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在秦素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左卫炎就猛的一下子握住了她的左手搭在弓上,右手飞快的从箭筒中抽出一只闪着寒光的利箭,瞬间握上她的手,然后一用力,秦素玉就呆呆的看着那只利箭,从他们两人紧握着的手中破空而去,“嗖”的一声,远处正在奔跑的小鹿就倒了下去,双腿抽搐了几下就没动静了。

“扯淡!”秦素玉羞窘的捶打着他的膛,不依的瞪着眼睛说道:“呸!不要脸!臭美!你比我最爱的加妙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少自以为是了!”

左卫炎眉毛一拧,看向面色有些哀伤的秦素玉问道:“玉儿,你…”秦素玉涩然一笑,赶紧抢着说道:“卫炎,你也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左卫炎微微一怔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左卫炎在听到从她小嘴中吐出的冷漠话语后,眼光骤然一冷,心微微的一疼,一低头,封住了秦素玉的小嘴,深深的吮吻了起来。玉儿,玉儿,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你对于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我与你之间,是永远不可以割舍的一对。想到这里,他不顾秦素玉的强烈推拒和挣扎,借着温泉的湿润一个挺身,冲进了温暖的花谷中。

还有左卫炎,那个死色胚子,门窗都上了栓,竟然也挡不住他!真是身在别人的屋檐下,身不由己呀!但是,他也不能食髓知味了啊?我们之间,这算怎么回事!看来,我是得尽快的想个办法才行呀,这样下去那还了得么!这不成了侍寝小妾么!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秦素玉觉得,好像只是一场梦而已。她没有砍晕燕琪,她没有愚弄左枫,没有被左卫炎抓包。只不过是跟着左卫炎出去溜哒了一回而已。诡异很诡异!怎么事事都透着那么一股子谋的味道呢?

秦素玉对这种传统的艺术,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那样一幅看起来很笨的双手,怎么会这样灵巧呢!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呢!老人乐呵呵的将刚做好的一对小糖人儿,递给了秦素玉,乐呵呵的笑道:“你们是一对小夫妻吧,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刚才想必是为了琐事吵架了吧,你看,你家小娘子的眼睛都肿了呢!人家养了这么大一个女孩儿,又嫁给了你,可是不容易呢。况且又生的这样花容月貌,做为当家的大男人,你怎么欺负她呢!好了,这个糖人老汉不要钱了,送与你家娘子哄哄她便是。”

她惊恐万状的看着来人,只见左枫那张无害的笑脸,一下子凑到了她眼前,欢快的笑着说道:“嗳,素玉,怎么样,少主昨晚没打疼你吧!我今天早晨都看到他笑了呢!燕琪呢,燕琪哪里去了,她为什么没有跟着你呢?”

左卫炎一想到昨夜与秦素玉的万般柔情,脸上立刻笑的满脸柔情,他看着左枫好笑的说道:“这些点子都是你想出来的吧,你还想怎样?”

本少主一开始就不相信,他守了这么多年的宝贝,自己就从来都没有动心过。果然不出所料呀,哈……本少主也不能让他事事都顺心吧,你们少主那可是个令人头疼的主呀,再加上一个你,还真是不好办呢,我是不是也该让他烦烦心啦,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宝贝在他的心里的份量到底有多少,我们不妨试目一待。”

秋雪咬着嘴唇颤抖的回答道:“禀少主,传言左卫炎从来不近女色,以小主的聪明才智自保应该无疑。”

左枫满脸通红的看着她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可怜呀,那你还是不要走了,以后就住在这里。有我罩着你,谁也不敢再打你再欺负你。至于少主嘛,我有一个好办法,保证他出了气后,再也不会生你的气了。”

只可惜,她现在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唯有一双大眼睛尚可自由转动。云飞扬解气的看着她满眼焦虑恐慌的模样,咬牙切齿的笑道:“多拜姑娘所赐,自从上次一别后,我便被少主发配到这偏远之地,俗话说的好,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次就请姑娘亲自随我走一趟吧!”

