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是全系11名女生,穿的花花绿绿好象市里包装待售的进口芒果。在她们身后是百余名被荷尔蒙控制的单身青年,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相互交换或真实或杜撰的信息,不时的瞥几眼前方新鲜水嫩的水果。我想把这11个芒果放进盘子,按照我的意愿摆放成两层,上六下五,不管结构是否稳定,在盘子的右侧打光形成阴影。然后用梵高的眼光审视这盘芒果,完成一幅静物素描。最终以风卷残云之势拿它们填饱我的肚皮,态度一定要象雷锋叔叔对待敌人那样坚决,一个不剩还不吐核。

“老生只管能不能骑,新生才关心好不好看。”修车大叔在一张粘满油泥的烂布上擦手,越擦手越黑。

我和沈林在台下焦急的盼望着系主任的离去,沈林想去玩网络游戏,他的两只手在桌下互相猛搓,如果不能尽快左手摸键盘,右手握鼠标,我怕他会把手背上的皮搓掉一层。而我,有性命之忧---假如8点不给杨阳打电话,我会背负说话不算话的罪名,在不久以后被杨阳用五虎断门刀大卸八块,扔进炼人炉浇满柴油,兹拉兹拉化成骨灰,以备哪个老太太骨灰过少,用我的充数。

“我邯郸的,会玩双升不?”

“杀人犯法,杀小猪不犯法。”

“大力。”海涛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这几天跑哪去了,找你也找不到。”

“我不敢啊,怕了你了还不行?”

从护城河到杨阳家大约二十分钟,今天走了三个小时,就算是爬回来顶多也就用两个小时,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走的。晚上十点才到她家楼下,我决定送她上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哪个也不叼我,一至五层没一个亮。杨阳摸索着掏出钥匙开门。房间内一片漆黑。

“行啊,你去和我妈说啊。”小妹含着吸管喝酸奶。

我给姥姥家打电话,电话刚一接起,洗麻将牌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接电话的是老姨夫,语气中透露着无奈,估计是坐在老姨身后看牌看了一晚上,手痒却没有上场机会,情形好似郁郁不得志的板凳队员。

报纸上说现在的中年妇女都很迷信,难道老妈也光荣迈入这一行列?不过不想违背老妈认定的事,很多道理在这个时候说无疑螳臂挡车,没什么作用还惹老妈生气。

“你的那个早就碎了。”小妹盯着我说。“这个是你抓奖抓到的。”

“好。”我大声说。

和海涛在篮球场边聊了一个小时,听到放学铃响,回到班里,杨阳已经走了。

回家放下背囊,气还没喘匀就接到小妹电话。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可能是辣椒吃的过多,小妹的声音有些变味。

“刚到家,你怎么不回来?”来电显示是四川号码。

“太远,又买不到票。”小妹极度郁闷。“你宿舍电话多少?”

“没安电话呢。”

“想我吗?”小妹幽幽的说。

“想,一个月没见你,做梦都想踹你。”

“讨厌吧你。”

“嘿嘿。”我一脸坏笑,“住宿舍适应吗?”

“就那么回事,没几天就习惯了,我在教她们玩bsp;“玩cs比看无聊闲书强点。”我给她贴金。

“有时间来看我吧,带你四处逛逛,这里好玩的地方可多了。不聊了我去洗澡。”

说到洗澡,想起我小时候肖姨带我和小妹去海边洗海澡。原本平整的沙滩被两个精力过剩的小孩挖到千疮百孔,我只顾着挖坑,一个浪头打来,短裤被海水冲掉,随着海水倒流抽进海里。回家的路上,我肆无忌惮的光着屁股拉着小妹,开创裸奔潮流。

从列车时刻表上找到杨阳乘坐的列车明天到站时间是早晨6点零5分。我把闹钟调成5点,觉得还不是很保险,强迫自己喝下四杯水,上床睡觉。

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杨阳,我心里异常激动,恋爱的感觉如此美好,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杨阳顽皮的吐着舌尖的情景在我脑中回荡。幸福的气泡由灵魂深处生成,跟随着奔腾的血液到达身体的每一寸。黑暗中静静听着闹钟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我盼望着时间过的更快一些。睡意全无,象吸食过毒品般的兴奋。在全国水资源紧张的情况下,我无耻的浪费掉四杯水,还给城市的污水处理增加了四杯水的压力。

“杨阳,我爱你。”我对着吸顶灯喃喃自语,下意识的说出了杨阳曾经使用多种方式威逼利诱想从我口中套出的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