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婕急三火四地规整她的屋子,我说你还是歇了吧,你邋遢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夏婕在电话里笑了:“大概还能撑两三顿的样子,可自从上次跟你说了之后我就没做过饭。怎么,还记得这茬儿呢?”

江新宇,夏婕未来的丈夫,他坐在轮椅上,是个残疾!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初遇江新宇,一个如同乌云噩梦,挥之不去的名字。

我问她,口气里带着小心翼翼:“走了这么远,你醒酒了吗?”

本来我已经转身想走,可那盏莹黄色的灯光适时地将我吸引住。她挂上了窗帘,屋子里影影绰绰,我猜测着她此刻的行动,烧热水,卸妆,洗脸,烫脚……已经将近午夜,寒气袭人,呼吸的时候可以看见微微的白气。我把手抄在兜里,只有一个单纯的想法,那就是等着我心爱的女人入睡。

“什么?”

“我就是不允许!”

听了这话,夏婕停住了脚步。夜深人静,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背包的肩带,直抠得带子上全是指甲印。我就知道,夏婕是真动气了。

穆仁芳没理我的话茬,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她笑眯眯地拉住我的领带,狠狠朝怀里一扯……

我故作不知地笑:“什么宏伟蓝图,我才不记得。”

我在舞厅里看见了穆仁芳。

那句话怎么说的?

说完我拉开门出了饭馆,风雪一下子就灌进脖子。我真的希望夏婕在听完我甩下的狠话之后拂袖而去。这会儿我没法再和她待在一起,我胸口胀痛得厉害。

夏婕点了两份沙茶面,一张葱油饼还有一碗热腾腾的酸辣汤。放下菜单问我:“出来打工多长时间了?”

今天的任务比较重,主管先分了一千张铜版广告给我,沉甸甸坠得我胳膊都抬不起来。我戴好毛线手套,一天的站街即将开始。我挎着传单猫着腰出了活动板房,扬起脸的时候,夏婕就站在我面前。

“新年快乐。”她说。

检索字母是“x”,之后是“J”。我把那本《马语者》塞在了“xJ”那个书架上的两本学术刊物之间,编号是五百二十一。

我白了她一眼:“你这人真没劲。”

“当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好笑的措辞,我说:“先呢,那本书我刚开始看,再者,我费了一番你绝对想象不到的工夫才把它借到手里,就这么无条件地转借你?凭什么呀?就凭你正色厉声的一句‘我挺欣赏你的’?”

我大大方方地在打铃之后将作业本收齐放在讲台上。一抬头,看见夏婕一副伤脑筋的表情窥视着我。

柳橙在身后使劲地拽着我的衣裳,一拉不要紧,我更来劲了。我说:“我知道,你们都看着我碍眼,觉得我这个毛病多多的插班生不配跟你们坐一块上这门大学英语。也好,咱们就借机做个了断。如果输了,我绝不踏进这里半步!”

作者题外话:

冷不防,夏婕扬起脸,目光里的友好一下子消失殆尽。她说:“你是不是比较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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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婕也许不知道,就在她一盘一披散的循回中,许多男生死心塌地成了她的拥趸。我是其中最痴迷的一个。

夏婕的笑容里有点慵懒,她白了我一眼:“你这是在埋怨我还是感谢我呢?”

柳橙做了一个夸张的想吐的表情。

两个学生垂手站立,相互交换了下眼神。瞳仁里的茫然无措就和我当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