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赵禹已经被常遇chun拉到人群中站定,常遇chun在他耳边低声解释道:“这个人,是我们明教五散人中的周颠,向来疯疯癫癫,但武功却着实厉害。”

静虚又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一月前在荥阳到底是哪个送信来说那赵无伤踪迹出现在晋中?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那人大可以摆明身份来提供消息,这般鬼鬼祟祟的举动,不似是个好路数。”

杨青荻摇摇头,将一张药方递给赵禹,想了想又递给他一枚竹哨,说道:“上街后若有不妥,就吹响这个哨子,我会去接应你。”

这劫案与赵禹已经息息相关,他皱眉沉吟道:“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柳成涛那些劫匪先是污蔑丐帮,而后又嫁祸于我。既然如此,他应该防备丐帮和明教追查,藏匿不出才对,怎会轻易泄露行踪,且在平遥逗留多ri?而且,他到了山西,那些江湖人士也都转移来,这却是为何?”

说罢,她哼着悦耳歌谣,脚步轻快的离开石室,留下赵禹满脸哭笑不得。

没有招式传承的剑法心得,倒正合了赵禹学武的经验。他从这遒劲刚毅的字迹中,能体会出神雕大侠杨过孤傲狂放的气度,随即便被其中微言大义的剑道真解所吸引。

这样的后果就是原本已经痊愈的伤势时好时坏,而他仰仗着本身旺盛血气和九yin心法的自愈法门,竟都无惊无险熬了过来。只是内力贯通未经浸润的经脉时,会有撕心裂肺的痛楚,只是赵禹只当要练绝世武功必不可少的磨砺,都甘之如饴禁受下来。

赵禹听到这评价,干笑两声后问道:“九yin真经是什么?难道和我所练的养气法有什么关联?”

听到这话,赵禹脸sè刷的一片惨白,嘴角翕动着,喉咙里涌出粗气却发不出声,一双眼则痛苦地闭了起来。

这女子鼻梁微皱,嗔道:“你当我想扮成你的样子去惹是生非?还不是你这小子逃命本领高超,当ri从方家堡逃出来便杳无音讯。我都没有别的法子,只好扮成你招摇一下,没把你引出来却招来几股追兵,着实恶斗了几场。现在你小魔君的名头在中原之地最是风光,我还未埋怨,你还有什么不满?”

“多谢姐姐援手之恩!”赵禹连忙拱手为礼,又问道:“姐姐要寻我,为的什么事?”

鲜于通笑道:“当真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尽管嘴硬,待那小魔君落网后,你们再难辩驳!今ri我追上来,除了要擒下你们这群贼人,还要找一个乞丐小贼,他下重手伤我白师侄险些丧命,乖乖将人交出来!”

听到这句话,赵禹心神剧震,坑洞狭小难以腾挪,不论他武功如何jing妙,又怎能避开上方砸下的石块!他手臂一扬,正待以飞刀shè杀几人,忽又听一人高呼道:“且慢动手!”

此刻回想起来,赵禹笃定当时一定有人暗助自己。而且从枯枝上蕴含的力道看来,那人武功都是江湖上一流水平,内力之高比之李纯犹有过之,更比殷野王之辈强出不知凡几。这人暗中出手,等若救了赵禹一命。只是赵禹认识的江湖高手着实太少,根本无从推敲这人身份来历。而且赵禹眼下正被追杀的紧要关头,也没机会去寻觅这恩人,只得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中。

恰在此时,前院里突然传来方天龙一声惊呼。静虚师太心中一慌,剑法便散乱起来,赵禹窥见这个机会,接连挥出数剑将静虚逼退丈余。而那卜老大见机得早,远远跃开去。趁这机会,赵禹双足一顿,将仅剩的内力喷涌出,跃上半空去斜冲向方家堡丈余高的围墙!

见少年这姿态,静虚等人脸sè蓦地一变。峨嵋武功,尤以剑法最为jing妙。静虚等人学剑ri久,晓得剑法以形为末,意次之,首重势。所谓形便是剑式剑招,只要习练纯熟如丁敏君一般,可算得上得形。而静虚苦修剑法多年,已得剑中三分真意,因此才有信心讲出擒下赵禹之语。而势则玄之又玄,非言语所能描述,当世用剑名家之中,静虚只见过师傅施展剑法得势之威。灭绝师太当世宗师,倚天剑出鞘,杀气四溢,摄人心魄,对战下若不能对抗其势,十分实力只能发挥出五六分,当真所向披靡!

怒火上涌,丁敏君剑招蓦地一变,刷刷劈出快逾闪电的三剑,将少年逼入角落中,恨声道:“小混账,你辱我清白,今ri我无论如何都不放过你!聪明的,现在弃剑投降,稍后还能少吃一些苦头!”

听到丁敏君的声音,赵禹的表情蓦地夸张一变,转回头来颤声道:“女侠可是峨嵋派的丁敏君丁女侠?”

赵禹听到吴劲草的回答,才满意下来。所谓江湖仇杀,他并不甚在意,只是不忍看到庙中这群身份卑微但却心存高义的明教徒枉送xing命,因此虽知此事凶险,也想斗上一斗。

“少门主被魔教妖孽杀死啦!”

