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言风语不时的钻进耳朵,不想听也得听着。槿秀强自镇静,一双手早已在身下掐的白。

那只簪子,当时梅御给她时,曾叫她一定好好保管的。

二楼房间很多,门外挂黄牌的代表有客,而没挂牌就是没人。找了个空房间溜进去,然后把桂花花狠狠摁在椅上。

正笑闹时,突然听到对面的飘香阁传来噼里啪啦的脆响,好像是杯盘打碎的声音,接着是女子嘤嘤的哭泣。

“请。”桂花花忙应一声,把落了许多脂粉的脏酒一饮而尽,脸上还乐得好似得了多大便宜。

不过据说这是妓院的习俗之一,从很久以前的朝代遗留下来的,具体会不会真是汉朝,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能证明什么,他们俩到底谁打谁了?”

毕竟是桃家人,此时桂花花也有点憷,都打成这样了,到金殿上也不好说。他心里这个恼啊,暗想,也不知哪出来两个二愣子,下手怎么那么黑?

此时街道上早已站了很多人,人撞人,人挨人,想挤进去也不容易。

不一会儿饭菜做得了端上来,他们抄起筷子,如风卷残云,只一眨眼一桌子酒菜都饕食干净。

他这个女儿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闹到婆家要休妻的程度,真是岂有此理。

说实话,被梅府奉为珍宝之地的后花园实在比不上前院漂亮,因为这里栽种的全是梅树。梅家嘛,自然是以梅花做族徽,而且会大片种植梅花了。可梅树都是在冬天开放的,至于夏天就只能看这无趣,无味,外加无奈的枯枝了。

大约走了一射之地,小轿停了下来。两个丫鬟上来打起轿帘,扶她下轿。扶着丫鬟的手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一个很大的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

偷眼看过,现画中是个女人,披散着头,身体上似乎裹了类似被单子的白色东西,看起来怪异无比,不过论姿容却是艳丽无双。

“刚下楼。”饭饭顺手往楼下一指。

哇,真的好舒服。

“那不如让小生请客。”桂花花也有些心动了。早听说贵阳的浴堂能洗出神仙感觉,既然来了,倒不如一试。

“你这是找死。”匪狂呼一声,抡起大刀对着倒霉鬼头上砍去。

在一阵惊叹声,喘气声,哈喇子流满地的场景下,饭饭退出了大堂。她忽然很讨厌男人的惊艳,更讨厌女人嫉妒的眼神。她就是她,独一无二的饭饭,用得着别人品头论脚吗?

李悦听了她的叙述,很慷慨地拍着胸脯道:“你放心,我去跟奶奶说说,不让他做管家了。”

虽然已过去很长时间,每次梦回时分依然看得到他的温柔笑容。去看过霁几次,哪次都会在他坟前坐到天黑,然后在小院里住一晚才回来。

大少爷的婚事一连庆祝了七天,七天之后宾客们才逐渐散去。厨房里的人稍稍松了口气。紧绷的弦刹那松掉,众人也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就那药量怎么也睡个一天一夜,你要困了也可以睡会儿。”

到底什么花有这样的魅力?饭饭蹲下身子,去看那盆花。很普通的花,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除了叶子有些枯萎了。

信很短,就几个字:盼儿归,家相聚。

梅家,可以说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了。他们是因为女儿太多,所以对她这个女儿也不放在心上吗?初生就被抛弃了,七年之后才找她,然后就只派个管家来……

她越想越觉得可乐,也感觉不到饿了,一个人抱着肚子笑个不停。可出生婴儿哪会笑啊,笑神经都没长好。于是所有人都一脸惊异地看着她。

小姐思量了许久,终于长叹一声,“好,只怨这孩子命不好了,抱进来。”

梅饭到时,学生刚来了七八成。书院开学比较早,她没到青州时,人家已经正式开学。所以她算个地地道道地插班生。或许她们彼此间都已熟悉,对新人难免有几分排斥感,所以第一次见面时表现出的不愉快,也是有情可原的。她这样想着,顿觉心情敞亮了许多。

此时他正吹着一管碧玉长笛,笛身上垂着条碧绿的萝卜樱子。

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人恐怕都会想:这不会是萝卜成精了?饭饭可没这么想,因为她刚好认识这萝卜帽子的主人,他就是那位知己——李悦。

看到马前蹿出这么个人,梅六微微皱了下眉,勒紧缰绳欲往前走,却现萝卜人正好堵在大路中央。

“喂,你让让。”她高呼一声。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为什么要我让?”李悦微微一笑道。

他本就性格古怪,什么时候想什么谁也猜不出来,至于让不让道,那全看他高不高兴了。

梅六见这样,以为他是故意找茬的,举鞭怒喝:“哪来的疯子,若不滚,小心姑娘的鞭子。”

“姑娘的鞭子确实很好,但用来打人就不应该了。”李悦笛子横在手中,闲闲的一站,竟像要与她辩论一番。

梅六心中气恼,“你到底滚不滚?”

“人又不是萝卜,怎么能滚来滚去,若姑娘想吃萝卜,我送你一根便是,大热天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他说着,竟当真从头顶摘下一根萝卜递到梅六眼前。

“快滚。”梅六绝对是个火爆脾气,以为他拿她消遣,已抡起鞭子作势欲打。

饭饭看得真切,心叫一声,“不好。”

李悦的个性她太清楚了,这么下去他可要吃亏了。此时她也顾不得桂花花,立刻奔下楼救命去也。

“等等我。”桂花花也忙追了下去,他虽不知为什么,不过近距离看美女他还是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