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二道:“薛姑娘,麻烦你从到找白玉堂,让他来此保护柳姑娘的安全。我身在天地玄煞门分身乏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马上赶回去。”

白玉堂手腕一转,一把长剑应手而出,一个起落便迎上前去。他的人甫一落地,四把银钩已向着他分上、中、下三路斫去!

柳依依抬头,迎向她的分明是一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不由自主,她走出门去。

随之而起的,还有一缕淡淡的清香。焚花碎玉香,却是奇毒无比,一旦沾上便会全身溃烂。

两个黑衣人架起柳依依,将她扶着带出地牢。

花恋蝶道:“分明就是冷二所为,你还护着他。都是你,他才气焰高涨-------”刚说到此便顿住。

这天,关尚礼带着儿子关仁贵及一帮手下又来到店中。萧无晴一见之下真是怒从心头起,少不得强压了火气,上前道:“大伯,二哥。”

展昭身形暴退,已被逼入死角,身后便是山石,避无可避。眼看这一掌就要落到他身上,说时迟、那时快,展昭一个倒挂金钟,脚尖挂在桥面,身子探下避过这一击。紧接着一个颠倒乾坤重新跃上桥面。饶是如此,还是慢了半分,肩背上被树枝削去一块皮肉,火辣辣地灼痛。

沈楚欲言又止,一闪身,退了出去。

龙王哈哈大笑,道:“白少侠岂是那等反复无常的小人?有道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话既说出来,岂有收回之理?”

翠袖楼主冷笑一声:“龙王虽不甘屈居人下,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动手,我倒还真是低估了他。”接过书信,看了一遍,那信上末尾盖的便是龙王的金印,两者一对,严丝合缝,可谓证据确凿。

眼前忽地一花,一个英俊少年已站在他们面前。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手中,同样握着一把宣花斧。

说完,转身对这蓝衣少年道:“你这东西成色不好,我们只能出三千两,你若到了别家最多给你两千五百两,你已经很划算了。”

柳依依截口道:“不必,再赶上一程,就在林中歇上一晚,明天早上还要翻山呢。这座山山势巍峨,要花好几天才能过得去。”

花恋蝶瞧着冷二,忽地笑道:“你不愿杀他也不要紧,适才他喝下的这碗水中,我已加入了绝命花粉,他是活不了的。算算时辰,也该作了。更别谈我这纤云弄巧中的焚花碎玉香,一旦沾上便会全身溃烂。”

冷二道:“我在笑沈姑娘你心太急了,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因而笑。”

白玉堂站在那里,唇边还挂着丝淡淡的微笑,他已瞧出了她致命的弱点。她虽号称千手灵童,会的东西不在少数,可一旦杂学旁收,艺多必不精,三、五招之内若不能取胜,再一恋战,便要穿帮。可是,她还有一招最管用的没有使出来,一想到此,她的脸上又浮起笑容。

白玉堂笑道:“好甜的嘴,象抹了蜜似的,让人不喜欢你也难。夜深了,去睡吧。”

人声鼎沸,向着白玉堂追去,火把照得这卧龙山庄如同白昼。

一两油道:“是,那天地玄煞门素来毒辣狠绝,只是,他们也不打听打听万盛龙王是什么人?”

两个红衣护院互望一眼,右手一挥,两柄宣花斧已横空出世,如泰山压顶般向着白玉堂当头劈下!

龙王笑道:“冰肌玉骨,好名字,收了它,赏。”手下答应一声,请冷二一旁坐了,静候封赏。

一两油叱道:“你们原来借了三两银子,说好是七分利,到今天已经三个月了,”他打开从不离身的包袱,从中拿出一把算盘,辟辟啪啪拨了一气,说道:“连本带利一共十四两三钱七分。今天若不还钱,就把你孙儿卖了抵债。”说完,一手拉着小童就要抓走。小童吓得哇哇直哭。

绿衣总管脸色一沉,手中马鞭一扬,就向着两个人当头挥去!这时,那农夫再也看不下去了,抢步上前,一伸手抓住马鞭,道:“你们万家庄欺男霸女,实在目无王法,今天我倒要管管这闲事。”说完,将手一带,这农夫力大无穷,绿衣总管给他差一点拉下马去。

这一切,与当日在春风得意楼与垂珠时被困的一幕竟是惊人的相似,白玉堂瞧着柳依依,神思迷惘。

两名青衣护院互望一眼,忽地向柳依依冲去,柳依依拔脚飞奔,心头又是一阵乱跳,遍身冷汗,不由眼前一黑,坐倒在地。

柳依依倒吸一口凉气,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卓相天道:“咦,这下可奇怪了,人到哪里去了?”

“不是,”白玉堂话峰一转,道:“适才卓兄说此地不宜久留,是何意?莫非是怕人追来么?”

车中,唿哨一声,马车慢下来,最后完全停下。

这人又道:“第二天一早,宁州府衙派了几千护军,随同大内精挑细选的二十名高手,一同登上凌虚崖,到了离魂涧,那情景真个是惨烈无比…”

沈楚不及害怕,只跪下道:“求楼主看在小王爷昔日为楼主舍生忘死的份上,网开一面,放过小王爷吧。”

“你不要喝那么多酒,”沈楚从他身后按住他的手,“会伤身的。”

翠翠见垂珠问起,便道:“草儿中午贪嘴,不知多吃了些什么,直嚷肚子痛,在后面躺着呢。”

白玉堂瞧着展昭,只见他一如既往地深沉冷峻,两道目光宛如月光下深邃的大海,任是风浪再大,总是处乱不惊,那风度总叫人由不得地钦敬,忽地轻轻叹道:“猫儿,几个月不见,你却是瘦多了。”

殿侧,兽头宝鼎中喷出一缕缕白色的香烟。

步出大厅,皎月当空,盈润如玉,洒下一片淡淡的清辉。风中飘来浅浅花香,却是人声悄寂。

展昭不及回答,便向来时的路冲去,似一阵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漆黑的甬道中。

展昭道:“通风口虽小,可它是一整块青石上凿成的方洞,这块青石与周围的青石又有接缝之处,我用掌力劈开接缝,将这块青石完全击碎,便能过去了。”

垂珠问道:“他是否无碍?”

白玉堂道:“在下白玉堂,并非展护卫,公主认错人了。”

白玉堂此时如置身火窟,熊熊烈焰已烧遍全身,此时只得拼了命忍住,牙齿已将嘴唇咬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竟是不能与她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