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佑和微笑:“她倒是吵着要来,可今天她有课,我没让。”

神司说你是死神,因爱堕落凡间的死神。我惊讶了,动心这个东西神也会有吗?不是说神族的心都是造物主选择的天石,高贵而冰冷,坚强而冷静,是什么让它转变成了一颗会跳会痛会流泪的心呢?

夏松荫点点头,“我记得。”

楚云别过脸,并不理会这个小人。托拔能抓到他已经是得意万分,忙授意侍卫将他架走。

之后的半月里,两人结伴而行,一起游玩,一起吟诗做对,张富贵只觉对这楚云有说不出的感觉,一日不见就怅然若失,见了面便只什么都不做,也满心的欢喜。

枫叶红似火,簇成了群儿,砌成了堆儿,燃烧的江山、亭桥都如最迤俪美艳的画卷。

最终夏清优还是没抵抗住软磨硬泡,连带把于佑和一起带到聚会现场,丁欣欣的达令长的不错,一看就是个学校里拔尖的人物,他看过于佑和的新漫画,兴致勃勃的找他谈论了好长时间。

从小他就背熟了这个天魔教教主代代相传的秘密,那神秘的幽冥之光,传说中能穿越生世,天地,解答人们的一切疑惑。

6小凤低叹一声,从背后温柔的抱住霍南星,两个人重叠的体温让他暖,而那个身子的柔韧,修长更让他有极为舒服的触感。

在距离她7、8米的路边,一个穿黑风衣的男子立在那里,他嘴里叼着一只香烟,一只手正将手中的打火机点燃。

“好。”卓易痕答应着,便起身回房拿剑,他背过身的一刹那,秋霓裳转过脸,面上已有泪光。

卓易痕在纷乱迷糊中冲到那个身影前,他感觉到刀剑进入身体的突兀感,却觉察不到该有的疼痛。

拜天,拜地,拜长辈,卓易痕牵着红团锦花,拉着自己未来的妻子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仪式。

敲响门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凌风来到他面前,象多年前拿着白瓷碗那样对他微笑,他还会敲他的暴栗,冲他说:“李坏,这么多年你跑到哪里去了?”

神司的声音响在她身旁:“也许这就是偿还吧,死神在第一世就把自己的命还给了他,很相似的,深刺入胸膛的一剑,可他还是不醒悟,又为他流了一滴泪,这注定他们还要继续轮回。”

可第二天,当想起等着他结婚的红泪,想到他的亲人、朋友,他心虚地对他说,“做我的兄弟好吗?”

“死神?”于佑和笑了,“是和电影里一样吗?你的小脑瓜里总是希奇古怪的。”

谁来告诉我不要做下去?

接着他轻轻一挥手,凌冰就看到那银色的棺柩在升高,逐渐浮出水面,而棺盖上黑郁金香的花瓣也随之抖动,在散的黑色迷雾中,它有了生命,慢慢绽放开,神秘而美丽。

于佑和回过神,他谢绝了啤酒,“不了,我酒精过敏。”

家里也没有别的可喝的,夏松荫倒了杯白水,不好意思地笑:“基本我这里能有现成的开水都是运气。”

于佑和欣然接过玻璃杯,他把它放在窗台上,悠悠地说:“我上学时租住的那间房子,也是在这个方向有一扇窗,外面彻夜霓虹,像倒映的星空。”

他顿住口,仿佛看到巴黎冷清的夜色中旋着奇异光芒的彩灯,依雯坐在窗台上,悬着腿,痴痴地笑着说:“真想在夜空中翱翔,如果是鸟儿多好。”

是鸟儿多好?那是她的戏语还是真心?一直以来于佑和都觉得自己很了解她,可当她离去以后,他才猛然现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她的心。依雯永远是个温柔的女孩,很淡泊,很坚强,可那不是真的,所以结局变成了悲哀,他不曾料想到的悲哀。

夏松荫扬头喝了口啤酒,他感觉到于佑和沉入回忆,没有去打断。窗口吹入的风很轻,如站在遥远处听古典乐,似有似无,若近若远,确实是个最适合回忆的时刻。

“你说是做鸟开心还是人开心?”还是于佑和打破了平静。

难得夏松荫用很认真的表情回答这个问题,“要怎么比较呢,是一个烦恼的人和一只自由的鸟,还是一个洒脱的人和一只笼中的鸟?”

于佑和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看来是我不洒脱了。”

“不,人的洒脱都是有限的,但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利过的很快乐。”

于佑和抬眼很认真的看看他,好奇怪,他居然能保持这样乐观的态度,现在有麻烦的不是他吗?他瞟了眼关闭的卧室门,问:“对她你也在保持这种权利吗?”

很锐利的眼光,夏松荫没有直接回答于佑和的问题,而是讲起了他很少提到的往事,“她和我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从小我就和大哥一样地带着她,为她打过人,也被人打过。成人后我混了黑社会,她恋了爱,有一个很好的男朋友,叫顾衡。我们一直感情很好,直到有一次我带顾衡飙车出了车祸,顾衡死了我活了。”

夏松荫低下头,再次慢慢抬起:“顾衡和我不一样,是个本分的人,在上车前还一直劝我不要去,可我当时根本听不进。他太老实了,尽管很怕还是陪我一起上了车。姗姗说的其实没错,是我害了他。”

又是一个象萧声一般萧瑟无奈的故事,于佑和突然觉得很冷,好像遥远的巴黎冬日穿越海洋大6,肆虐的扑到面前,那年的冬天,永远不愿回忆却挥之不去的冬日。

夏松荫奇怪的看着他,“你冷?”

“不。”于佑和笑了笑,他离开窗台,跟夏松荫告辞:“时间不早,我该走了。”

“今天谢谢你。”

于佑和此时笑的带点调皮了,“不用客气,我们大概是互相救赎的那种,你不也帮过我?”

夏松荫也笑了,他的眼睛一旦融入了灿烂的笑,便和配着笑容出现的酒窝一样,亮的旋目,“也许我们上辈子就认识,我觉得很奇怪,第一面见你,就觉得很熟悉,好象你以前留给过我什么记忆似的。”

于佑和有点惊奇,“我也有这种感觉,看来我们上辈子真有可能是朋友。”

“那就让我们这辈子也做朋友吧。”尽管夏松荫再一次想到了清优的眼泪,但老天安排的缘分如此,他不想再抗拒。实际从一开始,他就在一种很奇妙的预感中挣扎,面前这个人对自己的人生很重要,相遇绝不可能只一次,事实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