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的听力比较难,有一段乡间小故事讲的是美国农民跟他儿子的对话,语很快,两遍下来听得一屋子人面面相觑状。问了一圈,sorry声不断。夏婕显然很不满意。有一道题问的是“农民伯伯站在田地里一边扎稻草人一边对儿子说了句什么”,夏婕问了三遍,全班鸦雀无声。

原因很简单,上课实在百无聊赖,她不待见我,我也懒得理她。正值下午,云淡风轻,我不知怎么就拿出了铅笔,又在书桌里铺开一张白纸。

在夏婕的课上我再也没溜过号,可是她也再没给我回答问题的机会。

我说:“我这人就这样,连溜号都溜得神不知鬼不觉。”

难不成,她在向同学们解释一个抽象的不好举例的形容词,例如:handsome?我想。然后我就用满是疑问的眼神回望了过去。

我说:“什么叫‘阶段性的果实’?”

柳橙皱了下眉:“咳咳,苏澈,你能不能别把脏话吐得那么轻松自如?好歹我也是个女生。”

“不怎么样是怎么样啊?”我笑了,“您是不是……把分数……嗯,告诉我……”

“a班一样可以考六级。”

我觉得这场和平分手已经不可避免地演变成一场单方面的标榜和挤兑,醋味有余,温情不足。我终于想转身走掉。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吐槽真是忒他妈的糟糕了。

柳橙说对了,我从来没载过穆仁芳。不是她不愿意,是我不想。

“我不接受。”

我向老师提交了转班申请,她建议我去B班试试,只有B班的老师点头,她才肯让我晋一级去B班听课。

如果把穆仁芳搁在十几年后的今天,那描述起来将会轻松得多。

柳橙偷笑,不依不饶地说:“喜欢就说喜欢,谁说男学生就不许爱上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