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没有岳母大人这譬好吧?”罗昊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

粟夫人又岂会不知道丈夫的心思,一脸淡定地接过女儿递上的茶碗,“贱蹄子,到现在还想牙尖嘴利挑拨我与老爷的关系?看来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女婿,直接把她押到牢里去吧,我不想看到这恶心的东西。”

曲清幽奉茶给他的时候,他这才留意到外孙女儿夫妇俩都在。

曲宽朝任氏瞪了一眼,“旭哥儿没有你这样歹毒心肠的娘。”然后又拱手朝曲文翰与粟夫人义正词严地道:“请父亲与母亲做主让孩儿把这恶妇休了。然后送官府法办。”

粟夫人气道:“这段时间你就在娘家里住,就算姑爷来接你,你也别回去。”

八月末已经是深秋了,秋天的萧瑟也笼罩在了爱莲院的上空,无论是主子与仆人,没人的心情是好的。

罗昊有些惊喜地朝曲清幽看去,她怀上了孩子?曲清幽慢慢地站起,抬头看向丈夫,笑道:“恭喜夫君,桃红怀了夫君的孩子。”那笑容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曲清幽一听穆老夫人找她,不敢怠慢,赶紧到前头去。临到戏楼前,罗昊放开她,让她到楼上去,自己径自往罗阙的方向而去。

自从曲清幽进门以来,唐夫人是第一次如此舒爽的,这儿媳她看着就不满意,现在终于把她的气馅打了下去,只要宗族里对她不满,她就别想接手定国公府中馈之事。

牛夫人跺了跺脚,一脸的菜色,丈夫昨儿个就骂了她人头猪脑,揽下这摊子事干嘛,别人要整儿媳,你凑什么热闹?现在看来还是她错了,不该紧跟着二嫂的脚步。

金巧惠给唐夫人倒了一碗茶,“婆母放心好了,中秋节家宴如果停摆,责任在二弟妹及两个婶母身上,公爹就算要怪罪也轮不到婆母头上。”

“没有。”曲清幽道,斜睨了一眼金巧惠,见她脸上似有喜色,不好,她刚才说的话好像给这大嫂灵感,若让她到处散播谣言,原本不引人注目的事件很快就会让有心人联想起来。于是又道:“婆母,大嫂,这个国公府可是整体的,并不是儿媳单个的,就像那绳上拴着的蚱蜢,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若夫君因这谣言获罪,国公府也会不得安宁,那大家的安逸日子都没有了。”

罗昊奇道:“这你倒没说过,有何趣事?”

离竞选皇商的时日就快到了,难怪凌三公子沉不住气,曲清幽道:“凌三奶奶,你还是先起来再说话。”

结果倒是曲清幽占了头名,“没想到我倒是摘得最多。”

说了一个谎,就要承受谎言带来的效应。

周嬷嬷有几分诧异,但是男主人的吩咐,忙把众人都赶走,独留自己在一旁等候,听到里头二***一声嘤咛,然后就是二爷哄着的声音,忙朝鸾儿看去,鸾儿见瞒不住,赶紧下了马车与周嬷嬷悄悄耳语了一句。

罗昊把公文往一边推去,抬头看着培烟点上了烛火,“二奶奶回来了吗?”

后来,廖夫人在给穆老夫人请安之时,笑道:“有二侄媳妇创的赏赐制度,我那院里的下人都快要反了,全都说要到昊二***院子里当差呢。”

金巧惠又谢了好几次罪,然后才坐上车走了。

“哟,二嫂真够可以的,连不孝都冒出来了。”罗梓桐站在唐夫人身边笑道。

突然,掌柜进来朝凌三公子禀报:“三公子,大事不好了,小少爷不见了。”

“爷爷,臻儿出嫁后,一定给爷爷生几个曾外孙,跟爷爷学医,传爷爷的衣钵。”孙女儿曾笑着说。

“唉,不是我不想跟你说,只是难以启口,唐表弟是有些不良嗜好……”

一听亲家母来了,杨夫人忙起身,徐姨母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亲家母,繁儿那丫头今儿个好些了吗?难道还不能见风吗?”声音焦急。

“这就是四妹妹不对了,二嫂啊可是仁人,你怎好教唆二嫂成为妒妇,回头二哥可要找你算账。”罗梓桐故意道。

直到银红禀道,说是国公爷找二爷去用膳,夫妻二人这才起身,曲清幽脸红的在丈夫的目光下穿上那衣衫,罗昊见她似乎有些害羞,调笑了一两句,自己把衣物穿上。

乞巧节的街上份外的热闹,有夫婿带着娘子出门逛的,也有大胆的女孩儿瞒着家人偷会情郎的,总之到处熙熙攘攘。

“公子,不好了,后头好像有人向我们追来。”有司徒府的人喊道。

罗皇后轻笑出声,正欲说话之际,突然一道男声插了进来,“母后与二表嫂似乎聊好久了,父皇都在催母后回席了呢。”

她正沉思间,就听到皇帝准奏的话,罗皇后眼中含箭地暗射睿亲王。睿亲王自是举杯朝罗皇后一笑,罗皇后略掀嘴角喝了一口杯中酒。

曲清幽询问道:“不知太妃娘娘会否出席宴会?”她朝那些穿着宫装的女子瞄去,都未见着粟太妃。

钟嬷嬷一看是桃红,啐了一口道:“二奶奶要给赏钱,却又舍不得花自己的嫁妆钱,自是让院子里公中的钱来出,你说我这心能安吗?”

“功不功罗某不在乎,只要圣上不怪罪就行了。”罗昊道。

曲清幽笑而不答,只是慢慢用膳,片刻后才又道:“这府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心思单纯的,要真说单纯,相信我那婆母可能还是头一号。”

曲清幽独自一个儿用了晚膳,突然她觉得这偌大的爱莲院也太空旷了,那一个人一不在家就变得格外的冷清,甩甩头,把这莫名的情绪甩掉。

曲清幽这才笑道:“看来我到婆母那儿迟了半步,若早一点刚好与大嫂同行,也省了一个人在车里坐着寂寞。”

“你那么急吗?”曲清幽依在他的怀里道。

粟夫人也抹了抹泪,“是啊,看我都失仪了,让贤婿笑话了,赶紧到堂上坐着,我好命人去备午饭。”

穆老夫人拉曲清幽起来,问道:“你没有向婆母请安吗?”

桃红讽道:“我知道你想讨好二奶奶,将来好混个姨娘来当,要不刚才还巴巴的行礼?”

金巧惠怔了怔,丈夫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偏偏她都听懂了,脸色变了变,吩咐李姨娘小心侍候转身出了去。

正说着话,李姨娘搀扶着一个瘦弱的男子进了来,曲清幽一见赶紧站起,“让弟媳进去请安就行了,大伯何必亲自出来?恐怕待会病体违和。”

钟嬷嬷一进内室,先就冲到新床那儿查看那块白巾,看到上面染上了血花,脸色阵红阵白说不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