三个蒙面人与两名暗卫激烈的交手后,秦素玉吓的不住的向后退着退着。很快,她便发现双方激战中的人,似乎都不太理会自己的举动。而且,那两名暗卫的武功显然不敌来人,招架之间应付的非常勉强。于是,她鼓起勇气,提着裙子,疯了一般的冲向路旁的树林。她一边狂跑着一边回头张望,心中流露着无限的恐惧,如果来人没有把自己当成杀的目标,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人不屑杀自己或是本就认识自己。又或是得到了什么指令。

平顺王爷失魂落魄的一笑后,落寞的说道:“不用了,谢谢两位郡主的盛情,本王累了,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说完后,他慢慢的自怀中取出印章,深深的叹息一声后,在两份帛书上重重的按下印章,转身而去。

晚上,平顺王爷与秦素玉相携回去后,一进门,就见秋雪正和那名侍卫首领大眼瞪小眼的怒视着。平顺王爷看着眼前的情景,疑惑的说道:“习刚,怎么回事?”

秋冷宣带过了这个话题,开始与平顺王爷谈论起了京都之景,众人皆会意的一笑,接着也天南海北的畅谈了起来。笑谈了一会儿后,云飞剑引着众人边走边赏游行中的风景,沿途做着详细的介绍。

年轻的平顺王爷从来没有遇到过眼前这种情形,他慌乱的替她擦拭着不断流出的眼泪,手足无措的安慰着秦素玉说道:“你别哭,我不问了,不问了,我以为你会愿意,同我一起,寻一方清山绿水之地,相伴终老。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以为你会愿意,对不起,我…”

他们二人,一个是有心求去刻意而为,一个是一见钟情再谈倾心,一场宴席下来,二人已是情意绵绵,难舍难分了。只看的对面的林剑同老将军直皱眉头,满桌的男人们垂涎、暗羡不已。

第二天,在秋言晗的陪伴下,她慢慢下了马车,心情平静的走进了这座行宫。大厅里面一片和乐溶溶之景,左卫炎与秋冷宣并排就坐于主席位上。秋冷宣的一侧坐着含情脉脉的秦素素,左席第一位,坐着一位头戴王冠俊逸儒雅的少年男子,据传,这位就是朝庭派来的平顺王爷。今年十八岁,因为尚未成家立业,又手无实权,故此被一众哥哥们推了出来做了棋子,他下做着孙朝阳郡主相陪。

云飞剑俊逸的脸上扬起一抹温润的笑容:“请少主放心,事情已经办妥了,到时秦岭峰必将带领爱女一同前来助阵,并给秋少主一个大大的惊喜。”左卫炎笑的越的妖媚和阴邪。他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这次他可是要顾此失彼了,再好的棋手,也不可能局局都占先吧最难消受美人恩,我倒是想看看,他将如何应对这两个烫手的山芋,哈……”

园中的秦素玉欢喜地为紫金藤松着土,她喜爱这种花不仅仅是因为它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和快生长的适应能力,还因为它很像她前世所见过的一种藤生植物,忍冬。又名金银花,也被称作是夫妻藤。从最初开花时的白色到最后凋谢时的金色,一根藤上金银交错、美不胜收,而在这个世界中,也唯有紫金藤才能勾起她对前世种种美好的回忆,也时刻的提醒着她,身份的悬殊和自由的可贵,不错,自由,才是最可贵的,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得到。

此后的半个月,秋冷宣几乎每天都陪在秦素玉身边,带着她吟诗做对、观花赏景。对她更是越的温柔和宠爱,有时,都会让秦素玉不禁以为他们真的就是一对两情相悦的情侣了。可是,纵然他伪装的再多情,纵然他不论多晚都要回来陪她共眠,但是,她仍然可以闻到他身上沾染到的脂粉味,因为她是从来都不用胭脂香粉的。

秦素玉豆大的泪珠,委屈羞愤的涌了出来,她胆怯的看着秋冷宣,唯恐刚才的举动惹恼了他。秋冷宣闭了闭眼,紧压下沸腾的**。然后温柔的伸手替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扯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宠溺的笑道:“瞧你这幅委屈的小模样,换成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倒委屈成这样再说了,你是本少主的女人,早晚都要过了这一关,怕什么,本少主又不会吃了你”

