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孝剑还是笑道:“这是秘密,你们的老大不让我说。”

凌寒兰也叹息一声:“二叔,你没有错,你都是为了我好,我是知道的。可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二叔没错,我没错,小剑更没有错,如果勉强厮守一生,那才是真的错了。所以,我只有逃出来,过一阵子,阿爹或许就会想通的。这一次,幸好有二叔帮忙,才可以逃出来,我要感谢二叔才是,又怎会责怪二叔呢!”

凌寒兰淡淡一笑:“倔强?或许是吧。”

或许,有人说得对,爱情的生是没有原因的。这应该是至理名言吧。

绿衣少女也没有理睬他,对穆孝剑说道:“现在你没有钱,可是一会儿你就有钱了。”

停停走走,走走停停,绿衣少女始终在穆孝剑身后一丈的地方跟着。她始终没有跟上来,也没有说话。

穆孝剑淡淡道:“我已放了两位。”

观里更静,连落叶的声音都听得见。

“师叔的出现,是无意还是有预谋的?”

穆孝剑听着,不说话。

直到青袍道人的身影消失了好一阵子以后,穆孝剑才回过神来。打了水,梳洗完毕,他不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二十年了,他的过去,他的一切,都将不再是秘密了,为了等待这一天,他受的苦已太多。但他知道,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雨水变成了血河!

穆孝剑叹口气,道:“看样子,凌二堡主真是神龙见不见尾,行踪飘忽。”

凌寒兰淡淡道:“他本来就是。”她顿了顿,又道:“你刚才跟那两只鬼说了些什么?”

穆孝剑笑道:“你不是不愿提起他们的么?”

凌寒兰撇撇嘴,道:“哼,我知道你们准没什么好说的,肯定是在背后说二叔的不是!”

穆孝剑笑笑,看样子凌寒兰的疑心病还挺厉害的:“我们为什么要说凌二堡主的不是?我看,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他们不怕被凌二堡主听见么?何况,凌二堡主有什么不是之处?”

凌寒兰眨眨眼,故意压低嗓子,神秘的道:“告诉你,二叔表面上是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暗地里却是吃黑的!”

穆孝剑也眨眨眼,露出怀疑的神色:“真的?”

凌寒兰正色道:“你看他这般行事,暗地里与那两只鬼结拜,还有那神秘的破庙,他的行踪飘忽,这些难道还不够?”

穆孝剑反问道:“你在怀疑凌二堡主?”

凌寒兰道:“不是我,是家父。”

穆孝剑似在思虑什么,过了很久,才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本是你们凌家的事!”

凌寒兰在看着他,他的眼睛亮如星,却有一层浓雾,朦朦胧胧的:“因为我信任你!从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我就知道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穆孝剑的心一动,尽量不去碰上她的目光,却又禁不住要偷偷看她。这是她的真心话吗?他不知道。

凌寒兰又道:“所以,穆大哥,我知道你会保守这个秘密的,不会让二叔知道。”

穆孝剑道:“你不怕他在附近偷听?”

凌寒兰展颜一笑,道:“你放心,二叔是真的走了,他回堡去了。”

穆孝剑苦笑道:“刚才还说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现在却说他回堡去了,难道这就是信任?”

凌寒兰吐吐舌头,道:“你生气了?”

穆孝剑道:“我不是生气,只是觉得你,你……”

凌寒兰道:“我什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虚伪?”

穆孝剑叹口气,不说话。

凌寒兰则追问:“你叹什么气?你说呀,你觉得我怎样了?”

穆孝剑道:“我不是说你虚伪,怎么说呢?嗯,应该是城府,我觉得你城府很深,外表虽冷傲,心计可不少,大概这是你们凌家的遗传吧。”

穆孝剑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比起凌寒兰,他或许更深沉。他不得不这样,他犹在迷雾中,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凌寒兰道:“穆大哥,这不是凌家的遗传,这是江湖的遗传,在江湖上,谁不使诈,谁不用计?问题只在于有多诈,计谋有多毒,正直的人是很难在江湖上立足的,就像穆大哥你。”

穆孝剑心里好笑,以前或许是的,但现在——他现这一天以来,他变了,他已不是那个深在玄武宫不知江湖事的少年了。

“也许。那么说,刚才在后殿里,你二叔对你使诈,你也对你二叔用计,真是惺惺相惜呀。”

穆孝剑补充道:“两只假猩猩在相识。”说完,他就笑了起来。

凌寒兰的脸红了起来,不知是怒是羞:“穆大哥,原来你是这样坏的,你取笑我!”

穆孝剑道:“这怎算是取笑,我只是实话实说。”

凌寒兰扑了过去:“你还说不是取笑。”

穆孝剑侧身一让,轻轻避过,顺势把手一伸,扶住了凌寒兰的纤腰。纤腰柔软,他却如触电一般,立刻放开了手。“我怎会做出这种情不自禁的事来,我……我不能这样做!”

“好了,不说就是。”

凌寒兰全身都软了,像是站不稳的样子,心里更是早已融化了:“穆大哥,你……”

穆孝剑低下了头:“对不起……”然后他故意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凌姑娘,你……你打算到哪里去?回凌家堡吗?”

凌寒兰如履寒冰,心一下子冷了起来,心里狠狠的在骂穆孝剑:“扯话是你的绝活!”

“不回去!”

“那你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