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缘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隔了许久,又道:“母亲与父亲……是如何相识的呢?”

不再深思,踏着深夜的晚月独步行去。

苏缘儿只静静望着他那张静如明川脸淡定无波,他浅浅踏雪,不言;她亦不语。二人只是这般脉脉相望。醉看风雪怡然,烟树也苍苍。

司马青山怔了一下,又回过神来叫住她:“哎,缘儿,缘儿……师娘的房间不是在西山后么?你往那作甚?”

身后隐约有脚踏青荇的“蟋窣”声,二人两视一眼,都大惊失色。他轻轻推开她,袍袖一拂,她还没看清他所之物,便只听得数丈之外一声闷哼,即刻静索。二人疾迎上去,拨开重重草丛,却见一个身穿墨灰长衫的男子横暴其中,双眼怒睁,圆骨碌地仿佛并未死去般,身上乍然一望并未有任何伤口,苏缘儿一奇,走近仔细一观,他的鼻翼微阖,隐约有细小若针般小孔,点点猩红。

群雄见玄虚方丈如此说,也就不再强求。而苏昊逸一向深具仁者之心,声望颇高,此时更是有众多人极力推举了,经过一番盛议,除少数拥戴自家掌门人的弟子外,极大多数人一致拥戴衡山派掌门人苏昊逸为武林盟主。

苏昊逸心中一宽,微微笑道:“你说的也在理。只是百密总有一疏,暗箭总是难防哪!”

林文若见她双瞳直瞧着那管笛子,便笑着递与她一观,道:“这是曲笛,由丝竹而制,另有一种笛子名梆笛,梆笛短于曲笛,音色高而明亮,而曲笛善于表现悠扬委婉的情致,具有浓厚的江南韵味,我素喜用此吹曲。”

各人无不称道赞赏,不消间,已安置妥帖,又叮嘱说,不日就即召开英雄大会,盼各位毋要出行,有事尽可吩咐衡山弟子去做。

艳质已随云雨散,凤楼空锁月明天。”

司马青山微一思忖,道:“他的面容我并没有看到,救了我出来后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师姐,师父师娘在日素阁等着你一起去吃饭呢!”小师妹闵亦柔进房催促道。这位小师妹人生得娇俏可人,加之勤快很讨人疼。她今日穿着一件浅黄色的乳鹅裙,髻间插着一朵黄白色的万龄菊,衬得益娉婷婀娜了。

“我不知道。”苏缘儿低下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都不要回去。”

倒是名如其人了!苏缘儿心中暗道,莞尔一笑,道:“多谢林师兄的一番盛意,只是缘儿身负重任,须得急赴各大门派不可。改日若有闲暇时间,再前来拜访。”

他笑:“所以你让我跟着准没错。至于他们,不必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要心里清楚他们是冲着什么来的,多加防范便是。”

二人相对而坐。不多时,店小二跑来招呼着:“二位客官,点些什么?”

他凄微一笑,“不过是养一条狗而已,不费力气的事为何不做。”说完,双眸依旧恢复到殷殷的神色看她。

“是么?”苏缘儿侧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接过树杈往小溪重重地掷去。掷完,跑到前面见果真叉到了一只小鱼,不由兴奋地回过头冲他笑道,“这不难,我也叉到一条。”

“嵩山?”他迟疑了片刻,又道:“那今日便可到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忙策马随在她身后,高声笑着道。隔了许久,他又别过头见她静静地不肯说话,便问道:“我们现在要去何处?”