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邹天雨刻意留意,想仔细看看糖糖的爸爸。果然,沈月卿是和“李嘉航”一起来的。她躲在教室的角落,远远地瞧着这个差点成为她丈夫的男人,是又羞又恼,可又不能当成其它人的面上前骂他。只好,把桌子当成他的脸,拿着抹布使力地擦。

“不用了!你们二位请便吧!”邹妈妈气呼呼撂下这句,就走进卧室,关上门不管他俩了。

老式的茶几、老式的沙、老式的角柜,客厅的墙面上高高挂着一付老式的大相框,里面框着大小不一的黑白小照片,见证了一对母女之间的深情和一位女孩的成长。温馨、简朴是邹家给李嘉航的第一印象。

过了一会儿,沈月卿觉得疼痛减弱些,就颤悠悠地站起来,想去洗手间去擦把脸。可刚起身,一阵眩晕袭来,“呯”她又跌坐在沙上。

“那些以后再说,快走吧!”他拉起沈月卿就跑。

“没什么?”他思虑要不要跟史蒂文说实话,避免他不停地纠缠。

“那你有她的照片吗?长得什么样?”袁康辉心说:总不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就让他在茫茫人海中大海捞针吧!

“哟!咱们家的新郎倌回来了!”姑姑站在门口,抱着胳膊,面带讥讽,照惯例给他来了句“问候”。

浴室的门“哗啦”突然开了……

然而,只过了半个小时,她就不得不找个路边的塑胶椅坐下休息。身上没有一分钱,想穿着16厘米高的高跟鞋,拖着累赘的婚纱走到嘉恒大厦,根本不可能。一只鞋跟已经断了,两只脚都磨出血,精心化的妆早已被汗水模糊成大花脸,婚纱的底摆全磨成破破烂烂的布条。世上还有比她更狼狈的新娘吗?

“快!快!快!把门关上,得多要点红包。”两个女孩子又叫又跳地把卧室的门给反锁起来。

时间和机会?邹天雨在心里哀叹:不可能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她就要嫁给另一个男人。而且,在经过昨晚的事之后,她没有资格再要求肖天赐向她证明什么。

李嘉航看着胡言乱语,抱膝坐在地上的她,第一次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收拾这场面。

白夜!跳动的霓虹灯吸引了他的目光。好特别的名字。他不由自主地将车驶进了旁边的停车场。可酒吧里面,却没什么让他觉得特别的。一个年女孩坐在角落里,不停地灌酒。不远处的几个男孩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李嘉航坐上吧椅,心中轻叹:真是个傻女孩,一点保护意识都没有。

她把铺在床上的婚纱胡乱一裹,往床脚一塞,脱了鞋,就一骨脑地躺上床。上一次和赵枫起去拍婚纱照时,她为人生只能穿上一次的白纱而激动不已。可现在,望着脚下洁白如雪的婚纱,却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她故意用脚踢了踢婚纱,想让它离自己远点,不过,白纱却裹住了她的脚。她索性起身将婚纱抱起塞进了衣柜。好了,眼不见心净。

现在想起来真后悔,还不如当时就依了赵枫,至少那时自己是心甘情愿意的呀!一想到梦里的那个无良老板朝她姿意纵笑地挥舞着鞭子,她就吓得三千丝都要竖起。唉!她再叹口气,想放松心态地躺下去。但她马上又坐起来,望着泛黄开裂的天花板,她心里做出个惊人的决定。对!第一次绝不能给无良老板,所以……

谁说李嘉航不会安慰人,至少他激励人是有一套的。

如你所愿!李嘉航的脸上不露声色,但心里却涌出一阵报复前的快感。

她唱不下去,丢了“麦”,跳下沙,蹲在地上,百感交集地失声恸哭。

“那些事可以等到婚礼之后再说。”邹天雨明白他要说的是结婚证一类的事。结婚证有什么用?办了还不是一样的离。她现在就想要一个婚礼向母亲交差。

可现在,在她眼里,赵枫的脸与肖天赐的脸已经重叠在一起,就像一对连体双生子,无法分离。

“好吧!那今天,就来我们次划时代,具有纪念意义的第一次约会吧!”史蒂文似乎已经等不及要吃一道大餐了。

肖天赐看着眼前的可人儿纵声大笑,一点也不矫揉造作,感觉她真是个可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