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听到外面林飞凡大声的招呼部下道:“走了走了,本少将还急着要快些去郡主府上讨杯喜酒呢。今天晚上,权当少爷我从来就没到过别院。否则,如果被那帮色鬼知道了,还不被他们强灌的找不到北,哈……”

待司马瞳退下后,秋冷宣才疲惫的捏了捏眉头,心道,希望不是我太多疑才好!最近真是不知道怎么了,照理说,这场婚事曾是我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可是为什么真到了这天,我的心情却如此平静呢?

想到这里,她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决定。于是,秦素玉眼睛一暗,满脸嘲弄而哀伤的凄然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早晚只是一死罢了。

良久之后,他才慢慢的踱到院子中间,一眼便看到了院中那个安静伫立着,凝视着夕阳的甜美女子。夕阳柔和的金黄色笼罩在她身上,她的美丽和高雅令他为之震惊!

秦素玉听完后,怔怔发了一回呆,心情复杂却又面无表情的说道:“就现在吧!你不用跟去伺候了,就好好的待在这里候着吧!”

狠狠的推开他,秦素玉绝望的向前跑去。看着空无一物的怀抱,回想着刚才的一幕,秋言冰满目痛楚的看着秦素玉渐渐远去的背影,“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墙上,顿时整个手背鲜血淋漓。

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散。但是他不能开口问,更不可以问。他只能小心奕奕的从平日的珠丝马迹中,来寻找答案。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是期待着这个结果,还是在害怕着从她口中说出的结果。

她一边喊一边冲了过去,两人为了防止伤着了她,急忙各自收招,稳住身形分站两旁。左枫一见到秦素玉,急的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带着哭腔委屈的大声喊道:“素玉,你为什么要走,我们不是玩的好好的嘛?你不要跟秋冷宣回去,他是坏人,真的,真的。

一瞬间的呆怔后,她脑筋飞快的转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若是跟着秋冷宣回去,没什么好果子吃不说,仍要继续做他手中的棋子,过着朝不保夕、生不贴己的日子。而如果选择留在这里呢?自己又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留下呢?而且,今天还是他大喜的日子,他迎娶别的女人的好日子!

随着她和燕琪越来越熟,小丫头和她之间的相处也越来越溶恰、随意。有时候燕琪也劝她:“小姐,我们少主对你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你为什么就不肯嫁给他呢,世人都说我们少主为人险毒辣,其实都是谣传,他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罢了。

兴致高涨的左卫炎刚回到府中,便接到云飞扬的通知,说是他的书房中来了几位贵客。他眉头微微一皱后,谴退了侍卫,亲自将尚在熟睡中的秦素玉送回了书房,又仔细的叮嘱了燕琪一番后,才转身离去。

左卫炎眉头一皱,看着眼前这个莫明其妙无理取闹的女孩子,满脸不解的模样。刚刚不是还开心的很么?为什么一转眼就又怒气冲冲,看来,女人,还真是麻烦的代表。

不一会儿,他们收拾好了,在燕琪的服侍下用完了早饭。左卫炎便带着她一路来到了宽敞的马房,而这个马房里只有一匹马在来回闲逛着。身躯高大健壮,浑身一丝杂毛也没有。正是当年在边疆时,他的坐骑。

他总是忍不住便会下意识的提防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这其中就包括了皇后和他的两个儿子。他总是怀疑他们都想杀了自己,取而代之。于是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揣测,最后终于演变成了悲剧。他的大儿子为表清白在他面前自杀了,二儿子却真的造反了。但是却没有成功,一杯毒酒给束了自己年轻的一生。

听了燕琪的话,秦素玉脸上的神情微微一顿,然后立刻大声的笑道:“对,对,绝对是飘逸、妩媚的很。燕琪呀,不是我说你,你的嘴巴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也越来越甜了。快,咱们快吃饭吧!”说完后,秦素玉的心中都快乐开了花,飘逸、妩媚,一会儿过后,本姑娘就会让你们都乐不起来!丫的,搞破坏?姑在行着呢!看我整不伤你们!

秦素玉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强打起神来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事情都做完了吗?”话刚出口,秦素玉的脸就腾的一下子红了,连忙低下头来掩饰自己满脸的羞窘。她怎么就觉的这话、这语式,就像是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说的竟是那样随意、自然。

燕琪一边用饭,一边兴奋的对秦素玉说道:“小姐,今天金玉楼的掌柜,亲自将您昨天订做的饰品送了过来,因为您还未醒,所以少主吩咐说我,将东西放在书桌上,等您醒了之后再过目。如果尚可呢,就留下来凑和着用吧,如果不合心意,即刻退回去让他们重新做。以后姑娘若是想起来要什么戴的,或者是有了什么喜欢的样式,只管画出来。府里有的是能工巧匠,让他们照着做便是了。”

秦素玉被迫跟在他身边走着,心里一个劲地直敲着边鼓,天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左卫炎今天这是怎么了?哪筋搭错了?我原本还以为自己这次必然是死定了,却不料他竟然心平气和的陪着自己逛起了街,还送了我一个糖人儿?哦!天呀!这不会是最后的晚餐吧!

