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

“且慢!”

“谢过杨公子!”

杨霄摸摸鼻子,目中含笑,随即朝张言摇了摇手指:“也对,也不对!张掌柜,你不妨再闻闻看?”

一切妥当之后,天色已近正午!

杨霄所猜不差,小翠带他来的地方,便是他昨天偷偷跳进去的那个院子,而门口处,正是停着一辆厢式马车。

杨霄信步走过来,略一拱手,笑着说道:“陶公,瞧您这气色,看来病情已无恙喽?”

这时候,杨霄的耳边突然响起几声尖锐的鸣叫,杨霄心神一紧,赶忙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低矮草丛中,竟立着一只灰头山鸡,此时,山鸡晃着脑袋,正在草丛中觅食。

沈兰心先是瞪了小翠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小翠,看把你高兴的,一定是路上捡了金元宝了吧?”

“杨公子,请随便坐!咳。。。咳!”

“吴大人,樊士林如何处置,您定夺便是!”,苏婉儿似笑非笑的看着瘫在地上的刘妈妈,眼神竟是闪烁不定:“至于刘妈妈。。。。”

偌大的公堂竟然只有区区四个人,冷清之余,却也凭添了几分怪异。

杨霄将先前所见所闻,捡了些重要的讲给二人,当杨霄提及水稻还需半个月才能成熟,而他们也因此要在湖荫村逗留半个月的时候,黄仲不禁撇起了嘴,而赵钱,则是两眼一黑,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

望着大牛的背影,杨霄只是摇头笑笑,便自顾练起拳来。

杨霄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泥娃儿的吃相,忽得想起什么,当即从怀中摸出一小把糖块,笑着说道:“来,泥娃儿,先生再给你点好吃的!”

负责接待杨霄三人的,是一个叫大牛的汉子,年纪三十左右,个头不高,长得老实巴交,皮肤晒得黝黑,身子倒是粗壮,此时穿着一身开领汗襟,是个标准的庄稼汉。

说着,杨霄又点了点秋哥的小脑袋,笑骂道:“好话不学一句,骂人的话倒是学了不少!”

见时候差不多了,杨霄这才提笔沾了沾墨,这时候,兰花盗都快要憋疯了,‘好了’二字,在兰花盗听来,无异于仙音一般,当即嗖得一声挺直身体,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待杨霄画好圈,他便要一展身手。

杨霄心中冷笑,先是将抽屉推进去,而后舔着嘴皮说道:“很不凑巧,我对抽屉里的东西也很感兴趣,老兄,你我同盗中人,总的有个先来后到吧?”

沈君浩让杨霄下乡里,看似在为难他,但孰不知,对杨霄来说,这或许也就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身份地位生彻底改变的机会!

当即,杨霄目光闪烁,计上心来:“苏行,这个忙我倒是可以帮你,但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婉儿,你打算如何处置卖身契这件事情?”沈君浩晃了晃有些涨的脑袋,叹了口气。

沈君浩转着扇子,略微想了想,说道:“慕白兄,实不相瞒,家姐此去杭州,至少要待上半个月,之后还要下乡里去视察佃户们稻田里的情况,至于何时归还,小弟也拿捏不准。”

官差按刀而立,指着一旁的布告说道,杨霄略一停顿,又问了一句:“官爷,兰花盗当真是这副模样?”

顾炎眉头不由一皱,大约一个月前,他和几个好友在兰香坊中喝酒,无意间听到画眉唱曲儿,一时之间,竟是十分喜爱,当下便决定,让画眉参加一个月之后的论道盛会,并在会上为众人表演助兴。

杨霄救她,只是出于义气,并不求报答,当即略一拱手,笑着说道:“既然姑娘有要事在身,只管先行便是!”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抓回来!”

见杨霄否认,黄仲只是略皱了下眉头,倒也没有多想,片刻后,嘻嘻哈哈道:“扯远了,扯远了!杨兄,咱们还是赶紧喝酒吧!小弟说了半天,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哈哈!终于完成了!”

杨霄不以为意,嘿嘿笑道:“若是他坐在这里,头顶着炎炎烈日,喝下一杯冰镇甜美的果子酒,我敢保证,日后流传于世的名句,应该是我先前吟的那句才对!”

杨霄从房里出来,先是抬头望了望头顶高挂的骄阳,随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原本出来,就是想找个凉快的地方透透气,不料沈府前院中,树木零散,叶不成荫,着实没有避暑纳凉的去处。

还未来得及呼喝完,刘全只觉得胳膊被一只铁钳夹住,一股钻心疼痛瞬间辐射全身。

杨霄微微一笑,神色轻松的朝黄仲打声招呼,黄仲则讶然回头,见是杨霄,原本慌张的心情竟莫名平复下来,但仍旧尴尬得满脸通红。

这番话,无异给杨霄吃了颗定心丸,当即掏出鹅毛笔,又顺手拿过黄仲整理好的帐目,便开始提笔沾墨,在草纸上计算起来。

黄仲一拍脑门,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现在时间紧迫,咱们还是赶紧开工吧,我马上去把算盘拿过来!”

余光一瞟,却是瞧见绣床之下有一卷凉席,杨霄登时心下一喜,既然不能躺到床上,炎炎夏日中,在美女闺房中打个地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在现世遭歹徒劫持,身死而穿越至千年之后的北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无论在什么时代,生存都是第一位,他既然没运气像其他小说的主角一样,穿越在帝王之家或者富贵之庭,那么他就必须靠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生存下去。

沈君浩眼睛猛地一睁,指着杨霄说道:“胡叔,那人我以前见过,他是樊士林的人!”

杨霄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笑呵呵又道:“不过是一顿便饭而已,何足挂齿!张掌柜不必记怀!”

樊士林冷哼一声,撸起袖子,不由分说就扑了上去,眼见躲无可躲,苏婉儿脸色惨白,欲哭无泪,手中紧握着从头上取下来的银簪,若是清白不保,她宁肯死,也不会屈服樊士林的淫威。

只听咣当一声,一只精致的茶杯瞬间摔的粉碎,苏婉儿手忙脚乱收拾一番,如一阵风般跑过来,急急朝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