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年漫不经心的说道:“回去吧。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想去了。”

无论如何要加紧赚钱才是,丹年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好的赚钱方法,眼下只有先把果脯的生意做起来了,现成的有梅姨和碧瑶两个劳动力。丹年自信自己做的绝对要比京城现有的果脯好吃。

丹年盯着沈丹芸的眼睛问道:“你少胡说,大伯和爹爹是亲兄弟,怎么会害他?我这就去问问大伯母。”

你都打扰了还能怎么样,难道还能把你轰出去?!丹年腹诽道。

“回二奶奶,她说她叫阿梅。”郑婆子低头答道。

沈大夫人撇见周姨娘仍有不服之色,转过头去歉意的跟慧娘道:“家里下人没规矩,倒让弟妹见笑了!”

老郑一听主子语气中有不屑之意,立刻赔笑道:“老奴没见过世面,看那丫头长的挺水灵,就以为漂亮了。那丫头没规没距,跟个木头似的,哪比的上府里的小姐,一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前辈不用数了,我愿意交出圣晶之花!”,绿肢族大长老面上一阵灰白,终于有气无力的说出了屈服之言。

一各异族人在此族大长老的吩咐下,立刻返回峡谷中的绿肢族禁地中一趟。

“这样做才是明智之举!只要将圣花交出来,本座自然对贵族不会在有丝毫兴趣的。”白衣女子抬起手臂一挽额头秀,出一声轻笑的说道。

沈立言见他不肯多说,只当是他主人家的家务事不方便透露,大户人家总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丹年以为他想起了当年沈钰骗他大花婶家麦地里有宝藏的事情,怕这个二愣子再翻旧账。“肥肠”现在长的腰圆腿粗,沈钰虽然跟沈立言学过三拳两脚,但真要打起架来,还是要吃亏的。

小黑梅空闲的时候就想,只恨自己没有托生在慧娘的肚子里,自己的爹娘又都是贪货,天天让自己干活,动不动就对自己又打又骂,她可是从来没见过慧娘让丹年动过一根手指头。

还未等大肚男长篇大论完,丹年一拍手,欢快的大声嚷了出来:“哦,我知道了,吴婶婶要是死了,那新媳妇就是填房了!”丹年说这话时口齿甚是清楚,尤其“填房”两字咬的尤其重,想不听清楚都难啊。

沈钰“哼”了一声,骂了句“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扯着丹年就钻了出去,惹得丹年闷笑不已。

“嫂子,你有啥事啊?俺爹娘都在地里头呢!”小王婆子不冷不热的开口了。

不过,这一切丹年都是当八卦来看的,跟她没关系,她是沈丹年,沈立言和慧娘的女儿。

慧娘捂着嘴听的心惊胆战,这要是被人知道,满城的吐沫星子不把两人给淹死了。

就见小石头家里灯火通明,看热闹的人挤了满满一院子,族长和族里几个上了年纪的人都在,几个老头子小声的商议着什么。

“到底什么事?”慧娘担心之下,语气也很不耐烦。

送走了瘟神,倒是来了几个问货的人。一听是个新鲜吃食,都想要尝一尝,尝过之后都说不错。可一听价钱两个大钱一包,都摇头走人了。

丹年回忆起前世老师领他们去果脯厂参观过,制作果脯的工艺流程并不复杂,甚至家庭小作坊都能顺利完成。

前世的她小时候妈妈也送她到少年宫学过书法,抱着要把小丹年培养成古典才女的美好想法。

慧娘在后院喂好了鸡,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丹年,不许欺负小梅!”

等小孩子们看到翠兰拿着糕点往堂屋旁边的套间去了,一个个纷纷咽着口水跟在翠兰后面,翠兰扭头看着几个小孩,瞪着眼睛大声呵斥着,小孩子们见讨要无望,怏怏不快的跑出去玩了。

丹年凭借着前世的记忆,用慧娘的眉笔在细缎布上画了些卡通的花朵,拿彩色的丝线试着绣起了花。慧娘看着好玩,也由着丹年瞎玩。

丹年猜测大全子的舅舅赵福敲打过他们,这几年来两家一直相安无事,况且因为土地的事情,小胖子家一直理亏在先,估计也不会因为小孩子之间玩闹再来找麻烦。

眼下他巴巴的跑过去了,半天没人理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圆滚滚的手臂往腰上一插,堵在了路中间,粗声粗气的问道:“你们要去哪里?”还示威的晃了晃身上的一圈肉。言外之意,不招就大刑伺候!

