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邹天雨怀疑地瞅着他,有些不明白,结婚证不是都已经领了吗?干嘛还得去花那个冤枉钱。再说,现在,也不时兴婚检了。莫非……是他……

18层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大门内一位衣着整洁的保安,态度亲切地问。

当初,她来嘉恒公司应聘时,用一付宽大的黑边眼镜来遮掩自己爱生是非的脸。可面试过后,她又担心,自己的这付模样,恐怕很难从那些装扮时尚的年轻女孩们手中赢得这份工作。哪个男老板,不希望自己的女秘书是上得厅堂的大美女呢?可她万万没想到雀屏中选的却是自己。

看守园门的王师傅来做例行的检查,“邹老师,还没走啊?”

是啊!迟早要出事!这不就应验了?!

“妈妈,我来帮你洗吧!”是照片中的男孩心疼地望着母亲。

“不用了,你快回去做功课啊!”母亲温和地催促他。没有抬头,用胳膊捋捋刘海,手上仍在不停地洗着碗。

“我帮你!”男孩迫不及待地跑上前,捞起水池里的一个碗。

“不都跟你说过,不用了吗?”母亲忙着去抢他手里的碗。

“哐当”一声,碗掉在了地上。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闻声进来,指着摔碎的碗,贼眼骨碌碌地瞅着他们母子俩,操着广东式的国语埋怨说:“哎呀!我都说了你几百次啦!叫你上班不要带儿子来呀!你就是不听,你看,砸了吧!”

“对不起,老板,我……”母亲战战兢兢地搂住儿子,小声地说。

“哎呀!不用说啦,”老板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就要出去,“你砸了我的碗就是砸我的生意啦!扣你十块钱啦!”

“一个碗值十块钱吗?”男孩挣开母亲,冲到他面前,气愤地大声问。

“哎呀!别挡道啦,没爹养的小野种呀!”秃顶男人不屑地一把推开他。

男孩跌坐在肮脏的地板上,屁股全被浸湿了。

“嘉嘉,”母亲冲过来,紧紧抱住企图挣扎起来冲上前的男孩。

“嘉嘉!”他仿佛又听见了那声遥远而亲切的呼唤。他直起身,四处张望,漫漫的夜色中,只有树叶被凉风吹着,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又回过头,凝神地看着那张照片,心里暗自誓:我不会原谅那些人!那些欺侮过你的,那些让你遭受如些磨难和痛苦的人。我会报复他们,让他们付出代价!只是,用另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