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请钟点工,不顾时差还没有倒过来,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把沈家花园的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每拂去一缕尘埃,我的心头就好象被什么东西温柔地触动了一下,但是瞬间又恢复了正常,我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比以前坚硬了许多。

我听不懂她说的话,这个漂亮的女孩是谁啊,她怎么叫我姚哥?我怎么样跟她有关系吗?我挣脱她的怀抱,虽然我很喜欢闻她身上香香的味道,但我觉得自己快被她胸前两团柔软无骨的东西挤压得窒息了,我木然地看着她,问,你是谁啊?

林雅茹不知跟徐锋在手机里说了些什么,通完电话后,徐锋一言不地盯着我看了好几分钟,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固,充满了杀机。终于,他开口了,冷冷地说,看来姓林的那婊子还是蛮疼你的,我这次就饶了你!但你以后记住,跟我徐锋做对绝没有好下场!

我跟沈小眉说想去酒吧坐一坐,她说要陪我去,说着就要去披大衣,我知道她是担心我的安全,赶紧把她按到沙上坐下,说,小眉,你就在家歇着吧,外面挺冷的,我想一个人好好梳理一下头绪。现在证据已经被抢走了,我再也对人家构不成威胁,所以你不用再担心我了。沈小眉说,姚哥,那你早去早回,别喝太多酒,伤胃。我点点头。

那个11o的女接警员听了我的叙述,简直不敢置信,康仁药业集团那么大一个企业,徐董事长是武汉的社会名流,赫赫有名的优秀企业家,怎么可能去制毒贩毒呢?她很严肃地在电话里对我说,先生,报假案是犯法的!

那种高山流水、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终于引起了他们的嫌恶,女的先站起身,男的赶紧也站起来,陪着她往岸上走,男的还边走边朝我这边骂了句,神经病!

“再说还有你呢!姚哥,有什么事情我会拜托你帮我处理的,只要有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林雅茹笑着说。

沈小眉听了,吓得噤若寒蝉,赶紧下楼重新给我买了盒精品黄鹤楼上来。

那个派出所就在长江边,周建新趁警察疏忽时,突然冲出门去,往江边跑,警察反映过来后赶紧在后面撵,但就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只听嗵的一声水响,周建新就消失在了夜色茫茫的江面上。警察迅组织打捞,但一直到今天中午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江边码头只有周建新跳江时甩落的一只皮鞋。警察说,他生还的可能性很小,因为他当时还戴着手铐。

沈小眉看到我的窘态,忍不住笑着说,姚哥,以后你还是别到厨房里来了,要闹革命到外面闹去。

林雅茹那时还在音乐学院读书,但晚上经常去酒吧、夜总会等娱乐场所跑场子卖艺,有一天晚上,她被两个黄岗来汉的无业人员花言巧语地骗到一间出租屋,说是今天晚上生日,要请她演奏乐器助兴,1oo块钱一,那女孩当时可能急需钱,人也挺单纯的,她看见那两个黄岗人穿得人模人样,说话也斯斯文文的,不像是坏人,就跟着去了。其实那个家伙是想强奸、抢劫,林雅茹一进去后他们就对她非礼。

我的头脑有些晕眩,感觉身子慢慢虚空,幻化成一道光线,飞向无比深邃的宇宙。我的话语里带着纤细的颤音,沈小眉可能听出了某些异样的气息,她问我,作者是女的吧?

“可有些东西是永远也忘不掉的!”林雅茹说,“很多时候我想遗忘,想装得满不在乎,可越是这样,心里就越是痛苦。有些夜晚我会失眠,我会时时想起曾经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想起那些让我感动的细节——我帮你满屋子插花;我听你讲你在司门口打打杀杀的故事;我们去雅安碧峰峡,你舍命救了我;我们去吃酸菜鱼,你跟我赌气;我们在江边吹风,我依偎在你怀里,看那个老人用毛笔蘸着水在地上写‘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唯见长江水……’”林雅茹说着说着,泪水从眼角滑落,像两滴晶莹的琥珀。

我觉得再不能好好跟他说了,我揪住他的衣领,叫道,周建新,你他妈的活得像个男人好不好?!你要是真的想不通,真的觉得自己吃亏了,心理不平衡,你就也去找个处女干一次好不好?现在中学生出来卖的多得是,去小学也找得到。有钱什么样的女人干不到,电影明星都不在话下,你要是舍不得钱,你他妈的嫖娼费老子给你出!

我敢说吗?他老爸那么大个头,我说出去不是自己找死?陶胖子说,但他又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咕哝道,他们家的事,你紧张个什么?我老婆还没怀上呢,你他妈的犯得着对哥们下这种毒手吗?你不是跟周建新有同性恋吧?

姚哥,你看看人家,对不是自己老婆的美女视若不见,要是换了你,连骨头都要吞进去。沈小眉一本正经地对我进行伟大神圣的贞操主义教育。

我喝了口茶,掩饰住尴尬,清了清嗓子说:“徐锋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他很快就会出事,也许会被公安局抓走,还很可能会被判死刑。你再跟他裹在一起,将会受到牵连!”

芭比娃娃似乎有些不悦,她问,姚哥,这才是你找我的真正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