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吃的叫什么?”我边吃边问。

“董利,我没记错吧?”看的出杨妈妈对我的印象还不错。也许是我高中时一如既往百折不挠风雨无阻死皮赖脸的不间断送杨阳回家留下的印象,往日的辛勤劳动终于看见了回报。

拉我耳朵,我忍着。

唾液腺条件反射性的分泌液体,相当于狗看见骨头会流哈喇子。两者本质相同,只不过我作为高级动物可以控制液体去向。

“先睡会吧,在车上肯定睡不好。”我给杨阳铺床。

“董利。古董的董。惟利是图的利。”自我介绍。

“师傅,一份西红柿鸡蛋。”我把饭卡在刷卡器前一晃。

王昆对女性的渴求程度和他的身高形成强烈反差。他经常在食堂看着来来往往的青春背影呆,直到被筷子送进鼻孔的青菜叶堵塞了呼吸道才能清醒过来。晚上熄灯后,以各种话题开始的511卧谈会均在王昆的带领下,神不知鬼不觉十分顺利的转移到女性话题。从他买早饭看见的蝴蝶结姑娘a,到下课遇到的绿衣少女B,还有体育课一同上课的化工学院穿紧身裤的学姐c,傍晚打开水撞到的第一食堂卖饭妹妹d。王昆一边映着月光往被开水烫伤的大脚趾上擦烫伤膏,一边喋喋不休的继续谈论他的eFgh。直到被他搅的无法入睡的三名舍员一起向他竖起中指,王昆才把有声语言变为内心独白对着月亮姐姐倾诉。长满青春豆的脸在月光的暗影中显得如此惊人,我觉得昨天看的恐怖片是儿童片。

我沿着郊区通向市区的公路狂奔,高中校运会上我都没有跑这么猛过,虽然当时老陈让我使出吃奶的劲。

桌上放着两副崭新的扑克牌。

“竟敢暴力抗法。”

“哎,你组建的Boy战队呢?”

“说你爱我!”杨阳用力,我的耳朵都快和我分家自己过日子了。

杨阳进房间换衣服,我坐在沙上看电视。各个电视节目无一例外的被广告拦成两三段甚至十七八段,原本就不怎么吸引人的电视节目内容更显得松散。握着遥控器拨来换去,客厅的灯突然被关上了。

“打错了的,找小雪,神经病一个,告诉他打错了还打。。。。。。哎哎,不会是找你的吧?”我突然想起初中时有男孩追她要电话,小妹总是把我家电话告诉他们。

让小工热了几盘牛肉锅贴,装进袋里,我给他们送去当消夜。

我站在院子里看葡萄架上育不良的葡萄,隐约听见王先生叽里咕噜的说话声,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不过有几句的音颇似高中外语老师的美式英语。

“嘿嘿,早饭钱都被我抓奖了。”

有的时候我怀疑从前的一切都是梦中的情景,可是所有的事情在我的记忆中是如此的清晰。

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旋风般拉着杨阳出门。

到了楼下,抬头看见她家仍然亮着灯。

“停一下,老公。”杨阳借助楼前一块花岗岩跃上我后背,动作干净利索,我后背上多出了94斤的软包袱。不依不饶的让我把她背进家门,在她妈妈面前,背她进房间。

“坐飞机一样哈。”这时候的她就是一孩子。

撒娇顽皮的小屁孩是她,

温顺可人的女孩子是她。

日子在杨阳不断变化角色的过程中一页页从日历上撕掉。

火车站。

上车前,杨阳眼圈红红的搂着我无声的留泪。

“别哭了,看见你哭我很心疼的。”擦去滑落的眼泪,轻轻的刮她俏俏的鼻骨,“有时间我去上海看你呀。”

“真的?”杨阳破涕为笑。

“恩。别哭了,再哭就不去了。”我吓唬她。

“我等你。”

“以后没我允许不准哭,心疼死我了。”看见心爱的女孩哭,确实很痛苦。

“遵命!”杨阳笑嘻嘻的转身上车。列车长啸一声,缓缓启动,载着杨阳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麻木的站在那,惆怅若失。

“以为她不会哭呢。人长大了,脾气也变了。”一直默不做声的杨刚盯着我说,“好好待我妹妹,她是真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