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优劣之势逆转。本来白马占据高位,居高临下,很有希望踏的红蛇肠穿肚烂,可此时,小红蛇却悠的纵越到半空往白马颈项咬去。这一来大出白马意料,若是普通牲畜这一招再难躲过。可是白马神骏,世间罕有,就在这千钧一的紧急关头,白马忽然向后纵越了一丈不止,红蛇一口落空,悠然着地,昂吐信大是得意。

这世外桃源虽好,可我也不能孤独终老啊。李淳风绕着山谷腹地走了一会儿,不见一个人影。心说,好歹也来个小龙女啊,虽然这丫头冷冰冰的,可也算是个伴。当然有个老顽童最好,就不愁寂寞了。可是想的虽好,奈何天不从人愿。走了半天只是一群牲畜相随。有几只小羊小鹿好奇的看着这位不之客,或许是这里水草丰美,它们又与世隔绝,看样子是世代在此繁衍,因而对人尤其友好。看李淳风东瞧瞧西看看,也不禁好奇,走上前来舔舔她的手,或是咬咬她的衣襟。

“好,我答应你,不过既然是比赛总要有点奖励!”“嗯,若是老爷我赢了,你今后就要当老爷的小跟班。若是输了,我刚才不是说过,请你吃尽美食。”“吃美食是你说的,姑且算其一吧。若是我赢了你,你要拜我为师!如此才和你玩玩,若是不同意,或是怕了本姑娘,那么就当有个豆我吃了,你馋了,这个故事讲完了。一切作罢。”嘿!老程都气乐了,感情还有比我脸大的!原想着治治这没大没小的丫头,反正此次出来,也着实寂寞,自己身边如多了这位古灵精怪的小美女相陪,必定增添不少乐趣。没想到这小女娃如此不知好歹。不禁更激了争强好胜之心。一拍大腿说道:“就这么定了。”

可是李淳风哪里知道,自己身负阴阳两大内伤,长久以来,全赖猩猩老道授予道家练功之法强行压制,使得阴阳平衡,短期之内内伤不至于伤及脏腑。可当李淳风大悲大喜之时,阴阳失衡,再难牵制,伤势必然涌现出来。此时,一番狂喜激动,不等李淳风说话,已然感觉五脏犹如火烧一般,片刻之后又浑身冷,如坠冰窟。不禁牙齿打颤,冷汗直冒。

之所以想起老郭,就是因为平日里工作紧张之余,老拿听相声放松。自穿越以来,时刻神经紧张,就连对着这么一个小女孩也不敢丝毫懈怠,谁让她比猴还精呢?!因而嘴一秃噜,就把老郭带出来了。没想到小武虽然不是一休,却是为什么小dd转世,这孩子忒爱刨根问底。于是不仅被磨着说了自己熟悉的几段郭德纲的相声,连历届春晚的经典小品都现场表演了几个。于是每当李淳风糊里糊涂的教小武念诗歌,晕头转向地讲天文地理的时候,小武就会一手托腮,一手虚点李淳风:“忽悠,接着忽悠!”

李淳风:“打什么东西既不花力气又很舒服?”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淳风认识到了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再和这俩不着调的拖延下去,自己不累死也饿死了。于是,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当猴猩老道和孙思克二人正为争夺李淳风的所有权而相持不下的时候,李淳风已然悄悄的溜了出来。

“干嘛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吓人玩?”一边没好气的数落人家,一边自己扶着床站直身体,说实话,刚才真有点腿软,匆忙吃了几口的夜宵瞬间不见了踪影,肚子又开始抗议,不禁咬牙切齿的恨那姓孙的,吃个夜宵也不消停,真有够命苦。

夜盲症听说过没见过,至于病理更是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既然牛已经吹出去了,最后搞不定,恐怕这张饭票不用过期也得作废。虽然没有表,估计这会儿也得夜里12点了,刚才武老爷子担心爱女的病,茶饭不思,孙思邈瘦的跟柴禾棍是的,也没吃多少就饱了。自己可着实没少吃,可是因为太费脑子,所以这会又感觉饿了。反正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加上她天生想得开,eQ强悍,于是一边哼着明天会更好,一边翻箱倒柜找吃的。最后抄起案台上的瓷盆,把剩饭剩菜拌在一起,放点调料搅拌一番,心里想着要有韩国辣酱就美了。刚要开动,孙思邈提着灯笼进来了。

“啊,不错,不错!”那书生貌似恍然大悟,高兴的手舞足蹈,先后依法救下了冯春鹂和袁道人。终于脚踏实地了,冯春鹂说不出的开心。“不管怎么说,多谢你了,请问尊姓大名?”冯春鹂想,毕竟人家救了自己,咱也得和他客气客气。书生躬身抱拳道:“不敢,小生名叫孙思邈。”“啥?你你再说一遍。”冯春鹂严重怀疑自己因为饥饿过度而出现幻听。开玩笑,药王孙思邈啊,那可是大牌,大腕,大大的名人啊!自己当中医大夫的老妈就是药王的忠实粉丝。

“这是什么屁话?!”依着冯春鹂平日的性格早就开骂了,这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使带有不满,也蹦出了个不雅的字眼,但还是尽可能把这个“屁”字,压在舌头底下。不仔细听完全察觉不到。

2个多小时的车程,不到1o分钟的采访,毕竟是小网站,不是政府的喉舌,人家不给面子也是理所当然。可最不忿的是,那些外国记者都有特别待遇。把着靠前的位置,净问那些不靠谱的问题。越想越不忿,暗暗瞄准一个满脸大胡子的老外记者,有点按耐不住右脚的冲动,很想上去踹他。可是理智告诉她这么做肯定犯大错误。偏偏在此时那人还回眸一笑,很有那么点挑衅的意思。冯春鹂咬牙切齿的想,小样,有你的,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哼,咱们来日方长!

