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老板一头跪倒长鱼溪和众人面前,流泪道:“几位客官以德报怨,小的实在羞愧难当!小的在各位客官面前誓:从此再也不做那勾当!如果我再做,就让天打雷劈,阎罗王提早索我命去!”

听得房内一阵蟋蟋动响,顷刻走出一矮个子黑衣蒙面人,瞧见外面站着的人,点个头得意地说:“搞定了,这家伙的银子真不少。你得多少?”

乐颠地跑到东陵珞身旁,满脸笑容地说:“这位公子想吃点什么?本店虽然简陋了点,样式倒是相当齐全,本店最出名的就是串烤烧肉和刀子酒,一口肉一口酒,人生多美好……”他四十开外,身子粗壮,此时说话却忸怩着身子,一双手更是柔得如杨柳枝颤动,拿着块方巾上下轻扯,一双眼睛直直望着东陵珞,那模样儿仿佛老鼠见了大米,眼露色光啊!

盘金多柔媚眼眸深望她:“小溪想不想我?”长鱼溪扑哧笑道:“多多,咱俩早见晚见,还用得着想呀?快去吧,别让通岩师兄等急了。”

太后点点头,满眼含笑地看着她说:“太奶奶刚刚喝完药,那药,够苦的。”

“爹还说了别的话吗?”长鱼治问,他没有和父亲一起吃早饭,而是坐在梅香苑回忆与娘亲妹妹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返回大厅,冷眼看向长鱼姗:“长鱼勤无药可救,我也没有这样的兄弟。你的道歉,我可以接受。至于你niang,若我娘亲愿意原谅她,我会考虑一并原谅。”

自肺腑的话语,令长鱼溪一时有些动容。“不是哥哥的错,小溪不会怪哥哥的。”

“不要!我要睡觉。”长鱼溪毫不犹豫地拒绝,四肢撑开趴睡的样子像极一只小乌龟。盘金多忍着笑,继续凑她耳边吹耳风:“小溪乖宝宝,不吃饭会长不高,会变丑,会牙齿掉光头……”

盘金多兴奋地说:“非常成功,当场就有一男一女一见钟情,情定终身,上岛酒楼许诺这对情侣,婚娶之日,上岛酒楼将送出一份礼物祝福他们。而且,他们也说办喜酒的喜宴,全部预订上岛酒楼的,并当场交了喜宴订金。”

“那么,距离下一次画符,还有两百年时间。那么,为什么叫风隐山呢?”长鱼溪听得津津有味,神话故事啊,她最爱听了。

“在视线可及范围内,远处朦胧峰峦,近处满山碧翠,隐约可见溪涧。若静心聆听,可闻飞鸟鸣叫,兽物呼唤,山瀑飞泉,樵夫砍柴。”长鱼溪一口气将在山中转悠时所见所闻说了个遍。

盘金多看着她,小丫头连生气都那么可爱,他怎么舍得把她往别人的怀抱里送?要送也是往自己怀里送。“小溪,别生气了,你想去哪玩,多多都陪你。”

凉好摇摇头,笑着端起水盆,走出屋去。

红酒?两人均一愣,从未听过有这种酒。“小刺球,你是在哪喝的红酒?那酒,是什么酿造?”

长鱼溪暗暗惊异,乐琪儿的本事学的这么大了么?明明看她神色慌张,为何瞬间就……

乐琪儿微微一笑,说:“回母后,臣妾正是听说这个好消息,就赶着过来看望六王妃,三年不见,六王妃一股子傻气也没有了,着实可喜。但不知是谁治好了六王妃的傻气?想必太奶奶和母后都很想知道。”

“六皇少,令牌。”长鱼溪回头冲那张红潮未褪的俊脸喊道。葵珈被她紧紧挽着手臂,面色窘,心里直冒冷汗,不用回头也能知道,爷心里必定将他仇视了不下百遍。

“娘-!”长鱼姗扑倒娘亲怀里,嚎啕大哭。陈晓芙轻抚着女儿后背,默默流泪。

切?东陵珞呵呵一笑,小刺球的一丝慌乱可没逃过他的凤眼,心里一喜,跟了上去。哪知长鱼溪突然喝住:“站住,别动!”

