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一天的路程,人马都疲惫了。上官献找了客栈安顿下来,还是要了两间连着的客房。

人,都要有一颗平常心。

上官献还是讪讪然的道:“既是如此,老大为什么要我们劫走凌大小姐?……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于事我没有头绪,所以我想人。”

他为什么要到这黄鹤楼来?

丁安一边倒酒,一边道:“老板吩咐丁安要好好的伺候钱爷,小的不能走。”倒满了酒,他又退了回去。

他的自信心也麻木了,所以他看不起任何人,甚至是他自己。

没有破空之声,却是奇快!

瘦小影子道:“出了城,找个客栈,我们才能停下来。怎么了,你累了?”

祖云道人道:“劣徒,你认了吗?”

冷小剑没有停下来,还是走向穆孝剑。

上官献却只是淡淡道:“走不得。”

冷小剑!

柳奇门道:“我看冷公子还是不要出手。”

丁清楼的脸色又变了,道:“你为什么不喝酒?”

冷小剑道:“难道丁先生的钱还不够多?”

一听到“飞雪山庄”四个字,人群忽然静了下来。

钱祖扬看在眼里,也只得暗暗叹息一声。

萧夜莺不知道,但却又偏偏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见不得人的杀手。

这后院不大,景设却是恰到好处,没有浪费任何空间,给人一种很实在、很舒适的感觉。院子里没有落叶,几可说是一尘不染,穆孝剑实在不敢相信,这院外院内竟是两重天,他忽然想起了那破庙的后殿。

尤其是今天,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更是热闹,卖花灯的大声吆喝,买花灯的左选右挑,有的更是为了压价使出了“舌头功”,最后还是在小孩的哭声中买下了,然后老板与小孩都笑了,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笑。

这个想不通,那个也没有线索,如在雾里。幸好,在明日的黄鹤大会上,他就可以见到那个生意做得很好的丁清楼了,他有一种预感,在丁清楼身上可以找到一丝线索。

凌寒兰道:“他是我的保镖。”

穆孝剑道:“那当然是黄鹤大会,丁清楼总该不是第一个筹办黄鹤大会的人吧,难道他一岁就懂事?”

凌寒兰默然。

穆孝剑忽然道:“既然钱兄没有亲眼看见黑衣人是怎样刺伤冷兄的,那钱兄又是怎样知道黑衣人一击得手的?”

突然,远处尘土飞扬,一阵马蹄声渐近,越来越急促,一辆马车飞也似的直冲过来。

凌寒兰正色道:“你看他这般行事,暗地里与那两只鬼结拜,还有那神秘的破庙,他的行踪飘忽,这些难道还不够?”

上官献道:“穆公子身在深山,真是有所不知,浙江杭州府凌家堡,江湖中人哪个不知道?凌傲天凌大侠豪迈侠义,三十年打遍天下,闯出了凌家堡的名声。在江湖上虽不算得什么大帮派,但声望日隆,纵不能跟少林、武当、峨嵋、华山等相比,已可与蜀川唐家、传奇家族南宫世家齐名,其辉煌一时无量。”

黑衣人黯然道:“我知道这样不好,但看见嫂子日渐消瘦,我实在不忍,所以我……”

上官献还算沉得住气,可公孙护已叫了起来:“好小子,老子不找你,你居然找上老子了,想活的快走,不然……嘿嘿!”他嘴上不客气,但眼睛却向穆孝剑眨了个巴眼。

然后她带笑道:“此刻你便是我的保镖了,我希望你工作称职,工作愉快。”

穆孝剑心中一阵抽动,他道:“第一次遇上你的时候,我确是这么样认为的。可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你冷傲,或许是你的脱俗凡,因为没有人可以了解你。”

穆孝剑也是呆立着,不知所措,被她这样看着,浑身不自在的。他想遮避,却又有点不愿离开她的目光。

穆孝剑不禁轻轻叹息:“姑娘,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走呢?”他真的不明白,刚才他一直在拖延时间,希望绿衣少女能离开这里,能走远。他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又不走了?她不是一直在逃的吗?难怪别人都说“女人心,海里针”,一点儿也没错。他不禁又暗暗叹息一声。

穆孝剑回过神来,正自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见过,一条瘦长人影已闪电般飞了过来,阴森森的说道:“她逃不了的。”

穆孝剑索性闭起了眼睛,不去想。

这是谁下的毒!

但穆孝剑的冷汗告诉他,那杀气的确出现过,而且刚刚消失。

青袍道人叹息一声,接着道:“孝剑,明天是什么日子,你总该没有忘记吧。”

门又关上了,凌寒兰仍坐着。不知怎么的,她伶俐的口齿像是给缝住了,老是在跟着老者的话头走,问来问去,什么也没有问到。她叹息一声,爹总算没有说错,飞雪山庄的人来了,要带她到飞雪山庄去,去做什么?她不很怕,她知道爹会在暗里保护她的。她只怕到了飞雪山庄,会有她想不到的意外!

她站了起来,又走向那四方桌。

管它的,吃饱了再说。

凌寒兰不饿,她只是很饿;她也只是随便吃了一些,还没有吞下碟子。在她看来,她只是吃了一碗牛肉面,一碗很好吃的牛肉面。

再泡了一个花瓣浴,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她的心情又变得好极了。

她想,这老者实在要比那两只鬼好,好得多。

此刻,她就在看着老者,他很祥和,如果要说他会武功,凌寒兰一定不相信。她问老者道:“老先生,那两只鬼呢?你打他们到哪去了?”

老者不大明白:“哪两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