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他们到了一处名为格尔木的绿洲中,已经可望巍峨昆仑。但因纪晓芙伤痛又恶化了,只得留在一个小镇上。赵禹在充作客栈的毡房中以内力帮纪晓芙疏通经脉,张无忌则带着杨不悔出门去购买合用药材。一路来他们这样安排,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张无忌表情悲伤道:“我这寒毒纠缠已深,胡先生也没法子根除,留在这里都是等死。索xing趁着还有一些时间,游览一下山川河泽,走到那处便死在那处罢。”

唐洋摆摆手道:“韩坛主你来向赵兄弟解释一下吧。”

众人还沉浸在那jing妙内功带来的震撼,待见到赵禹又露出这一手显出深厚内功,惊诧得连喝彩都忘了,全傻傻抬头望着半空纷飞的木屑。待赵禹落地后好一会儿,才有人念出柱子上显出的几个大字:“驱逐鞑虏,光复河山!”

赵禹还未答话,胡青牛已经从后面马车上走过来,摸出一个黑铁令牌亮过去。那红巾汉子看看铁牌,又望望胡青牛,脸sè才变得恭敬起来,收起木枪拱手道:“原来你们也是教中的兄弟,近来左近有些混乱,所以盘查的严厉些。你们到城门处,那里有负责登记的兄弟,记录下你们的坛口香头,自然会有人安排你们住下来。”

朱元璋闻言后,便知赵禹是在借当ri自己所说的话来调侃自己,他老脸一红,转头对众人说道:“一场误会,这位赵兄弟原是我的旧相识,大家不可冒犯他和他的朋友。徐兄弟,你把那小兄弟放开吧!”

屋中寂静良久,好一会儿后,灭绝师太才开口说话,而后几人便说起来。

恰在此时,赵禹的君子剑陡然一挑,闪电一般直取灭绝师太面门。

一时间,观战众人都分不清楚这两人到底哪个占了上风。表面看来,金花婆婆锐劲十足,而赵禹却一直在游走退避。但他却丝毫败象不漏,尤其动作转换之间丝毫烟火气都无,显得游刃有余。

胡青牛兀自有些迟疑,直到王难姑连声催促,才开口说起来,只是每改动一项,便转头征询妻子的意见,似乎真的拿捏不准。

“好,好啊!我久居海外,都不知中土江湖中人已经这般有胆sè!ru臭味干的小娃娃,都敢来忤逆我金花婆婆。阿离退开!”

赵禹一身武功,虽有许多处于自悟,但有两个最重要的授业之人,虽无师徒的名分,但却有授艺的恩情。一个正是眼前与他依偎而坐的杨青荻,另一个距离越来越远

除了偶尔指点赵禹一下真经上的疑问,杨青荻许多时间也用来练字,只是心境迥然不同,写出的字都温婉秀美,距离丧乱的意境却越来越远。她并未因此感到沮丧,原本心中的争胜念头也淡了许多。偶尔作弄一下赵禹,便能乐上一整天。最后索xing连毛笔都不再碰,学起了琴瑟乐器。

杨青荻一把推开他,跃起身来,没好气道:“小娃娃,我怕你甚么”

这一刻,重重包围的元兵远了,惶恐无依的河朔众人远了,就连欺身而上生死搏杀的河间双煞都远了!

赵禹正专心应对河间双煞狠辣攻势,闻言后只回道:“蠢猪,分开逃!往南过河,进山!”

走进门去,赵禹见杨青荻早已梳洗停当,仍是一身男装白衫,明眸皓齿却不加修饰,秀美不乏英气,望去倍觉赏心悦目。

那李大侠老脸顿成猪肝sè,劈手将龟奴丢进楼里,振臂大呼道:“诸位江湖同道,我们辛苦跋涉赶来平遥城盘桓大半月,为的就是除魔卫道,杀尽魔教妖人,为峨嵋派和河间两老两位前辈讨回公道!现在魔崽子终于露出踪迹来,他定还藏在chun风楼里!大家并肩上,斩杀魔教妖人!”

待赵禹靠近过来,杨青荻肩膀微不可察的僵了一僵,说道:“你站在唉,就这样吧。先从第一路的浪迹天涯开始!”