“名字,我的名字没了,还有师傅,师傅的师傅,师傅师傅的师傅,师傅师傅师傅的师傅……”“得得得,你地我地明白。”李淳风赶紧拦住怪人,否则看这架势他能说到下半夜。“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刻着你们名字的大树找不到了么?”没想到怪人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找不到,是没有字了。”不等李淳风说话,一把拉起她,飞转身,要不是李淳风也练过,很可能被这股劲风甩出去。

跟着怪人来到一个参天大树下,李淳风认得,这就是那天和怪人初见时,他所站立过的大树。“这这,就是这,我就在这。”怪人指着树干,两只大手几乎要扒开树皮找寻。李淳风心念一转已经明白了个中原因。“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刻在这的么?”

“我小时候,师傅抱着我看过。师娘说一年是三百六十日,自从他们不见后,我数着太阳升落,有42个三百六十日了!”我的老天爷,那这位少说也有5o岁了吧!李淳风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5o岁这在古代也算是高龄了,而眼前这位一根白头没有,黑黑须黑眉毛,满面红光肌肤滑嫩。如果洗吧干净了,最多也就像二十几岁。看来人家这派的养生术实在值得研推广。

“怎么办怎么办,我把师傅丢了!呜呜……”怪人原地打转,急得抓狂,后来竟然坐地大哭起来。李淳风心说,这位看上去像二十,心理年龄最多十岁,难怪他叫我姐姐,转念一想,看样子是他师傅师娘在他小时候就莫名其妙失踪了,这几十年就他自己一个人渡过,难怪心智育迟缓,也怪可怜的,看在你叫我姐姐的份上,姐姐我就帮你搞定。

“其实你师傅他们没丢,还在这棵树上!”李淳风用手指捅捅在地上已经哭成泪人的怪人。“人在长个,树也在长个啊。你师傅他们的名字肯定也随着树往上长了。”见怪人攥成拳头的手还在揉眼睛,索性讲的再明白些。

“啊哈!”怪人一声欢呼,拔地而起,不见他如何腾跃,已经右手如猿猴般勾住树干旁支,一悠之下又换左手勾住左边的树枝。如此往复,左一下右一下,爬了老高,终于一声欢呼。“找到了!找到了!”声音还未停歇已经纵身跳到李淳风眼前。不等李淳风作何反应,一把拉起,依旧如猿猴般纵越攀延而上。

大约离地有三层楼的高度,怪人不再纵上,而是一手抱住李淳风一手指着树干说道:“你看你看,这是我师父师娘,这是我啦!”李淳风此时犹如八爪鱼般紧紧抱着怪人。开玩笑,他一激动没抓住我,姑娘我就摔碎了!此时,听得怪人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也不禁好奇,探着身子一看。果然见树干上写着几列字。

第一列写着:圣祖华佗遭奸人曹孟德冤杀枉死,其弟子樊阿,吴普为保师尊遗孤避祸于此。

李淳风一惊,看看身旁的怪人,想不到这少根筋的家伙竟然还能和神医华佗扯上关系,太牛了这也!继续往下看。

第二列写着许多人名:有圣祖华佗,其次是弟子樊阿,吴普,再往后就是吴氏子孙,奇怪的是樊氏子孙只传了两代就此没了记录。最后写的是吴子仝。心说原来他是这个“仝”,而不是大同小异的“同”。

怪人指给李淳风看,“这是我师父、师娘、还有师兄。”满脸净是得意。吴子仝前面写着吴空子,白凌云。吴子仝上面写着拓跋无忌。李淳风挠挠头,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一时之间却又说不上来。只好暂且不理,继续看下去。

第三纵行写着:天地悠悠,无处容身,避祸山谷,世外桃园。世人用心歹毒,不及牲畜禽鸟良善。宁与为伍,不复出世。倘有违者,与恶贼曹孟德同埋朽骨。

咀嚼着这几个,李淳风心说,看来谷外的曹操墓是他们祖先给立的,难怪要踹上几脚。老爸说过,华佗好心好意给曹操治病,这家伙却怀疑人家的居心,不做开颅手术也就罢了,还把人家一代名医给干掉了。多好的一位人才啊,这曹操真能糟践东西。

正想的出神,吴子仝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喂,你看到我没有啊,我没骗你吧,我叫子仝,吴子仝。我老祖是华佗祖师的徒弟。厉害吧!”厉害!李淳风心说,感情宅男在唐朝就有了。啊,不对,还更早。这一众华佗的徒子徒孙在这定居看来没五百年也有三百年了。

二人平稳落地后,吴子仝开始磨李淳风,姐姐长姐姐短的,无非就是要听故事。经过这一番折腾李淳风更加饿得眼前星光灿烂,“赶紧的,先给姐姐拿点吃的来,低血糖是会死人的!”什么也顾不上了,天大地大也没有自己的命大。尽管脑子里充满了疑团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填饱肚子要紧。

吴子仝还算仗义,什么烤鱼、烤虾、烤河蚌摆了一地。任李淳风吃到肚歪。他则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不时帮忙剥虾壳,挑鱼刺。

吃着吃着,李淳风忽然扑哧一乐,看看吴子仝又看看不远处的瀑布。拍了拍手说道:“好了,我吃饱了。姐姐我说话算话。这就给你讲一个精彩绝伦,保证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听过的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