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茶肆很小,客人只有她一个。她背对人群,低头饮茶。故此,注意到她的人却没有几个。

那些人虎视眈眈地盯着石之轩猛瞧,却又一边忌惮于他强大的武力,不敢上前。只能够寄希望于阴癸派,希望他们能够先行出手。谁叫他们宗门的人来得最多,武力也是最强的呢?

见两人的齐齐向他冷冷一瞥,他心中一急,想也没想就脱口道:“最主要的还是不要伤到玉姸就好了。宋兄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伤了也没什么关系,玉姸一个姑娘家就不同了。”

见小龙女眼神柔和了些,但是还是没有全信。石之轩再接再厉,解释道:“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吗?我回去那谷中不就会和你见面了?咱们不是……朋友吗,是不会骗你的,对吧?”

其实四大门阀当中除了宇文阀之外,其余三大世家都是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来的。都搞不清楚皇帝为什么要让他们主持那么一次宴会。由此可以推测出宋缺三人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果然道还是要自己领悟的才行,他人走过的路不一定会适合自己。尽管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宁道奇还是会遵守与慈航静斋的承诺,下山制约石之轩的行为,莫要让他无法无天。

饶是梵清惠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是不免被震惊到了。每个宗派都对自身所拥有秘籍都是看得重中之重,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能说出要别人秘籍观看这样的话的。

那可是皇位的象征,能随便扔在泥底之下吗?

半柱香之后,石之轩的情况稍微好转,小龙女盘坐收功。不料石之轩歪歪斜斜地晃了晃,突然倒在了她的怀里。

因为有宋缺的帮忙,梵清惠在外的影响越来越大。至于三年前她和祝玉妍在杭州的约战,也因为两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做,所以推迟了。

不过,约定大概又要推迟了。

有时候,她也觉得宋大哥对自己的影响太大了。为了抑制不可预料的情况出现,她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不要付出太多的真心比较好。否则到了分离的那时候,受伤的只怕会是两个人。就让他们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好好的享受这一刻。

事实上,来的人还有一个边不负的。怎奈他急急与祝玉妍等人会和以后,身上的玉蜂毒还没有解完,只能被众人丢下。他武功未恢复也没什么,但是那张红肿的脸和那臃肿的身体,实在是让人太过无语了。祝玉妍见到他之后,很不给面子的嘲笑了一把。

等到他将身上的毒素清除掉了一部分,行动恢复自由以后,太阳也跑到了天空的正中间。边不负这人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样貌还是一等一的,即使比不上石之轩,也和席方有得比。然而如今哪里还能看出他原来的面貌呢?整张脸变得像个馒头一样,又红又肿的,就算是他本人也一定认不出自己来。当真是被玉蜂蛰惨了。

剑影一片一片地显现在空中,两人对打了几十招之后,傅采林总算是找到了玉女剑法的弱点,并以肉眼所不能看见的速度往她肩膀刺去,眼看就要成功了,哪里知道小龙女右手剑招一变,却是用上了全真剑法,立即就将弱点变成铜墙铁壁。

“毕玄、傅采林,想不到你们竟然会联合起来,抢夺我中原至宝和氏璧。莫非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吗?天下人都知道,你们一个在突厥,一个在高丽,老死不相往来的。为何却在此时来我中原抢夺和氏璧呢?”宁道奇处境不慌,一派的平和。

小龙女睨了他一眼,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拉好,我来缝。”石之轩眯起眼睛,笑得愉悦。

船外,被石之轩丢下的鲁妙子正看着明月犹自尴尬。明月倒是看出了他的难处,望向祝玉妍,也不说话。祝玉妍冷哼一声,一甩衣摆,就将明月给弄回了大船上。

石之轩嘴角抽了抽,飞快地转身看向席方,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斥责。“你是故意的吧?就算想留下我们也不用将船毁掉吧?”

