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突然疯的朝我来是何道理?”严嬷嬷不停的闪躲,桃红追杀在后面。

“儿媳不是那个意思。”唐夫人讪讪道,这婆母总抓着她上次的错事不放,她心里对这厉害的婆母是又怕又恨的。

钟嬷嬷看着这对夫妻的互动,二爷那专注的眼神是她没见过的,况且这般小心翼翼,像呵护着手中的珍宝一般,那已经后悔了一百次的心又再一次后悔了,当初怎么就那么傻呢?

曲清幽忙送有点愣住的沈太医出去,又拉着丈夫吩咐一干下人退下去,一来为母亲遮遮丑,二来让母亲好好的泄一下情绪在老爹的身上,要不然粟夫人准得内伤,老爹最多就是一点皮肉伤。曲氏夫妻这点闺房里的事还是她小的时候,粟夫人以为她不懂事,常当着她的面就这样半是认真半是泄地教训曲文翰。

铃兰的一双眸子瞟了瞟曲宽,她的心里也七上八下,若把曲宽供出来,她手头又没有实证,曲宽一推脱,她又该怎么办?

众人都表情难过的从粟夫人的卧室出来,粟俨坐在主位上,他一生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虽说禀着父亲的威严,他没过多的与儿女亲近,但是不代表女儿在他心中就没地位。

粟夫人撇嘴道:“休了也好,这种人留在府里我想想都怕,老爷,你看如何?”她对这继子早已是厌恶透顶,几次怂恿曲文翰赶紧把这曲宽赶回老家,解了过继这一档子事,曲文翰念及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遂一听夫人的话就打太极,恼得粟夫人近段时日常掐着曲文翰的肉来泄。

曲清幽忙为夫婿说着好话,虽然她心里也很不舒服,但是男未娶女未嫁前生的事,真的由不得她来阻止,况且现在这事情迷雾重重,在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她不想节外生枝。

“二奶奶,院里这月的开支增加了不少。”周嬷嬷抱怨道,“那个桃红借着怀孕的事不停要这个要那个,二奶奶,这样下去不行。”

唐夫人笑道:“傻孩子,就快当爹了,还不高兴?”

从唐夫人的院子出来恰好遇上许福家的,曲清幽看着许福家的走路正常的样子,笑道:“许嬷嬷这脚好得真快。”

众长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穆老夫人的鹰眼也越见凌利,她这儿媳这回可真是大大的聪明了一回。

等着一众家人媳妇出了去,廖夫人与牛夫人也正要启程回自己的院子,曲清幽忙拦着道:“两位婶母且慢,难道婶母真的放心把事情都交给那群家人媳妇吗?”

唐夫人的心还是有些担忧,“真没问题?”

吴进弯着身子进来,朝唐夫人行礼,然后不卑不亢道:“国公夫人,国公爷宣昊二奶奶去用晚膳。”

曲清幽突然插口道:“夫君,我那天与你到京煌酒家用膳,听了不少趣事,对了,我可有与你说过?”

“嗯。”罗阙头也没抬,全神贯注地捻起一颗棋子往棋盘上一按。

摘了一会儿莲蓬,众人就觉得秋老虎也挺利害的,纷纷让小艇靠岸,登上八角亭享受战利品,比比谁摘得多。

“那自是。”曲清幽歪靠在床上道。

罗昊在马车里道:“你们都下去吧,今晚不用侍候了。”

“桐儿你来得正好,陪二哥用膳吧。”罗昊笑着让妹子坐下。

定国公府现在最热门的话题就是钟嬷嬷被遣的事,那些别的院中受钟嬷嬷盘剥的人都拍手称赞,说二奶奶真真的大好人,把她们这些年受盘剥的钱都返还了。现在府里的下人大多都羡慕爱莲院的下人,跟着一个多好的主子,还有额外的赏赐可拿。

桃红手中的绢儿卷了又卷,眼看众人都把目光对准她,于是惟有福了福道:“是,二奶奶。”

曲清幽直视唐夫人道:“婆母打理家下颇为辛苦,儿媳自个儿能处理的事不处理,拿着一点小事就去打扰婆母,那儿媳岂不是就是那不孝之人?”

“三奶奶,这不是小少爷吗?”有侍女朝曲清幽怀里的孩子喊道。

沈太医还想坚持自己的原则,但臻儿的脸一直在他眼前浮现。

罗昊把她抱到身上坐着,“我是你丈夫,你不朝我撒气,难不成还想朝别人?”

“夫人,安国公夫人来了。”管家前来禀报。

他刚一回头,见丫鬟又给他续了一碗茶水,他娘的,他都喝八碗了,还续?想了会,腆着笑容道:“这个姑娘,烦你去给罗大人传个话。”

曲清幽这才放心地躺下。

曲清幽难得放松,连自己被人盯着看也没觉,一个劲的在荷灯上看着,挑了几个造型独特的拿在手上,“闳宇,我们要这几个,你看好不好?”

司徒鸿忙冲出来,意欲伸手抓住她。

四皇子赵稹朝她笑道:“二表嫂莫要紧张,母后是不会要二表嫂的命。”

睿亲王乃先皇最宠爱的皇子,不过却因不是长子而又是庶出,故与皇位失之交臂,但先皇许之以世袭罔替,一直以来在朝中颇有些权势。前些时日在西北大营视察,最近才返回京里。

有徐姨母出面,曲清幽自是轻易获得到别处走动走动的权利。随着宫娥在这皇宫里穿梭,现在还是傍晚时分,到处都挂满了彩灯,想来一入夜定是精彩万分。跟着跟着,她居然跟丢了,宫娥不知到哪儿去?

外头的桃红见钟嬷嬷骂骂咧咧地走着,忙跟上道:“钟嬷嬷,谁又得罪了您老?”

“咳。”罗昊咳了一下。培烟顿时知道自己失言了。

“我初时还以为显大奶奶是好人呢,说话既温柔又客气。”周嬷嬷突而担心道:“那二奶奶还不得防着她?”

“没的事。”罗昊闷声道。

刚下车,就碰上了金巧惠,金巧惠笑道:“二弟妹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