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一定会与战后余生的那一百一十三人相冲,那省下的就是武旦、陈希等十人的亲兵了,一百零七个强兵是一百零七金,六名轻骑是四十八金,共一百五十五金,和上此战的另外一笔收益,忘了招募的条件了吗?杀敌一人赏钱五百,斩一级赏钱一千。此战单单找到的尸也有六千余具,加上葬身火海的,怕杀敌逾万余骑。这葬身火海的算作三千,也就是一百五十金,战果七成归卢龙联军,其中七成归边军,而梁山占三成,如此算来便是一成五,九百个级换了九十金。如此就有了四百金,八名屯长每人五名悍卒,用去了二百金,余下的二百金便变成了二十名死士,归于武旦、陈希两人。好在招募的精弓手自备了弓箭,不然三石的强弓一时还真的找不来。

而按军律算来,玩家或玩家下属军职到屯长是便可配属亲兵,为其下辖兵力的一成。现下卢龙仅剩的批边军玩家已经全到了级别,再依照原先的例子就显得不近情谊了,毕竟战阵上有几个亲兵护卫身边着实好了很多,所以梁山思量了很久最后定下了规矩:办私事时,像上次广武之战那样,亲卫归于一处,无条件的服从梁山统辖。平日里各管各的。而各家亲卫的装备,当然是自行解决了。

路上已经能见到一些在草原上抛食的人了,眼看卢龙就要到了,梁山心中却似在翻江倒海。一千三百弟兄出塞如今却回了不到二百,他真是有点无颜再见江东父老的感觉,平日里杀伐决断的他现在竟……

梁山被抢了出来,火送往了坡顶教与了李宸,虽然今夜都免不了一死,可无论如何也是要救上一救的。便是死,他也要是全军最后一人。

约有百步,弓弦声立时响成一片,接着就有一声声惨叫声传来,点点血色在战马激起的烟尘中显得那样的微弱,但都代表着一条条生命的消逝,掉下战马的战士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都毫无例外的被疾驰的战马踏成肉泥,两拨箭雨过后,亲卫们却是抽出了弩弓,比匈奴多射一轮,对方立时有数十人被射落马下。

战场就是锤炼士兵的好地方,战争同时也在不断的相互学习和适应,失败不可耻,可耻地是永远都不懂得吸取教训。虽然这个代价有点大,而且这磨刀石还很不可靠。但武器再怎么强也要人来操使,才能挥出最大的作用。不管卢龙联军的装备如何逆天,在军事武器展到机关枪和射炮前,白兵战一直是战斗的主流形势。“我所能做的,就是用士兵去堵缺口填窟窿,让活下来的人变的更加精悍。”梁山看着时刻流淌着鲜血的四门,心中默默念道。

乱,一切就是个乱字,张俭心中方才冒出这个念头,面前的重整了阵型的匈奴骑兵便再度滚荡嘶嚎涌上前来,恨恨抹了把面上血水尘土混成的薄泥,拽下扣弦崩裂的弩机,抽刀号喝的悍勇驱前,身先士卒再度举刀狠狠冲撞入刀剑如林的敌阵,滚卷起无数血雨披沥的。宽剑折了就刀砍,刀斩卷了就纵马践踏,马倒了就拣兵器再杀,匈奴人也了狠似的,甚至夹挟着突入身体的刀枪,将冲击中的汉军硬生生的纵马踏成一团肉泥。

“娘的,真是疯了疯了,这些叛兵了什么贼囚疯了”苏杰撩着光膀子,咬着牙任由亲随把半截箭头挑出来,恨恨吐了口带血的沫子。这已经是第三岔换上的医护了,显然手法还有些生疏,看着血流如注地方,不由手忙脚乱起来,被他用空手狠狠扇了一头盔“痛个老子都不紧张,你手抖个甚”。

卫玉(苏杰前部右锋将)望着门外匈奴的连绵大营,狠恨打了了喷嚏。顿时被污血塞涩的口鼻舒服了多,毫无风度扯开扣节。甩下闷湿的头盔,任其叮叮当当的石面上跳动,亲随(在部下中挑的)手脚利落地拣起来。一**在已经被干的血水浸泽成酱色残断地拒马上,倦殆疲惫的,任由同样血色满面地亲随将身上新插了几支的羽箭,直接挑拔出来,不由一阵的龇牙咧嘴。

“蓬”的一标血雨溅的唐英满头满脸,随着这蓬血雨落下的是护卫唐明完整的左臂。“二弟,啊”,一声嘶吼,唐英手拔起插在地上的大旗,直向那胡骑脸上刺去,尖锐的旗杆顶部捅入毫无防护的头脑,**的不仅是鲜血,还有黄白淋漓的脑浆……

匈奴军毕竟是天下精兵,面对一个残破的营门实在是没有攻不进的道理。先前的一番苦战,营寨的鹿角、拒马多被推到,既是栅栏也被砍的支离破碎。已经没有阻碍的营门对于匈奴精骑来说,又算的了什么。两千铁骑纵马跃来,直奔营中杀去。可守卫前门的三部(前部、一曲兵马、郎达一部(横行)五百条汉子也不是白给的,在三位头领的率领下,排成五列前列持刀举盾,二列挺刺长枪,死死的堵住了营寨所有的缺口。

正可谓世事无常,梁山耗尽卢龙的财力买下了大批的弓弩、甲胄,为的是减少所属将士的伤亡,但天公不做美,没等他们进安远人家匈奴就打过来了。守城的神兵利器,变成了杀牛的屠刀,这中间的转变着实够人喝一壶的。

攘攘数十人,悄无声息的排成了两路。俯听命,无言的臣服,才是这时最好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