听闻石之轩的计划后,她那里会不生气呢?若不是为了大计着想,她哪里会和他唧唧歪歪那么久。以她祝玉妍的骄傲,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又岂会忍受得了被一个男人当作棋子一般利用,还是那种没有利用价值就扔掉的棋子。

他迅速的起身,将帘子拉开一道缝隙,观察船外的动静。同属圣门一脉,对于方才感觉到的内力属性,他自当是熟悉无比。

说起来,很多常识性的东西还是他教给小龙女的。

蓦地,祝玉妍心情变得大好。她笑着将手上的腰带放在鲁妙子眼前晃来晃去的,媚声道:“顺便将腰带也束上。”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她就要回家了,有母亲的家。估计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离开苗疆了,即使那里很偏僻,及不上中原的热闹。所以,就算学会了武功又如何?她以后都不会有机会用得上。

见她这般姿态,她身后独坐的男子眼中闪过赞叹之色。似在敬佩于她的临危不乱,又似在赞赏梵清惠这副不容侵犯的仙子风范。

“你不是要我帮你上药吗?不脱衣服,我怎么上。”

也就是说,石之轩想要进入更高的境界,就必须要创造出更加适合他自身的心法武功。前人的再如何好,不适合自己的只怕在修行路上是走不远的。

“一身儒衣,长得清朗俊逸,神态温和,恍若翩翩贵公子。但是他杀人的时候,是笑着的。就像看着蝼蚁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挥手间所有的人都死了。那时候整个人变得异常的邪气。而且那人的武功看起来比公子还高。”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整间屋子静得连根针掉下来也可以听见。旁边的人就像看死人一般看着他,而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伏低着身体,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小龙女微微颔首,淡定的接过包袱。

她似乎闯进了类似于禁地的地方。

花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她才写完。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错误之处,她才将纸用内力烘干,卷了起来。

李莫愁踢了两脚昏死过去的霍都,对后面的洪凌波说道:“将他扔到山下,都什么人啊!也不知道师妹是怎么管古墓派的,竟然连一个乞丐也敢出言不逊。”

“还不快将杨过这逆徒还回来。”因为赵志敬的缘故,郝大通的口气难免有些不好。孙婆婆听后当即就怒了,她向来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哪里会忍得下这口气。谈判还没开始,两人就吵起来了,最后双双亮出了武器拼杀。

霍都身法极妙的闪过了玉蜂针,正自得的笑着。突然脸上被软绵绵的东西击中,一阵阵冰凉凉的感觉夹杂着淡淡的清香传入他的感官中。这个意外让他的笑容滞在脸上,他狰狞着脸,僵着手将脸上的那团不知为何物的东西抹去。

十八岁,如花般的年纪,正是属于女子一生之中最美丽的时段。若是生在平常人家,这年纪的女子恐怕孩子都有了几个。然而,小龙女自来到古墓中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命运不会和平常人家的一样。她属于江湖,属于古墓派,所以她只能待在古墓之中。因为誓约,不能下山。

等到林玉疲惫睡去,小龙女方才走出石室。突然,她停下了脚步,伸手往肩上一抓。手指头般胖的金蚕蛊被她两指拎在半空中。不理会它的抗议,小龙女一手将腰间小巧玲珑的葫芦盖拔开,另一只手没有一丝犹豫和停顿,飞快地将金蚕蛊塞进小葫芦内。

似是明白了林玉的疑惑,小龙女淡淡地开口解释:“我醒来的时候它已经在我手上了,看样子还睡了很舒服的一觉。”

梵清惠在慈航静斋之中听到了这一消息之后,只是夜晚来临之时,对月感叹。他这般作为又是何必呢,这样只会更加的让她为难。他们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天晚上,长安一个有名的用刀高手,被宋缺一刀劈倒在地上,几个呼吸之后一命呜呼。宋缺极为不屑地嘲笑,“什么长安第一刀,也不过如此。”

说完,他刀也不收,直接扛在肩上就走了。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那会。街道两旁的店铺才刚打开门。一家酒肆之中,相貌英俊的宋缺就开始在那儿饮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