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顾奕涵又到神秘房间捣鼓去了,芷叔则出去溜达,他昨刚来时就称赞这是个好地方。而我就在第一个书房练毛笔字,在一个地方就要会一个地方的字,要不就成文盲了。顾奕涵的字苍劲刚健,我虽不喜欢,却也得承认很漂亮,就拿了他的字练。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向我们走过来,脸上一团和气,肚子微有些福,“这位客官,我是这的掌柜,您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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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的心率失常严重,需要马上抢救,快通知她的家属签‘病危书’。”

他眼神微暗,“不是,毒药在这,我想做出它的解药。”

“这毒药很厉害?”我把玩着桌上的小瓷瓶。

“能致命。”

“致命的毒药多的去了。”就这也值得他天天弄?

“世上只有两人知道有这种药,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就是我。这种药吃了之后,任何大夫都检查不出来。若正好这时候中毒人受到他人攻击的话,即使伤的不重,最后毒身亡,旁人也只会以为是攻击他的人打死了他。”

顾奕涵说这些的时候,眼睛直盯着瓷瓶,脸上阴气很重。

“这可真是一种借刀杀人的好药。”

“它的名字就叫‘错杀’。”

“我支持你研究它,等研究好了和我说一声,我们庆祝一下。”

他脸色稍缓了一点,“你这家伙……你还没想好自己的名字?”

“是哦,也该想一个了,有没有什么好听的药名,给我取一个。”

“我还真没觉得你像哪种药。”顾奕涵笑着说。

我瞥了他一眼,似自言自语道:“有没有一种药能让变心的爱人再回到自己身边,有没有一种药能给做错事的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有没有一种药能把站在死亡边缘的人拉回来,有没有一种药能消去记忆中的痛苦使人可以快乐的生活?”

“你是在说后悔药吗?世间从来没有这味药。”

我抬起头笑了,“从此有我在人间。”

就这样,我的名字定下来了,顾奕涵就叫我药儿,而芷叔还是喜欢叫我小家伙,暗地里叫我丫头。

因为我都说了支持顾奕涵的工作,所以又是我和芷叔来了‘锦绣坊’。我要来问一些消息,因为钱桄槿认识的人多,前段时间我画了一张姐姐的画像给他,让他帮我散出去,虽然姐姐在这不会是长这样,如同我,但她若知道有人找这张脸,应该会来找我吧?其实我不敢找……我怕找不到。姐,你在这么?

我因为要问找人的事,就拉他到后院来了。

“小米虫,小年就在这过吧!”

“那个问题用在这讨论吗?事情怎么样了?”

“我已经托各路朋友去散消息了,说‘锦绣坊’在找此人,因为再有几天就过年了,所以最快的回话也得等过了初七,她是谁,不会是你的娘亲吧,也不像阿,小米虫比她好看多了。”

“她是我心上人。”我苦笑着说。

“没看出来,小米虫竟喜欢比自己大那么多的女子?等你长大,她都老了,你喜欢老姑娘?”

我一脚踹过去,可惜度不够,反被他抓住了,他一把抱起我,我也懒得挣扎。

“不是喜欢老姑娘,是只喜欢她。”我无奈地说。

他听后眼神暗了下来,随即又嬉笑道:“没想到你和我一样深情哦,你答应除夕在这过,我就把自己的一段辛酸情史讲给你听好不好?”

这家伙,明明是自己想找个人诉诉苦,我权当听故事好了。

“芷叔和顾奕涵也要一起来。”

“行”

“那你讲吧!”

钱桄槿就抱我坐下来,呈回忆状道:“我家是做生意的,她家是书香门第,她父亲和我父亲是好友,就给我们定了娃娃亲,她长得很可爱,从小我就喜欢她,心愿就是长大以后娶她,大人们还笑我没出息,我也无所谓。转眼长大了,她出落的很漂亮,能和她比的只有沈姑娘,那时建州的人都说,‘荷花不比晨芙,潮水不过紫汐’,沈姑娘嫁给吏部尚书时,我就想到晨芙家下聘了,但不巧的是她爹病逝了,她很伤心,因为她娘亲在她幼年时就过世了,是她父亲带大她的,等过了孝期,我想让她胃口能好点,就带她到‘食味居’吃饭,花了重金请芷师傅特别为她做了一桌菜,我那时想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她就只剩下我了。就在我们准备成亲的前一天她失踪了,我了疯般的找她,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我也不顾家里的生意了,只是每天奔走在建州的各个角落,只希望能再听到一句‘槿哥哥’,我父亲被我气病了,我还是不肯回去,只想再找找,总会找到的。她终于出现在我面前了,可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却是‘槿哥哥,你回去吧,把我忘了。’她身边站着一个丰神如玉的男子,我犹如晴天霹雳,不相信面前的是爱了十七年的女子,她求我取消婚约,别再找她,让我成全他们。呵呵,成全他们,谁来成全我?我不肯,她便以死要挟,还说出即使身子给了我,心也永远不会在我身上的狠话。她以前从不会这样对我的,事已至此,我还能怎样?就答应她了,回来后我大病一场,把婚约书撕了,从此只关心生意,想来我的生意可以做的这么大还是托她的福,呵呵……”

这是个伤感的故事,我却不想让这种气氛持续下去,我拍拍他的头,这动作做起来挺过瘾的,难怪芷叔老这样。我装作一个老者的样子说:“这就是生活的无奈,你很好,她却变心了,也不能这么说,也许她只是把你当哥哥。”

钱桄槿被我逗笑了,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是这样阿,可能她真的没有爱过我吧!”

“你准备出家吗?”

“怎么这么问?”

“都五年了,你不知道有个人在默默守候你吗?”平姨对我不错,帮帮她。

“我好像不敢爱了。”

“你怎么能因为一次挫折,就放弃爱的能力呢?”

钱桄槿愣了一下,作思考状。

我看有戏,就继续说:“生活的jing彩在于它的多变,只要你还有希望和爱,幸福终会来敲门。”

“真不懂你。”

“你不会又要说我是侏儒吧?小心我和顾奕涵说。”

从他怀里跳下地,往前厅走,“对了,忘了和你说,幸福敲门是有时限的,听说平姨过完年就要相亲了,也不知谁那么好福气,可以娶到她。”

都说水因时而变,人因思而变。我就不相信他不开窍。

到前厅正好碰到平姨走过来,我笑着说:“平姨,成亲了给我包个大红包啊。”我可算是她的媒人。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也不说了,这事还要靠他俩自己,我走到芷叔旁拉他的手,“芷叔,回家了。”

“你不选新衣了?”

“那天直接换上不是更方便?我们小年在这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