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来了,来了!”桃红奇迹般地出现,如至尊宝驾了七色彩云一般从天而降。

“非花啊,来来来,快过来歇歇!”我抬,却见老bao在旁不停地翘招呼着,遂直了直身子,慢悠悠地踱了过去,“妈妈有何事?”

“哦,那给我二十尺。”

老板娘笑着,“这个……有什么问题么?姑娘的时间平日里更多闲暇,多拨点出来对你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搁笔,细细吹干,晾于桌面。我微微吁了一口气,满意地陶醉在自己的作品中,思绪却飘去了千里之外。

“姑娘,你可真识货,这可是好东西啊!”小商贩一脸憨笑,极力怂恿着我。

“姑娘!?”桃红伸了爪子上下挥舞,“姑娘!!!”

眼线嘛……只能用炭烧桃木枝代替了。点了灯,烧了桃木,趁着碳色的滑腻赶紧沿着睫毛根部逐一描画,上色成功后再用棉球轻轻晕开。还差睫毛部分了,我用刀片背部按着指腹沿着睫毛使劲地划了一下,睫毛微卷,嗯……挺成功。不过,如果加上睫毛膏效果会更加出彩。我挑了些墨黑焦油,细细地涂抹在睫毛上。果然,一双大而漂亮的眸子顾盼生辉,

“好嘞!”

桃红将我领进一间厢房,我扶着门框仔细地打量,这间别室大门朝阳,屋子里光线充足,家具虽旧但却很整洁,生活用品到是样样俱全。走进来,一样样地轻抚着每一样家什。当掠过梳妆台时,我微微征了征。看着镜中憔悴的人,突然有洗尽铅华的冲动。

我一时语塞,却硬着头皮,不甘示弱:“男人是来寻开心的,他们更有一些人是寻求心灵的慰藉!”

“恩……”她挑了挑烟丝,‘吧唧,吧唧’地深吸了一口,悠然地抬腭吐着烟圈,眼神渐渐迷离,“这教娘可不是一般的工作……你打算如何教习?”

“哼!认命自然最好。”

桃红?……突然想起了宜贵妃的小丫鬟小桃红。只是这主子的身份悬殊稍稍大了些,呵呵。

青丝凌乱,皎面晶莹。细长的眼顾盼生辉,乖巧秀挺的鼻下镶着娇艳动人的g唇,稍显英气的剑眉更是安置得恰到好处……这就是我吗?从此以后,我便是顶着这副皮囊做人了么?这位小姐的身份我是一无所知,只依稀记得她的父亲好象是位朝廷命官。叫什么来着?或许可以从姓名入手……唉,人生地不熟的,找个有钱有势的老爸做靠山,多好啊!可是,窑子里的人也未必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谁又晓得她姓甚名谁呢?

“死?!寻死觅活的老娘见多了,有本事你就死啊!”婆娘不耐烦地踱步过去,倏地甩了一鞭子,血迹斑斓的罗裙上赫然多了一条鲜红的血印。

“这样不是办法。”楚今道,“你先下去,我负责引开他们!”

“姑娘莫急。”桃红按住我,“再休息片刻回去也不迟,我已经报过信了,福安牵来了马车,就在客栈外边等着呢。”

“还是先回去吧!”对着个陌生的男人,还真是奇怪。我颤颤地站了起来,一时没站稳,便立即倒进了一个堪称厚实的怀抱。

“小心!”我攀着他的肩,姿势有些暧昧。

“有劳公子了,今日出来的早。该回去了,多谢公子照顾!”我浅蹲着,礼貌地福了福身子。

“等等!”那人匆忙间扯住了我的衣袖,“这把折扇可是姑娘之物?”

“哦,呵呵。确是小女子之物,多谢公子!”伸手取扇,折扇纹丝不动。

我抬眼看他,眼里尽是不解。

他扯着嘴角,突然松手,俯身欠了欠,“今日是鄙人的坐骑伤了小姐,实在抱歉。”

话音刚落,我顿悟。有道是拨开云雾见月明,丫丫的,原来罪魁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天色已晚,姑娘可派家丁先行禀报。今天便由鄙人招待晚宴以表歉意,如何?”

哈,请客吃饭?姑奶奶最擅长吃白食了……哼,可不能让那畜生白踢一脚。所谓打狗看主人,讹马不成,讹它的主子总可以吧!

可这入夜邀宴,该不是有什么企图吧。想我花非花也是一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无暇皎面……我斜睨着他,模样还算周正,应该不是什么地痞流氓。但这孤男寡女,又是夜深人静,谁敢保证他不会一时情难自控,……男人啊,都是危险的雄性动物。

我假意推托着,“谢公子美意,只是这天色已晚,恐有诸多不便……”

“哦,姑娘放心。家奴已到府上打过招呼。如此,姑娘尽可放心!”他恬静地笑了,云淡风清。

到府上……打招呼?呃,他已知晓了我的身份?丫丫个呸的,害我在那矫情了半天,又是洁身自好,又是大家闺秀的!我微眯着眼斜视桃红,小丫头纠结眉头,不住地缩着脑袋。肯定是这死丫头,指不定说漏了多少,真没心眼!

再回头,“如此……呵,却之不恭。公子请!”

“姑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