这次来,他们一家几口想签了死契,相当于是卖身给了丹年一家。沈立言考虑了很久,还是答应了,毕竟自己家的地交给外人他不放心,有了这家人的卖身契,不怕他们跑掉,还能帮他们看着张氏兄弟两家。

一句话,惹的屋里的人都转身看着她。

堂屋里,慧娘一边给丹年洗澡,一边打着丹年,小精怪一个。丹年一边坐在木桶里洗澡,一边担心的望着布帘子隔开的里屋,生怕沈钰那个坏小子突然冲出来。

吴氏看到沈钰在一旁认真的读书练字,有些讨好的跟慧娘道:“这是阿钰少爷吧,将来肯定有大学问。”

丹年一看沈立言满脸怒声,棍子举的老高,吓了一大跳。沈钰又一脸倔强的跪在地上,没有一点悔过的样子。慧娘在一旁,急的没办法,男人是天,要管教儿子,她半点插不上话。

沈立言拉着慧娘躲到门后,回去从柴禾堆里抽出了根木棍,却是比大全子手里的明显细上一大截,撇见厨房边上的两颗小脑袋,丢了句:“快进屋关好门,别出来!”转身奔至院门口,面沉如水的挡在慧娘面前。

族长道:“到时候我帮你说和说和,况且,这几十年,他们一家对外宣称的可是你爷爷去京城的时候,把地卖给了他们的。这是一笔糊涂账,你爷爷走了,死无对证,他们种了二十多年的地,让他们一下子吐出来。”族长摇了摇头,叹道:“我怕是难!”

丹年听了会两人的谈话,大概知道了这家的男人是要到京城述职,带着老婆孩子丫鬟婆子,可没想到遇上了四个人高马大的土匪,男主人双拳难敌四手,正好沈立言赶来了,拿着路边折下来的一根胳膊粗的树枝舞的虎虎生风,两人合力制服了土匪。

沈钰说话奶声奶气,“小”字的音都不清楚,丹年觉得有趣,跟着沈钰念道:“那,是,小,狗。”

沈立言思量了许久,趁李老丈和李老太太高兴,轻声说了丹年的来历,李老丈和李老太太俱是一惊。

沈立言赶路之余不忘教育儿子,京城里的繁华富贵不能代表整个国家,将来读书进仕,一定要胸怀天下。沈钰答应起来是有模有样,挺着着身子,一双小手背在身后,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一路上还不忘看些认字的启蒙书。

话还未说完,沈大少爷神色紧张的捂住了沈大夫人的嘴巴,厉声疾色骂道:“你个妇道人家嘴上没门的,这些话能是你说的?!”

就这样过了几天,丹年睡的正熟,大清早的就被院门口的争吵声惊醒了。听到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带了点薄怒的味道:“二弟,弟妹身体不舒服,我做长嫂的来看看她,你把着门不让进,这究竟唱的是那出?”

等丹年再次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麻麻黑了,给自己喂奶的梅姨已经不在了。床正对着东屋的门,透过东屋的门帘缝隙,丹年看到哥哥沈钰将着三只摞在一起的碗举在胸前,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堂屋,摆放起了碗筷。

丹年一听满头黑线,蛋花?亏你能想的出来!不由得抗议似的挥动了下包裹在小被子里的小胳膊小腿。

救了丹年的年轻人让张副统领背靠在一面墙壁上,转身回到井边,将凶器木棒扬手扔进了井中,丹年只听到“扑通”一声,暗自心惊,若此人不来,那出这“扑通”一声的,就是自己了。

丹年的娘亲更加疑惑了,惶恐开口问道:“相公,这个孩子哪里来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大眼睛女孩撅着嘴,“那群人嫌弃我家是武将出身,粗鲁没文化。她们有什么好的,成日里就会念叨些酸诗,还说我是个草包美人!你一看上去就跟那些只会打扮写酸诗的人不一样。”

丹年一听,对这个女孩好感倍增,性情纯真又不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