正疑惑之际,又听脚步声响起,赵禹敛住呼吸,看到三个一般打扮的明教徒从眼下走过,进入了破庙主殿里。

明教中人,赵禹都见识过几个。忠心护主的常遇chun,以一敌众的彭和尚彭莹玉,还有舍命救同伴的白龟寿。若论武功,殷野王只怕与那力战四派八人的彭莹玉都不相伯仲,内力浑厚超过赵禹一倍有余。若非赵禹悟得水龙劲法门,片刻都招架不住便要被重伤,遑论还以颜sè!

他讲到这里,手中酒樽陡然脱手,生生撞入坚硬的檀木桌面上!

苏州与吴兴相距并不甚远,往来一趟只要三四ri光景。赵禹离了家门后乘马赶去,他如今都晓得一些江湖经验,并未直接找上海沙帮,在左近府县码头酒肆流连几ri,打听到许多江湖轶事。

思念已久的儿子回到家,赵雍都不想太过责备他。绷紧了大半年的心弦总算松弛下来,他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拉起赵禹往外走,还道:“你自幼在大都,都不曾尝过三吴之地美味佳肴,来陪我一起吃饭!”

当下便将常遇chun的事情讲给朱重八,只是他也不知蝴蝶谷的确切位置,便要朱重八去女山湖左近寻找。

他看到百姓已经逃个jing光,运足内力挽起一个大刀花,将欺到身前的利刃尽数绞上半空,施展起遮风步轻功,身躯陡然拔高一丈有余,脚尖踢落几个元兵骑士,半空中便向战圈外冲去。

想起父母的惨死,张无忌脸sè又黯淡下来,许久之后才低声道:“若按你的说法,我要给爹爹妈妈报仇,岂不是要杀光正派中人?这一来,我就成杀人恶魔了”

“得了,再哭下去,天都要黑了。”赵禹拍拍周芷若的肩膀,将她推到张三丰身边,摆摆手道:“记住我的吩咐,你的父母都不在了,须得机灵些,才能活得好。”

赵禹忽然记起父亲讲过的周岁时的趣事,张三丰厮混这么多年,想来江湖上有什么高手也都了如指掌,便问他可曾知道江湖上有什么四十多岁姓杨的高手?

只是自己与常遇chun伤在同一群人手中,为何结果却迥然不同?赵禹虽然疑惑,但却没时间仔细思忖。既然已经脱了衣衫,便让周芷若帮忙处理一下腰肋和肩膀上的外伤。众多伤口中,肩膀上的箭伤最麻烦,箭杆已经折断,只余一截箭簇露在外面。周芷若稍微碰一碰,赵禹便痛得大呼小叫,惹得她不敢再碰,娇嗔道:“杀人时那般勇猛,怎么这会儿吃不得痛?”

常遇chun表情狰狞,声音干涩道:“连累了少侠”

追兵们接连shè出数波箭雨,直到小船完全驶出shè程才恨恨收弓,却又飞快散开,想来是寻找船只继续追赶。

原来这父女俩并非汉水左近人,家乡还在南面。原本家中虽然算不得富贵,但也殷实。她母亲祖上是襄阳望族薛氏,襄阳城破后合家向南迁移。后来她父母相知相亲,便有了她。

“我不冷。”赵禹推辞道。不过小姑娘还是固执地将被子塞进他怀中,然后不发一言就往回走。

说罢,他翻身上马,告辞离去。身后却传来李成儒告饶惨叫:“老爹你千万莫要信那小子瞎讲!”

李纯叱道休得胡说,不过他心中都有一样疑惑,只是不好开口询问赵禹。

虞宗柏听到这话后,先是一愣随后便猜道莫非小公爷顾念过往交情准备偏帮自己一下?这样一想,他的眼眶登时红了起来。

东平府城外有一座校场,本是元兵驻扎训练之处,因辽东金人作乱元兵北调平叛,便空闲下来。泰山派标榜为名门正派,又加之信心十足,有意将此事闹大,便将这校场租赁下来,且在数ri之前便在城中不遗余力的宣传,势要将李家逼迫到退无可退的境地。

见两人还算恭顺,李纯才满意的点点头,请赵禹落座用餐,说道:“我这两个儿子,慕文xing子沉稳也爱读书,只是天分却一般。成儒倒是机灵,xing子却跳脱不服管束。年岁渐长,倒让我越发cāo心起来。”

山东水涝越发严重,赵禹一路行来多见流民饿殍,自己却无力改变什么,甚是难受。他只能将身上银钱尽数换成吃食,沿路布施下去,救得一人是一人。天下大势中,一个人的意志终究太弱小,激不起半点浪花。

很快,那两人便较量起来。

他随口一说,却不知自己这话已是结结实实给了那邓老大一个耳光,邓家三兄弟脸sè登时yin郁下来。

“住手!”赵禹双臂一振挣脱开,怒喝道:“你们两个不讲道理,我救了你们不道谢就罢了,怎么还为难起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