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海涛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这几天跑哪去了,找你也找不到。”

“秦新大世界--马坊市场--亚泰商厦,买完东西回去看动画片。”早就答应陪她看了。

从护城河到杨阳家大约二十分钟,今天走了三个小时,就算是爬回来顶多也就用两个小时,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走的。晚上十点才到她家楼下,我决定送她上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哪个也不叼我,一至五层没一个亮。杨阳摸索着掏出钥匙开门。房间内一片漆黑。

“小雪。”

我给姥姥家打电话,电话刚一接起,洗麻将牌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接电话的是老姨夫,语气中透露着无奈,估计是坐在老姨身后看牌看了一晚上,手痒却没有上场机会,情形好似郁郁不得志的板凳队员。

屋里的老式火炕上盘坐着一个老人,我突然明白了,又是一个远亲!上次过年去山海关见的那个隔着八丈远的远房表姑,那老太太非要我吃糖,又不好驳她面子,几个和糖纸粘在一起的过期劣质软糖在她的期盼下直接滑进我的胃里。出了门,吐了半天也没吐出来,没准粘到哪了。

“你的那个早就碎了。”小妹盯着我说。“这个是你抓奖抓到的。”

我迅收拾屋子,过了一会,楼道里传来下楼的声音,没等她敲门,我打开门,小妹作贼似的溜进来,我关门前向外张望一圈,没人。

和海涛在篮球场边聊了一个小时,听到放学铃响,回到班里,杨阳已经走了。

刚开始和杨阳在一起的时候,同桌海涛经常问我:“今天有没有被打?”问的我莫名其妙。虽然杨阳极力装出一副男孩模样,但女孩的特质在细微之处显露无疑,从前成天疯疯癫癫的我在她的关照下,生活变的有规律起来:早晨六点半和她一起吃早饭,晚饭杨阳带很多,她自己吃一小半,给我一大半,晚自习我也不再逃课出去玩了,放学拉着她的手漫漫回家。可惜走的再慢也会很快看见她妈妈站在她家楼下,所以我一直没有在路上作恶的机会。

“。。。。。。”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竟敢暴力抗法。”

。。。。。。

最终我的肩膀被杨阳盖上了私有财产公章---两排整齐的牙齿印。

大学录取通知书一批批的放,我和杨阳到老陈家领通知书。老陈从一大堆ems中抽出杨阳的通知书,是第一志愿--上海xx大学。我们刚转身要走,老陈又抽出一份:“我在你的二批支援里添了点,这个学校虽然不是重点,不过也可以了。你想上就上,不上就去复读。你小子就不争气,看人家女孩子都考上海xx大学,考到一个大学多好。”

老陈早就知道我和杨阳的事,他觉得我和杨阳在一起还能学习,比和海涛天天在外面玩强点,所以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处于放任自流状态。

通知书上用钢笔写着我的名字:董利。我写自己的名字写了这么多年没有一个能写的这么好。在一系列优惠条件下,我被调剂到了一个我没有听说过的专业,我成了河北xx大学机械设计制造专业的一名学生。

海涛听说我要上大学,找点关系进了北京的一所大学的表演系,他很适合上这个专业,我觉得是。

小妹的成绩顺理成章的收到了第一志愿的通知书---四川大学。

老妈又带我去见王先生,在九阴白骨抓的摸索后。王先生断言:“此少年乃奇才,今年上大学,日后必可平步青云,涉足国家决策层。”他完全忘记了我上次来被诊断为省长的苗子。

站在检票口,看着杨阳背着包包,由远及近。她父母在她身后送她上学。“老公,再见。”杨阳经过我身边时轻声说。

小妹走的时候我不在家。邻居大娘说她走之前疯似的踹我家大门,防盗门下半部分满是37号鞋印,很是清晰。估计是上次在达芙妮买的那双。

我和海涛请老陈在学校后门旁边的饭店吃了一顿,三个人喝2瓶高度白酒,出了饭店我扶着路边的柳树狂吐。老陈看我吐完,拍了拍我和海涛的肩膀。随后,抓着后门的铁栏杆,手一撑,二米五的学校后门被他轻松的翻了过去。老陈说道:“玩一样,小意思。”看的我和海涛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