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办公室里再次出有人假孕的空呕声和摔倒的声音,以证明她那及其无责任的小女儿娇态能引多少人的肠胃不适感和动作无协调感。

“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下外面的这些人是怎么来的,啊~”费经理盯着眼前那些蜷缩在角落里的宏林物业,“你们哑巴啦”

不过,有人可等不了他在想其他的事情。胡小姐一看这位裴总裁根本连正眼也懒得看自己一眼,大小姐脾气又作了,“喂,我在跟你说话啊,我叫vivian。”

根据田甜的情报网,二科的肖秘书那是秘书科出了名的一枝花,不论是美貌和智慧那算是mh里数一数二的,刚到mh大厦一年,就成了上上下下的大众情人。企划科的兰岫云是兰董事的小女儿,据说也是在美国绿色植物联盟(常春藤)里读过书留过洋的才俊,那是集才、财两色于一身的千金。而营业课的梅风虽然只是一介小职员,但听说很得mh销售副总监的青睐,反正也算是有一定实力的人物。

“喂,来个人帮个忙啊,把她们隔开”叶语一把抱住化身暴龙的胡姣,一边大叫着,心里暗骂这些mh的员工怎么光看热闹,连个劝架的都没有,活活要累死她么。

冯伯睨着眼,问叶语,“啥情况?”叶语以口型回答:“宏林女太子。”

四太太自从那天回来以后,就一直躲在房里,根本不见任何人。吃饭什么的都是她的贴身仆人红玉送进房去。叶语估计她是躲在屋里,等自己的脸恢复原样。

叶语关上房门,左右看看,决定到右馆去走走。

三奶奶华清遐脸上笑着,神情却是傲然地很,一步三摇从楼梯上下来。后面跟着一个低着脑袋的女孩和一个满脸横肉的小胖子。叶语知道这女孩叫裴欣然,只见过几面,看上去胆小又脆弱。那小胖子是熟人了,有过交战记录。

“真小气,连狗都不放过。”叶语低声嘟囔着。

呵呵,他没有想到她在这里等着他吧。

冯伯啧啧叹道:“不该啊,就因为这个?那未免太小心眼了。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说着两只小眼睛在镜片后一溜。

“你问这个干什么?”在卖弄完自己对mh广博的了解后,安经理问叶语道。

叶语哀叹,自己的梦又一次得到了验证。昨天刚梦到这间鸟屋子,结果今天就上来充军配,劳筋动骨。

叶语吃惊地跑过去,这人是受伤了还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动不动。

叶语反瞪着他,脖子梗梗的,理亏的应该是他们叔侄两个吧?和她比大小眼,她还真不会输给他

叶语再次确认桃花眼和面瘫男虽然表象不同,但他们骨子里其实是一类人。

“6仁颐,仁义的仁,颐和园的颐。”6老板解释道。

上次是在晚上来的,在灯光里整幢房子散着罗曼蒂克的味道,但今天一看,才现白天另有韵味。整幢建筑现代感十足,流动的线条,独特的不规则造型,无一处不在彰显设计者的个性。如果真的如桃花眼说的,这房子是他设计的,那倒真的让人称颂和敬佩。

佳人一袭白裙,娉婷袅袅,又落落大方地姿态。明眸皓齿间,透露着和善又自信的态度。芳泽无加,铅华弗与,百般难描。

东珠愣愣地听着,她怎么觉得这个好像是在分赃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吴大朋一脸抱歉,想给裴孜受伤的手吹口凉气,结果惊得裴孜一蹦多远。

吴大朋摘下墨镜,看了看眼前这个矮他一个头的女人,带有点不高兴的神情回答道:“啊。”

“我对日本漫画感兴趣么。”裴孜装幼稚地嘟嘟嘴。

叶语扭回头,有点赌气地一叉子叉在一大块培根上,努力咀嚼着。吃不穷他,也恶心恶心他。

叶语奇怪她们是指谁,但抬头一看就明白了。

“我的位置,就是我继续干我的活,遵守岑秘书的封口令。裴孜的位置,就是不该或者还不知道的事情,他永远不会知道。而你的位置,就不需要我来解释了吧。”叶语轻轻松松地说。

什么?叶语怀疑自己是不是耳鸣听错了。但看看裴绍的表情,他好像是认真的。

裴孜快快乐乐地按下了B1,暧昧地回头对叶语说:“我们三人行吧,马力就暂时不管他了。”

“你,会换灯泡吧。”岑秘书一句话打断了叶语种种不健康的思想。

“才不是呢,那些董事哪里一部车就够用。不同场合要用不同的车么,所以基本上他们都有三四辆停放在公司。今天不过是外送洗车去啦。”

叶语说:“那当然,否则我吃什么,拿什么还项律师啊。不说他替我付了房租,光是马力的运费就不便宜。难道我还真厚脸皮地等回去再还他钱啊。”

愧疚之余,叶语一再保证自己会还钱给项律师。

叶语以为他要坐到主位上,毕竟他是裴家之主,但没有想到,在安排好项律师入席后,他拉开叶语身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裴管家似乎听不得有人对裴绍的不敬,冷冷回嘴道:“三太太,您心知肚明。何苦要自取其辱呢。”

“四太太请问。”项律师一付倾听的模样。

叶语听得都耳鸣心跳了,只觉得好多钱在眼前飞过,对什么股票基本她是没什么概念,但听到光年金就有几百万可以挥霍,那感觉于她而言,真是老鼠跌在米缸里了,色鬼掉在**里了。她不要求多少,如果可爱的裴老先生给她十万年金就足以让她美上天了。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人轻轻推开,宋秘书出现在门口,躬身请她出去。

另一方面叶语暗自庆幸自己不是有钱人,想想这样被人惦记的日子可不好过。她们嘴里的那个裴绍,会不会就是那桃花眼的帅哥?不过,那桃花眼也非善类,半斤对八两。

一个懒散却不失优雅地身影靠着门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屋子的对峙。

两旁有若干房间,从进进出出,端茶递水的仆人可以看出是重要客人休息的地方。

“在那种场合,每一位出席者都必须有得体的着装。”宋秘书微笑着打断了叶语的提问,“叶小姐也不例外。”

叶语揉了揉被床头柜撞得火辣辣疼的额头,茫然地环顾四周,何来帅哥,哪有包租婆,依旧是自己那个小小的出租房。

东珠也摇摇头,“我听老辈儿说过,本来顾先生的独子还在村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不过染上了抽鸦片的恶气,最后把家业都变卖完了,等顾小姐一死,他也没有了活路,解放前饿死在镇上的鸦片馆门前。”

有多少家业也抵不住那鬼东西的纠缠,叶语记得以前上学时,在历史课上老师还专门给他们放过一段老纪录片,上面就有很多瘦骨嶙峋,还躺在床上吸食鸦片的人。

路过村里一片老住宅,东珠指着里面最有西洋风格的大楼房说:“那就是顾家老宅啦,后来改成小学校啦,我小学就是在那里上的。那时候我们最喜欢在楼道里捉迷藏啦,老房子里总归有些密道什么的,都是我们现的呢。不过,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人了,村口盖了新的学校,所以这里就腾空了,只有一些游客还喜欢到里面参观。”

叶语抬头看了看堆满岁月痕迹的楼面,上面爬满了青苔,现在里面静悄悄的,门楼里黑洞洞的,就像一张没有了牙齿的嘴巴大张着,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走过一条窄窄的石弄,两边的高墙只留下一线天空,太过高大又陈旧的墙面让人有种向内挤压的错觉,好像随时会倾覆下来,把人给活活埋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