栽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

是啊,师父那么疼她,怎么舍得她伤心呢?想到永远温柔而笑的他,她心痛欲裂。就好像十年前离开父母,独自来到异世。现在又要让她面对一次,老天何其残忍。

可能早就料定她会走,霁拿出一个早已收拾好的包裹,里面有银两和她路上所用的东西。

说到这儿,师父抿了口茶道:“其实这也只是传说而已,七个家族来源已久,又各统一方,都是极贵的家族。为了彰显与别人的不同,编造个出身故事也未可知。”

“这是一块换的?”抱着她的男人问。

奶妈接过玉牌,塞进襁褓里,然后匆匆走了出去。

女学生们很活跃,叽叽喳喳地聊着对内容的理解,有人引经据典,摇头晃脑地大学儒士风范。还有的干脆站上讲台,大谈治国之道。

答完试题,宴会就开始了。伺候的丫鬟仆人上了菜,场面瞬时热闹起来。各桌前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有人向老太太跪拜,说着祝寿词,逗得老太太大笑不止。

梅饭可不愿凑那个趣儿,她尽量把自己淹没在人群里,甩开腮帮子埋头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