“你可以闻一下,是不是有口水的气味。”东陵珞起身,走到桌边拉了椅子坐下,端详着闷闷不乐的小脸,柔声道:“小刺球,其实那天是逗你玩,那么好吃的水果,进了嘴里又怎么会吐出来?”

“你先下去吧。”秦美心无力地说道。

“谁?”一土黄衣男子骑在昏过去的女子身上,正在又撕又解衣服,猛地抬头,一看来了个天仙,看得失了神,口水顺着嘴角直流而下,笑道:“小美人,投怀送抱你家黄爷来了。”说着忽地跃起身,朝长鱼溪扑来,手中一双短钩剑在灯火下闪着银亮光芒。

“是、好太多了。”东陵珞吃了痛,趁机握住她小手mo了mo,柔嫩粉滑微带凉意,真舒服。

“太子妃,奴婢不是……啊!”阿茵一巴掌煽去,宫女的右脸立时现出红红的掌印,阿茵连着ji巴掌煽下去,那宫女眼冒金星,痛得热1a麻木,身子摇摇yu坠,阿茵打得自己手生疼,这才罢手。

“谁逼迫你失shen?你失shen给谁了?”狐疑加好奇,太子高高在上,人头落地的事,谁敢这么做?

“我没兴趣知道。”翠眸扫他一眼,看向其他人,“我只知道各位在楼里出手,势必会损坏这些物件,给酒楼造成严重损失,也会波及其他无辜者。所以,把你们的酒饭钱付清,出了酒楼,爱怎么打随各位的便。”

长鱼溪不在意地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黑字递给他:“没关系,你没空写,我有空,替你写了一份休妻书,名字我也签上了。你只要签上你的大名收下,我们就正式离婚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东陵誉愣愣地走过去,依言小心地扶起凉好,长鱼溪拿来柔软的靠枕搁置床背上,让凉好坐靠在上面,又教她屈起双膝,双手放松放在膝盖上。

心中的震惊令他一时竟忘了开口,怔怔而失神地望着藕衣少女,会是她吗?真是她吗?若非不是,又怎有这样一双特别的眼睛?三年的愧疚,突然一下涌上心头,堵在喉间,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来者何人?竟敢私闯皇宫jin地!”菊竹二人长剑护前,同声喝道。

相国老夫人把婴儿交回产婆手中,对两人道:“今日事情有点忙乱,怠慢二位了。请二位随老身到前厅一坐。”

“属下刚才没注意。”明达如实回答。爷常来这家酒楼,作为贴身侍卫他跟随左右经常出入,或许习以为常,刚才疏忽了。

“这不叫偷,我这么好心帮你圆梦,你没看刚才你坐在马车上多么美丽高贵?还有那座宫殿,金光四射,里面全是稀世珍宝……”

看着那抹俊挺的背影消失视线中,乐琪儿心头冷笑:东陵珞,希望你不是在和我玩游戏。今晚,我倒要看你举还是不举!

明达做了个从来没有过的动作,搔搔脑袋,又露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腼腆表情,说:“爷,属下,属下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会笑?甚至很多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在笑。哎,这个问题值得他去认真想想。

乐琪儿缓缓跪下,伏在他脚前,泪眼婆娑凝望他:“誉,我了解我爹,他是个说出就做到的人,我娘生我时,险些因大出血而性命不保,是江梦侯神手医救了我娘,也救了我。江梦侯于乐府有亲,有恩,我如何能拂我爹之意,拒绝江梦侯?”

“半年左右。”回答这句话时,东陵誉满脑子都是乐琪儿的一笑一颦一言一止。

乐琪儿嗔道:“爹,又取笑女儿。”乐重天瞧瞧那大门,说:“琪儿,爹现在跟江梦侯住在皇家的一处行宫。来,上马车回去慢慢说。阿茵你陪小姐一起坐。”说着扶了女儿上马车,自己则骑上一匹马,同行马车旁。

“第一场冬雨来了。”江梦侯轻轻地说,乐重天看着他背影,细细揣摩其调其话其意,但,他什么都没揣摩出来,不由地暗想:这江梦侯,实在太高深莫测!

“七公主……”凉好被她推得不知所措,冷不防明达一把拉起她,默默往外走。

“六哥也真是,以前六哥不轻易火的,脾气好着呢。都不知他中了什么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