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欢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那些原本看着就觉得心惊的痕迹也消退了。萧朗月见她身体无碍,昨天晚上终于回自己家歇着去了,今天一早就先去跟谢清欢回合,而后绕去三昧楼喝了早茶才优哉游哉地往游艇那边赶。

林天华这通电话打到萧朗月的手机上,实属无奈。他原本是打算找谢清欢,但是吧,谢清欢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刚开始的时候还提示说是无人接听,到后来就直接提示关机了。

她的努力是如此的微末可笑。

四个主演,谢言墨自不用说,双料影帝,这几年在好莱坞发展也很顺利,死忠粉丝一抓一大把。萧朗月与陆临都是各自公司力捧的一线红星,正由偶像派向实力派转变,人气也相当不错。

狂欢盛宴到这个时候,已经进入狂热化,角落、走道甚至是台阶旁,目之所及,处处是活春宫。路小心视若不见,神色如常地避开脚下纠缠的人体,快速而简洁地将苏沐的话复述了一遍。

他穿了件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直扣到领口处,外边一件白大褂裹住极具爆发力的精悍身材,顺着流畅的线条蜿蜒到餐桌下方。袖口却松松挽起,露出晒成小麦色的健康肌肤。

林天华一方面欣慰小舅舅跟孟呆瓜同时开了灵窍,终于知道女人的好了,一方面又不免忧愁,亲甥舅两个,平日里审美观天差地别,怎么就栽在这同一个人手里了呢?

萧朗月深深吸了一口气,瞥一眼脸色难看的苏沐,摇了摇头,用她自己也不确定的口气道:“不会。”

孟青流想到这里,手掌心里攥着一把冷汗——我都女神呀,苏沐她就是喜怒无常的魔星,躲都来不及,你还迎头直上去招惹她!

相比于孟青流的激动,林天华则悄悄抚了抚额。他知道小舅舅对谢清欢有些兴趣,却没料到他出手这么快。如果来传话的是路小心,这事儿还有几分转圜的余地。但来的是苏沐,那么等于说路家所有明面上的势力都已经得到了消息。

侍者目光在席间极为快速地一扫,略摇了摇头,小退了半步,并不接金卡,微微笑着弯了弯腰:“几位,请稍等。”

顾裳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握:“谢清欢,我不会输给你的,绝对!”

今天站在这里的无论是她,还是谢清宁,顾裳这一趟来得都毫无意义——一段失败的感情罢了,任西东如今已是路人。

——这两人,莫非也曾有过一段?

萧朗月心中苦涩,定了定神,对她勉强一笑。这话要怎么说呢,让她小心防着点儿,那个孟青流可能没安好心?

谢清欢目光轻轻一闪,并不言语。她先前虽然身份尊贵,但并不挑剔什么,比寻常人家的子弟还好养活些。后来做了帝师,更是谨言慎行,从不轻易流露喜好。

“表哥,你俗气你。”孟青流不高兴地皱了皱眉,而后又笑了,“表哥,你看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一切准备就绪,谢影帝作为前辈,头一个上阵。

他顺着谢清欢的目光看过来,眼中清光略略一动,笑着颔首致意。

mary等她们寒暄完,才道:“好了,bobo,阿萱,这两位我就交给你们了。先去准备吧,这边也差不多了。”

谢清欢被她口中的称呼雷出一身白毛汗,还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僵硬地转过头看她:“你,叫我什么?”

不可否认,清欢是一种极高的精神境界。景烨却有些犹豫,谢清宁这些年虽然没有大红,但早年累下的底子多少还有些用,并不至于到没没无闻的地步。换了名字,等于重新开始。

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孟青流打小就是个萌正太,好揉捏易推倒。长大之后对女人的审美也奔着御姐一去不复返,能把他迷住,那谢清宁的扮相定是十分飒爽。

“如今的年轻人,多浮躁浅薄。你这等心性,我喜欢。”七爷忽而一笑,眉眼仿佛瞬间便舒展开来,风华流丽,“先前有个人在我这里,得了六折的眼缘。不知你今日如何?”

等身体底子强些,沧海伏波心法才好连起。

“天水路上有一家御琴斋,专门卖古琴。不过,据说那家店的老板性子有些古怪。”萧朗月答道。

另觅高枝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倏忽一闪,还没来得及成形,鼎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景总就亲自紧急地召见了她。

孟青流面容清俊,丹凤眼眼尾略微上挑,看人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宛然流丽。他目光中透出一抹志在必得,顿了一顿,才又开口道:“别跟我说档期。最不济,我也可以等到你与鼎星的合约到期。”

这一场,显然是谢清宁占据主导,她掌控着步调与节奏,与萧朗月一道走的不紧不慢,好似闲庭信步。

再说,她刚刚能发挥得那样酣畅自然,也是阿宁的功劳。如果阿宁试这个角色并最终中选的话,她亦会觉得开心。毕竟机会落在感情深厚的好友头上,总比落在外人头上好。

自她拿到剧本,通读一遍,就知道这剧中的任何一个角色都不容易演绎。靖公主皇家气度,祈明越巾帼无双,都不是凭借三言两语的点拨就能把握的。

林天华的目光没有离开屏幕,随口问了一句:“哟,你竟然知道她?”

林天华是个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者,拍他的剧压力很大,但林天华这三个字是叫好卖座的保证,被他选中饰演主要角色,就是大红的征兆。

那女子显然也见到了谢清欢,略微一愣,目中闪过一抹微光,随即扯开一抹嘲讽的笑意。

谢清宁摇头:“并无。”

衣食父母是到底是做了什么,让萧萧防备成这样?

“谢小姐,你误会了。”一边的女记者悄悄甩了甩头上的黑线,哎哟喂,咱这回来一趟不是栽了吧?这姑娘到底把话题给拉到那里去了呀?“我们,就是求个真相。”

这一晚,谢清欢与萧朗月同塌而眠。对于从来都是单睡的谢清欢来说,这是个十分新鲜十分有趣的体验。

“当然,终于有人肯接收你了。”她笑着祝福了最好的朋友:“阿宁,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每个房间居然还有名。主卧名为‘一枕眠’,床很大,虽然房间名为一枕,原主偶尔也会跟挚友抵足而眠,整夜畅谈。衣柜嵌在墙壁中,装的滑动门。

丁仪会意,两人轻手轻脚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而已?谢清欢面无表情,冷冷地瞪她。

丁仪俯下身去,看着谢清欢灰败下去的脸色,满眼冷漠,一只手扼住她的脖子,微微用力:“你长得不怎么样,胆量倒是让人佩服。”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段明楼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真正的冷面冷心冷肚肠,对于女人,他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情怀。他以往在床上的表现,固然跟温柔体贴沾不上边,但也没有不良癖好,差不多是你好我好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