她“嗖”的一下将头紧紧的埋进秋冷宣的怀中,秋冷宣微微一笑,亲昵的用额头将她的脸给蹭了出来,语带宠溺的说道:“乖,抬起头,我带你去前边看一看。看,这几个房间里全都是左卫炎送来的美人儿,本少主的属下将她们伺候的很舒服吧”他一边说,一边将秦素玉抱到了一排房间前,秦素玉被迫的惊恐看着正对着她的那个房间。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吓的她控制不住的一个劲的抖着。

云飞剑哈哈一笑,对着满脸窘态的左卫炎说道:“少主,您手中的信纸拿反了!”在看到左卫炎飞快的将信纸转了半圈后,他的笑声更加响亮了。

“少主,您上当了,看吧,我就说您这么抗拒这桩婚事,是因为素玉姑娘,您还不承认,如今证明了属下的揣测,再是不错的。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您将她们一同娶进门便是了。

以您现在的地位,孙朝阳是不会多说什么的,只看素玉姑娘愿不愿意啦。不过,依属下之见,她并不是一个只甘心为妾的女子,少主如果实在是宠爱她,那就依平妻之礼迎娶也就是了。”

秦素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近午时,她看着映入眼帘的五颜六色,还有燕琪甜美的笑脸,她犹如处在梦中,不知所然。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回想着昨天发生的那一切,究竟是真实的发生过?还是只是一场梦境?

但是她的心里却清楚的知道,不论昨天的一切是不是真的,那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只要进了城主府的这扇门,她和左卫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就算是曾经有过再怎样美好的回忆,那也只是曾经,只是回忆,也只是一场梦罢了!

燕琪见她醒了过来,赶忙将水端了进来笑道:“夫人醒了,现在就起来梳洗吗?”

秦素玉神情微微一愣,急忙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四下扭着头观望,然后疑惑的看着燕琪问道:“夫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这里除了我和你,哪里还有什么人呢!死丫头,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左卫炎的未婚妻来了呢,哎呀妈哟,我的心慌的都快蹦出来了呢!”

燕琪被她的神情逗的一乐,满脸好笑的说道:“玉夫人,奴婢叫的就是您呐,今天早晨少主刚刚吩咐下来的!”

秦素玉听后神色一僵,翻了个白眼,自嘲的啐道:“别听他瞎咧咧,还像没人的时候那样,叫我素玉便是了,什么小姐、夫人的,可别折了我的寿,我福小命薄担不起。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跟你们少主,是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更没什么三礼六聘、花轿嫁衣,哪里来的什么夫人之说,真是笑死人了!通郡的大小姐才是你们未来的正牌夫人呢!”

“这些都会有的,你和孙雨晴一同过门,不分大小,我会一视同仁的。”左卫炎微笑着踏入了里间,挥手谴退了燕琪。

秦素玉神情一冷后,嘲讽的盯着左卫炎冷笑道:“不可能,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的,除非我死,否则我秦素玉,宁可永远一个人,也不会和别的女人一起,共侍一夫!”

左卫炎的神情微微一愣后,看着秦素玉满脸坚决的样子,他邪气的挑眉笑道:“这可由不得你了,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我已经决定了!以你的出身,和她平起平坐已是高抬了,不要再妄想一些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说完后,他便冷酷的拂袖而去。留下身后的素玉又气又急,豆大的泪珠不停的滚落下来。她禁不住委屈的呜咽了起来。

而此刻左卫炎,也浑身难受的很。说出这一番话后,他的心也钝钝的疼着。说实话他非常怕秦素玉的眼泪,更怕那双清澈涨潮的眸子里,闪现出的哀伤与无助,这会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去宠她、爱她、怜惜她。但是不可以,做为一个男人,他还有属于他的一份责任和担当。

想到这里,他只得忍住心中的酸痛,转身而去。会议厅中,云飞剑满脸调侃的看着一旁正凝神不语的左卫炎笑道,“少主在想什么事情竟然这样出神?可是有什么难解之疑惑?”

左卫炎神情一整,慵懒的看着他无耐的笑道:“女人真是一个麻烦的东西呀,玉儿更是一个麻烦中的麻烦,那样奇怪,又那样的与众不同,竟然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一生一世一双人?真是好笑!她也果如你所言,不愿为妾,不仅不愿为妾,就是平妻她也不肯,她说,即使是死,也不肯和别的女人一起共侍一夫,你说,她是不是一个很奇怪、很不识大体的女人?”

