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档:“坐吧。”

我有点儿恼火:“真打算接这个棘手的活儿?你别忘了,之前的心理咨询和诊疗全部失败了。”

搭档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资料,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你都看过了?”

我仔细理了一遍这句话,然后望着搭档。

中年男人:“我们感情很好,没有任何问题。我老婆是那种凡事都依附男人的那种女人,对我几乎是言听计从,很多人羡慕得不得了。我儿子也很好,非常优秀。总之,没有任何问题。”

“而潜意识呢?会被清空吗?也许可以,但是恐怕很难。因为在某些情况下甚至会发生潜意识有意去清空意识的现象。那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呢?原因有很多种,例如:当某个事件对我们造成了足够大的冲击,让我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时。这点也正是我们无法掌控潜意识的证据之一。就像我们拥有一个巨大的仓库,里面充满各种各样新奇的玩意儿,虽然我们是仓库的拥有者和使用者,但是对于进出库我们却不拥有决定权。那么,到底由谁掌握着决定权呢?对此我很遗憾地告诉大家,对这个问题的探讨并不在我的课程之中,请自行去哲学课或者宗教课寻找答案。但假如最近一段时间你正在同某人热恋的话,那么就不用去听哲学和宗教课了,很显然,答案在对方手里。(大笑,掌声)

我:“一直在注意看,的确不一样,而且可以大致上判断她没撒谎。”

我转向女孩:“怎么?”

中年男人:“很稳定,一步一步来的。”

中年男人:“小说和电影里面那些都是假的?”

“2……”

她点了点头:“对。有一次我搭配了一身黑色衣服,在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感觉那么好过。所以,从那之后,我就只穿黑色的衣服了。”

我:“不。”

于是,我打通了搭档的电话,把大体情况跟他描述了一下。

少年:“没有,我从13岁起就没怎么出过家门,搬家那两次不算。你想象不到当我爸妈从我嘴里听说我要来找你们的时候有多惊讶。提到你们,我妈甚至是带着一种虔诚的态度。”

搭档:“为什么这么说?”

搭档叼着叉子点点头。

他的答案多少让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不会信……”

来访者想了想:“好吧,仔细想想有可能……好了,我们把话题转回来,接着说梦吧。我觉得梦境所表现出来的太神奇了。”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已经理出头绪了:“这个问句模式,还有表情……不会又让我请吃午饭吧?”

她:“不太多,都是零零碎碎的。”

运动员笑了笑:“我倒宁愿是射击,扣下扳机即可,这就是冷兵器消亡的原因。”搭档轻扬了一下眉,他惊讶于对方的反应。

我:“对啊,怎么了?”

搭档:“但是再往后,就是你从没梦到过的了,你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你指他出家就是因为这个?”

僧人淡淡地笑了一下:“好,没问题。”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从里面找出一张信用卡,“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中年男人:“3年前。”

架摄像机时,我压低声音问搭档:“你确定他是正常的么?他在撒谎,你看不出来么?你真的要接么?”

我:“你是指心理缺失?”

她跑到心理诊所求助。

我沉默了好一阵后告诉他,我需要考虑。

搭档:“这份资料里提过,你骚扰的女孩不止一个。”

他拢了一下长发:“女人统统一路货色,手段也是千篇一律,都是用出卖肉体来诽谤我。”

搭档:“那为什么要诽谤你呢?”

他:“无非就是想追求我,但不能得手,然后就用各种手段……”

搭档:“有个情况是这样:在资料的记录者里,有一个我认识的人,毕竟都是同行。昨天晚上我打电话问了一些情况,他发给我几个女孩交给他的一部分图片资料,我看了,大多是短信和邮件截屏,我留意到你曾经在半夜的时候给那几个女孩发送了大量短信,内容都是很露骨地描绘男女之事,看上去既不像你气愤时的表现,也不像你的规劝,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仰起头看着搭档:“那些都是他们骗我说的,因为我气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可能不大受控制。”

搭档:“不,我可以看到那些信息的内容都是很冷静的,语言结构也很清晰,顺序上也并没有混乱和无序。而且

你刚才所说过的‘某个看上你的职业女经理人’,也是资料提供者之一。你要看那些截屏的打印件吗?”

他盯着搭档看了一会:“你跟她睡过吧?”

搭档:“嗯?什么?”

他:“作为一个文化行业的企业家,我要严肃地告诉你:‘如果你参与到诽谤我的行列,那就是自寻死路。’”

搭档:“是你姐姐找的我,不是我主动找上门,这个逻辑你应该很清楚吧?”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懂了,那些想吞并我的企业的人设了一个局,现在就是其中一环。”

搭档笑了:“你的意思是说……”

他冷冷地扫了搭档一眼:“我不屑于再跟你说任何一句话。”说完,起身走了。

几分钟后,我听到大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紧接着他姐姐跑了进来:“你们对他说了什么?”

搭档和我对看了一眼:“有全程录音,你现在就可以听。”

关上催眠室的门后,我问搭档:“我觉得他可能真的是妄想症——几乎完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切都以自己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