常遇chun背靠大石,招呼赵禹坐到他身边来,低笑道:“赵兄弟来这里做什么?”

“那就五天后!头先两天,我们各自练习剑法,再用两天练习双剑合璧,留下一天休息养神。”杨青荻决定道。

他知杨青荻虽只双十年华,但练的却是九yin真经上乘心法,又有寒玉床这等宝物辅助修炼,内力之高不要说自己,只怕许多成名的武林高手都有所不及。而且她家学渊源,所练的武功招式无一不是jing妙绝伦,连华山派掌门鲜于通都要在其剑下落荒而逃。若她都被河间双煞轻易击败,那自己所作的计划当真算是找死了!

为了迁就刘伯温,赵禹只得放慢步伐。倒并非他没有挟上刘伯温赶路的本领,只是两人身形还有些差距,若强扶持,姿势未免有些尴尬。

常遇chun也疾声劝阻道:“那河间双煞成名数十年,武功之高强,根本难以猜度!赵兄弟千金之躯,怎么能以身犯险!索xing我们将这yin谋公诸于众,旁人爱信不信,纵使死了也与人无尤!”

赵禹却忍不住望向这侃侃而谈的道士,他心中隐约已经有了些才想,皱眉思忖起来。

赵禹听唐洋非但不阻止,反倒在一旁煽火,越发好奇明教众人的关系。他都恼怒这周颠的无礼癫狂,接过剑来也不出鞘,挟风雷之势刺向周颠。他丧乱之剑本已小成,又读了杨过的剑法心得,这平实无奇的一剑施展出来都有森严气象。

“这么浓的味道,倒在哪里都不成。你不喝,难道要我喝?”赵禹嘀咕一声,待看到杨青荻美眸中笑意,才诧异道:“真要我喝?”

往药铺按方子抓了药,赵禹在悦来客栈前闲逛片刻。这客栈中都住了许多江湖人,从门口看去,大堂里已经开了几桌。他拉住门口一名店小二,问道:“小二哥,那店里人都是什么人啊?看着面貌凶恶不似好人,怎么一大早就开宴了?”

平遥地处晋中,土坯的城墙略显低矮,城中胡风甚盛。入城来赵禹所见蒙古与sè目人,较之汉人数量都不遑多让。此城与别处不同,往来之间多商贾,街面上店铺鳞次栉比,倒也繁华。

一句话将赵禹美好心情击溃,他不知自己怎又招惹了这xing格多变的美人,愁声道:“青荻姐姐高抬贵手,勿再来打击小子了。小弟这稚嫩心灵,已经被您蹂躏得惨不忍睹”

正浮想联翩之际,他看到杨青荻走进石室。少女秀美的眉目间盘踞着一团愁绪,望着赵禹有些丧气的说道:“我临了这么多次丧乱帖,只能得个形似,最近几天更是半点进步都无,这是不是很没有天分?”

杨青荻不知何时出现在赵禹身后,低声道:“这些人,全都没有了亲人,家人都死在天灾中,世上只剩下自己一个。她们心中再无牵挂,甘心住在古墓里,了此残生。”

赵禹正待摇头,眼前一花随即手腕脉门便被拿捏住,接着便有一丝jing纯内力涌入体内。这内力入体,他便觉察觉到与自身内力颇为相似,只是更灵动诡异一些,始相信少女是修炼了与养气法同出一源的九yin真经。

诸多异变,令他既疑且喜,他索xing放任内息自行流转,仔细思忖起来。

女子本是心高气傲之辈,哪怕面对鲜于通这一派之尊都进退有据,力战克之,可是在面对赵禹时,却根本怯于一战。在她看来,赵禹的剑招处处漏洞甚至不能称之为剑法,置身其外念头一转就可想出数十种破解这剑招的法子,可是每当踏前一步感觉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根本无法把握到赵禹的剑会从何处刺来!

女子施加的压力令赵禹前所未有的专注,双眼只随剑尖移动,心境悲怆,甚至不曾发现早已失去了对手。初时他还能控制力道不动内力,渐渐地意随势走,身与意合,气脉大振,内力如出岫之云在剑锋之间鼓荡挥洒,以剑为笔,内力为墨,周天之间皆是素案纸卷,渐生出天道无情,直yu将天地涤清悲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