云飞剑了然于的微微一笑,说道:“少主错了,俗话说情人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付出真心的人最怕对方会三心二意、左右逢源,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我们所喜欢的女人,同时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我想这是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无法忍受的事情吧。

所以,女人也是一样,只是有的人敢于说出来,而有人的只敢想想而已。因为她们天生就被男人们视为利益的附属品,所以没有办法选择罢了。”

左卫炎听后,眉头一皱沉默不语,云飞剑轻轻一笑说道:“对待女人嘛,最主要是会哄,哄的她开心了,自然就会退步了!”

左卫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良久之后他严肃的看着云飞剑说道:“你还要继续盯着那边峡谷的进程,那是我们唯一的退路了,成则王败则尊,千万不能大意!”云飞剑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放心!”

坐在荷塘边的秦素玉惊讶的看着排排站在自己身后的一堆丫环,手里捧着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吃的、玩的、穿的、戴的、字画、甚至于琴、箫、笛子等一堆不靠谱的东西,众人一齐向自己跪下行礼口称夫人,秦素玉羞窘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算什么?变相的道歉还是变相的羞辱?哼!道不同不相为谋,头可断血可流唯一的骨气不能丢,这已是我的底线了!再说我跟你这都都哪跟哪呀,又不是恋人关系,又不是对你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什么夫人、平夫人,全都是鬼话!

秦素玉翻了翻白眼,转头又继续盯着水中的小鱼,对于身后的一众人等视若无睹。一双细白纤巧的玉足在水中不停的荡呀荡的,带起片片水花荡起层层波纹,引的水中的小鱼不停的游来游去。

而跪在她身后的一干丫环们,在面面相觑了一番后,也只得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满脸焦急却又无耐地继续跪着。

此刻,躲在屋中的燕琪更是如同人似的避而不出,唯恐惹的秦素玉而触了眉头。左卫炎踏入院中抬头就看到这幅诡异的场面,他了然于的笑了笑后,对着那群跪在地上的丫环们说道:“都起来吧,将东西交给燕琪后都各干各的去吧!”

说完后,便伸手从其中的一个盘子里,拿起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耳环,水滴形状,小小巧巧摇动间光华流转、璀璨耀眼。

左卫炎慢慢踱到她身后,站了一会儿后,发现秦素玉并不打算理他,于是他只好无耐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微微一笑,温柔的问道:“怎么了玉儿?谁惹你不高兴了?快看看这幅坠子可还喜欢,来,我给你戴上。”

他一边说一边拈起一只耳坠便落凑了过来,秦素玉立刻赤着脚,一下子跳了起来,飞快的向后退了两步,冷声说道:“我不要!”说完转身就要跑,左卫炎一个闪身将她制在怀中,轻轻的替她戴好后笑道:“果然是国色天香羞花闭月,好了,不要再跟我呕气了。”

秦素玉气的怒火中烧,满心委屈的嚷道:“谁跟你呕气了,谁又敢跟你呕气,我秦素玉在你眼中虽然不算个什么东西,但是我也有我的尊严、我的自由,你是有权有势的一郡之主,可是那又能怎样?你买不来我的情、我的心、我的意愿。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永远都不可能嫁给别人做小妾,更不可能嫁给你。就算我死!”

左卫炎一听她的这番话,立刻气的脸色铁青,他满脸沉的看着秦素玉冷冷的说道:“本少主早就告诉过你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事情已定,由不得你了,不要惹我不高兴,否则……”

他边说边拖着秦素玉向书房走去,“否则就会被你丢到军营做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妓是吗?休想!”

秦素玉悲愤的哭泣着,“唰”的一下用一个利落的侧后踢摆脱左卫炎的钳制,一个后空翻“砰”的一声跌进水中,左卫炎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本能的一放手,就看到秦素玉向池塘倒去。

他刚要伸手去抓她,只看到秦素玉满面的泪水和绝望的眼眸,“玉儿,玉儿”他一伸手间,只来的及抓住四溅起的水花,他惊慌的奔到莲池旁,刚想要跳下水去相救,转瞬间又站住了。水中的秦素玉悲哀的想,如此也好,落得个干净,好过被那么多人折磨。想到这里,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