秦素玉一边说,一边佯装很失望的样子转身便要走。左枫哪里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平时在府里,哪个人见了他,不都是恭恭敬敬的,他哪里受得住秦素玉如此过激的言语,和藐视的态度。于是他一把拉住秦素玉的袖子,红着眼睛大吼道:“走,我现在就带你出去玩,让你看看,我的武功有多厉害!”

而刚要开口问为什么的左枫,一听到左卫炎如此夸他,立刻得意洋洋的摇晃着脑袋道:“那是,我的武功除了比不上你和云大哥,其余的都不在话下,这点儿,府里的人都应该是知道的。”

说罢,他慢慢的扯落了搭在身上的外衣,向着秦素玉走了过来。秦素玉吓的呀,满心惊慌、泪如雨下,大声的哭喊道:“左少主,我错了,我是胡说八道的,您就不要跟我当真了,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立刻走,走的远远的,再也不招您烦。”

秋冷宣疲惫的了额头,冷冷的喊道:“来人,将她武功废了,再送到军营中,去去她的野。”

可是她浑身酸软无力,空有满肚子主意,却施展不出来。恨的她心中不停的咒骂着,丫丫个云飞扬,你这个千刀万剐的坏蛋!到底给姑娘我吃的是什么破药丸,药力竟这样厉害?为什么还没过期呀!我这软脚虾的样子,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呀!只是看如今的形式,她也只得勉强的支起身子,跌跌撞撞的向后窗跑去,她知道前门的守卫肯定很严,只有找个地方躲上一躲,待体力恢复后再想法逃出去。

一想到他那妖邪的脸,秦素玉便不寒而栗。再加上他邪气冷酷的手段,天呀!你这次真的是要了我的小命啦!我不怕死,只怕半死不活的干吊着,求生不得求死无门啊,有谁能来救救我,我不想去单郡呀,我怎么就这么背晦,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真心怜惜自己的人,偏偏又是这么个结果。

第二天,秦素玉在平顺王爷的怀中醒来,她安静怜惜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英俊而哀伤,就连在睡梦之中都紧紧的蹙着眉头。是我连累他了,秦素玉满心愧疚的想着。

秋雪满脸不情愿的说道:“可是少主派奴婢跟来伺候您和王爷。”

看着满池摇曳生姿的清莲,平顺王爷满脸赞叹的说道:“多谢左郡主盛情,本王确实对这出水芙蓉格外喜爱,以前就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及至昨天听到了玉儿的一番解说后才恍然大悟,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确是如此。”说完后他紧紧的握着秦素玉的手,笑的满脸柔情。

而秋冷宣却在听完暗卫的报告后久久不语,他眼前不断的闪现着白天宴会上,秦素玉那惊鸿的一舞,还有她和平顺王爷两人之间相对而笑的情景,这一夜,他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烦燥的滋味。玉儿,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在她的身影消失于门外时,原本醉卧床榻的平顺王爷,忽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他若有所思的对着习刚挥了挥手,看着习刚一脸倔强坚定的表情,他不禁微微一笑,苦涩的说道:“本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下去吧,本王想要一个人单独的静一静、想一想。”

偏偏到了我身边,你就这样的不驯?玉儿,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左卫炎?我不是已经对你说过了么?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你,为什么选择离开我?为什么!

跪在地上的司马瞳,胆战心惊地微微抬头,窥视着满脸铁青的少主,心中一片恐惧。完了完了,我死定了!怪不得统领说我没脑子!我还真是没脑子!怎么就相信了他秋言冰?怎么就置少主的命令于脑后中呢?

而且,我怎么可以选择在少主的新婚大喜之夜,禀告这等令人扫兴的话?看来,我这次是真的死定了!少主一定会将这满腔的怒气,发泄到我身上的!

统领呀统领,你怎么就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呢?你怎么就可以骗我呢?不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吗?你要是喜欢,就向少主讨来嘛。用的着偷偷的拐走么?扔下这大好的前途不说,还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你这不明摆着,要将兄弟我,送上断头台吗?久久之后,秋冷宣渐渐压下了高涨的怒火,恨恨的闭上了眼睛。直挺挺的站在院子当中,冷冷的说道:“滚出去!将这个消息通知给秋言晗,他知道该怎么做的!让他暂代暗卫统领一职。明天,一切都等明天,送走了客人以后再论吧!滚!”

最后,他猛的睁开血红的双眼,怒视着仍然跪在地上的司马瞳,咬牙切齿的低声怒吼道:“废物!饭桶!给我滚!”

司马瞳全身僵了一下之后,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没有取了自己命的少主。然后,把心一横,眼睛一闭,“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打着滚的翻了出去。

秋冷宣见此,气的更是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武功高超的副统领,竟然是一个脑袋有毛病的傻瓜呢!

真是一个十足的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是恨不得要杀人,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暗处,有多少人,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呢!

处死一个人并不难,但是,现在正是用人之时。而且,倘若是被外界知道了,因为一个棋子,一个女人,自己最忠心的属下被叛了自己。自己也因为不堪忍受这种侮辱和怒气,又接连杀死了几个贴身的部下,那么,他秋冷宣将颜面扫地,为天下人所耻笑。

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决不允许!至此,他的中的怒气和酸意,已经炽热的快要突破他自身的极限了。他只得用力的揪了揪眉心,站在院子中,强迫自己,努力地平息下心中的怒火,然后,才满面微笑的踱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